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严恪反复念着她的名字,夏小沫则不厌其烦的应声。
阳台上没有开灯,外面的灯光光怪陆离,屋内的灯光明亮透彻,但却无法照耀到在一方小阳台上的他们。
夏小沫想找话题来开解他可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拥着他,默默无声的支持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他说的是“这些事情”,不仅仅是严爸的病给他如此大的冲击还有自己大哥的作为,各种亲友的作为都让他感觉到人情的冷漠。
“嗯。”夏小沫微暖的手覆在他的脖颈上,伸手扯过搁在椅子背上的毯子盖在他的背上,柔声安慰,“生死难料,人心难测,这些事情都不怪你。”
“我爸在我小的时候基本不大管我,成绩好的时候就夸夸我给点奖励,考不好的时候根本不理我。在我的印象里他永远都是在忙,但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领着我哥。我跟他接触最多的时间就是在十六岁出国的时候。”
夏小沫无声的安慰他,认真的听他说那些陈年往事。
“十六岁的时候他坚持要把我送到国外。”严恪更加搂紧夏小沫,不知道想起什么沉默了片刻,语气中有些玩笑的道,“你能猜到我高中的学习成绩吗?”
夏小沫配合的用轻松的语气调侃,“不会是因为压底所以才要去国外的吧。”
“我高一的所有成绩就没有从跌下过第一。”严恪没嫌弃她看人不准的眼光,缠着她的手,想到那段岁月,自己都忍不住唏嘘,“估计你更猜不到我的梦想,我那时候想当旅行探险家。”
“第一名当旅行探险家?我要是叔叔估计会气死。”夏小沫调侃他。
严恪的脸贴着她的肚子,很不满的反驳,“这有什么冲突的地方,我学习好只是为了以后多几个副业,那样就能支撑起我的梦想。”
“你想的还真是长远。”明明很无厘头的事情,夏小沫心里竟然莫名升起一种自豪感,她感觉自己的价值观都被严恪给带偏差了。
严恪没再跟她说这些事情,又把话题转回出国的事情上,“我哥当时在上大学,他想要出国学习,但是我爸没同意,并且坚持把我送出国。从那开始,我哥对我的态度从刚开始的淡漠到现在的厌憎。”
夏小沫没见过严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哥哥竟然会讨厌她家严恪,这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跟严恪在机场见面的时候还觉得他一定被是家里所有人都宠着所以才会有这种性子,没想到并非如此。
“后来我六年都没回国,我爸会在出差的时候见我两面,每次都没什么话说,谈谈成绩,说说朋友交往,然后就在一起坐一天,各干各的事情。再后来回国,我们的关系更是一度降到冰点,两年前,他从严氏的顶层退下来,私自安排我进严氏,我拒绝了,从此之后他见到我只有两个表情。”
“现在想想,他应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患病了。”严恪都不敢细想,他这两年惹严爸生气的次数比他们俩见面的次数都要多,每次他都仗着年轻气盛违背严爸的意思,但是现在除了后悔,早已没有当时被安排前路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