顾天恒一步步向这这大胡子走去,他明明清秀的长相,在大胡子眼中却如同有三头六臂的煞神一般。
大胡子能感受到,死亡的镰刀马上就要砍向自己的脖颈。
他突然跪地,连磕三个响头,然后说道:“小爷,是我兄弟三人有眼不识泰山,才得罪了两位爷,如今他二人已经为为之付出了性命,还请小爷绕过我吧!”
顾天恒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大胡子,讽刺一笑,当初发号施令要杀自己的人,可不就是他吗?如今又装什么可怜!
这大胡子见顾天恒丝毫没有一分心思手软的意思,便也不再磕头下跪。
而是起身威胁道:“小爷,您若是能揭过此事,我保证以后不找你二人的麻烦,忘了和你说,我是火云寨的人,是奉命来此寻找重宝的,若是我三人都遭人毒手,我们火云寨主,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胡子见顾天恒面色冷凝,以为是被自己吓到,登时面露得色道:“小兄弟,我们火云寨的寨主,可是金丹大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二人今日放过我,我保证日后不找你的麻烦。”
“揭过此事?不找我的麻烦?你以为火云寨能吓住我吗?”顾天恒讽刺一笑,直接打断那男人的话。
苏云舟在侧,连连点头,不愧是他苏云舟认定的兄弟!就是刚!
他火云寨算个屁?他二人还是四大家族的人呢!
能被一个小小火云寨吓住,也就没脸活着了。
这大胡子当他二人是傻子不成?火云寨寨主是金丹修为?我呸!
光看方才他三人的修为与战力,如此不对等,就知道那个所谓寨主的修为中有多少水分了。
练气八重的修为,能被他一击击杀,除去他苏云舟天资高绝,能越阶而战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战力还不如四大家族中练气六重的弟子呢!
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灵药,能将修为催升至此。
那大胡子冷笑一声,眼中都是杀意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虽然是求你,却不代表我怕了你!”
“你若是再苦苦相逼,我可就不客气了!”
顾天恒一怔,随即讽道:“不客气?就凭你注了水的练气九重修为?”
“还是你觉得我能一击击毙练气八重的修士,却拿你这个练气九重修为,毫无办法?”
话音未落,顾天恒一道长剑就破空而来,这剑速度太快,风啸声起,尖锐刺耳,苏云舟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而直面这一道剑势的大胡子,却冷笑一声道:“小子,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若想逃,也不是你一个练气三重的修士,能留下的!”
话音未落,这大胡子就拼尽全力,向后击退。
他死死盯着顾天恒,想要把他深刻在记忆中一般,如今他不是这二人的对手,但待他回到寨中,寨主必然会为自己做主的!
这两个小畜生,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胡子的速度很快,脚下的步法,细碎而凌乱,顾天恒也修行步法,心中清楚,即使在练气九重的修士中,这大胡子的步法,也算高绝的了。
不过,大胡子刚得意不久,眼中闪过一阵惊骇。
怎么可能?
他明明脚踏高阶步法,即便是筑基修士,都少有能追上自己的!
面前这个练气三重的小畜生,为何面色这样悠闲,还丝毫不落于他的步伐之下?
山风自四面各处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形态,向大胡子袭来。
林风无形,不能杀人,却能拉缓这大胡子的步速。
这大胡子只觉才跑了不过几十丈,脚步就像拉不开一般,而后背上仿佛被压了一座小山。
明明身法走位,是他最擅长的功法,如今却不知为何,施用不出。
这山风更是诡异,像有灵智一般,只挡他,而不挡顾天恒。
大胡子主修走位身法,就看顾天恒行的的这几步,他就清楚,这顾天恒的走位身法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更甚自己。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精力再想这顾天恒究竟为何能有如此神力了,他满心都是怎样才能避过顾天恒那鬼魅般的步法。
而山风在侧,也越来越重,他的速度快,顾天恒的速度更快,他手中长剑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甚至一息都不到,大胡子就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森森寒意。
而苏云舟在后,看向顾天恒的神情中,也带了一丝惊疑。
他伸手感受这勃然而起的山风寒势,心道,从前这顾天恒在突破东陵苍山的山嶂时,周身就是没由来冒出数道山风。
苏云舟当时还以为这山风不过是偶然,但今日在顾天恒杀意大盛之时,这山风又一次出现了。
一次是巧合,难道两次三次,还是巧合偶然?
长剑起!
寒风至!
煞气大起!
苏云舟只闻一声尖锐的惨叫,他快速向那声厉呼处望去。
大胡子已经被割断了脖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他快跑两步,看向这大胡子,又看向顾天恒,说道:“顾兄,行啊!练气九重的修士都被你斩于剑下了!”
话音未毕,苏云舟就伸手探向顾天恒手中的溯光长剑。
能得山风之势,想来也是这把长剑的缘故。
而就在苏云舟要接触到顾天恒手中长剑的同一时刻,就觉一阵寒意顺着自己后背爬上。
武者自身对于外人的抵御,与对于危险的预判,几乎是先天而成的。
就在苏云舟伸手直向他手中长剑的那一瞬,顾天恒下意识就爆发了一身威压。
苏云舟一惊道:“你干嘛突然爆发威压?吓我一跳!”
顾天恒看向苏云舟,心道爆发威压还是轻的,若是换做旁人敢碰自己的佩剑,早就被他斩于剑下了。
苏云舟看向顾天恒,也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爽快直言道:“我就是好奇你这长剑为何能召唤山风之力。”
他看向顾天恒手中长剑,漆黑的剑身道:“明明就是一把凡剑,哪来这么强大的力量?”
顾天恒心道,这苏云舟真是想说什么说什么。
他将手中长剑中的血气缓缓擦去,剑身吸收了血气,仿佛是吸了血的妖孽,其中散发出炙人双眼的光芒。
“和长剑没关系,是我修行的《风雨剑法》能借风势而已。”
这是顾天恒对外的答词,他不是信不过苏云舟,只是兹事体大,他若没有保全自己能力之前,不能轻易说出,自己本身就有借势之能,和窥探自然的力量。
苏云舟显然信了顾天恒的话,高昂下巴道:“我还以为是这长剑中的名堂呢,原来是功法啊!”
虽然旁人即便修习功法,也很少能通过功法,沟通自然,得外势之力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合理的解释。
两人将这三人怀中的储物袋分了分,就向凶兽山脉的深处行去。
有了苏话痨在旁,倒是比自己一人入山要热闹许多,也吵了许多。
苏云舟翻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从那三人身上缴获的储物袋,一惊一乍道:“《燕云步法》,《蛮荒异志》,一把红铜重刀,二十支精铁箭矢,都是什么玩意儿啊,连把能用的都没有。”
确实,这些功法对于他二人而言,都实在太低阶了,刀箭也算不上精品,不过尔尔。
苏云舟像财迷一般,继续边骂边看,突然面色一红,眼中闪着精 光,就如乞丐看见肉一样。
连一旁的顾天恒,都有些好奇苏云舟究竟看见了什么,能惊成这个样子!
顾天恒又想起大胡子死前曾道,是火云寨寨主,派他三人来此寻重宝的,难不成那储物袋中得了什么重宝?
可他三人刚才的样子,不像是得宝而归,而像是刚刚入境。
苏云舟眼中泛着红光,脸上满是兴奋,和其他不可言说的异样情绪。
顾天恒眉心一皱道:“这储物袋中有什么让你乐成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