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飞合手一拍,道:“‘盛情难却’啊,我当然要去!”
叶影道:“未必是盛情啊。”
非飞道:“虽然不知道宁怡公主有何居心,但我不去赴宴岂非不战而降?”
叶影想了一下,道:“公主未嫁,那衣雪宫可是在皇宫中?”
非飞道:“是啊,影姐姐为何问这个?”
叶影道:“没什么。”
叶影:(…………这是个机会呢。)
非飞一脸不信,道:“真没什么?”
叶影道:“我只是在想,三日后,让我装作你的随从陪你前去赴宴,以防公主对你有什么不测,我也好……保护你啊。”
叶影:(……唉,阿郑后遗症,又来了。)
非飞抱住叶影,嘻嘻笑道:“影姐姐竟然如此关心我?好感动哦。就这样办吧!”
叶影(一丝歉疚):(其实我只是……)
叶影:(看吧,我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
“教主,昨晚你吩咐的那件事……”一名黄衣教徒走来道。
见有下属禀事,非飞正颜正色,对叶影说道:“待会我还有些教里的事要做,就不陪影姐姐啦。你是想在宅子里多逛逛,还是上街去玩玩?我叫人陪你。”
叶影道:“不用了,让我一个人就好。”
非飞道:“那好吧,晚上见。”
非飞离开练武场之后,叶影练了一上午的剑,回客房吃过怜月备好的午饭,小憩一阵,便出了宅邸。
天涵城中。
叶影(四下望望):(……去哪儿呢?)
平原客栈。
叶影:(既然已经住在非飞家里,就没必要再去客栈了。)
叶影:(……?)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在叶影经过的时候,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角。
小男孩啜泣道:“姐姐,我做错了事不敢回家,该怎么办?”
叶影:“…………”
叶影(无语):(大街上这么多人,就我脸上写着‘好人’二字吗?)
叶影:(我是不是应该‘凶狠’一点?)
叶影俯下身去,温声道:“每个人都会犯错,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家。”
小男孩仰头道:“每个人都会犯错,所以我犯的错可以被原谅?”
叶影道:“当然,不过……”
小男孩破涕为笑道:“谢谢姐姐教诲,我该回家了。”
小男孩一溜烟似的消失无踪了,又过了好一阵子,叶影方才发现自己的钱袋不翼而飞。
叶影:…………
叶影(无语):(大街上这么多人,就我脸上写着‘好骗’二字吧?)
叶影:(也许我真的应该‘凶狠’一点……)
归来酒坊。
叶影只是轻声轻步地经过了归来酒坊,就被眼尖的老板娘抓了个正着。
风思眠道:“叶姑娘今日怎一个人来?非教主呢?”
叶影道:“她还有事……今天我也不是来……”
风思眠打趣道:“叶姑娘,你还说自己不会喝酒,昨天你和非教主可是足足喝了六坛本坊秘藏的陈年佳酿“迟来香”呢。”
叶影:(好吧,算我破了酒戒,我认错。)
叶影道:“老板娘,那边有客人来了。”
趁老板娘转去招呼其他真正的客人时,叶影选择悄无声息地遁走了。
浪歌武馆。
装扮各异的武人往来行去,多数是虚有其表的名门子弟,但也不乏低调朴素的民间高手。
叶影:(既然我已决定不参加武道试炼,就别去凑热闹了。)
皇宫城门。
禁卫们尽心尽责地守卫着,一派凛然威武不容侵犯之气息。
“请出示通行令符。”
“无令符者,止步!”
叶影遥遥相望。
叶影:(三天后……)
叶影:(会如我所愿吗?)
…………
好运赌场。
赌场大门上挂着歇业的牌子,行人三三两两,也只是路过此地,并不久留,不仅不复昨日热闹景象,反倒有几分破败萧条之感。
叶影:(也只有非飞和路攸那样的人物,才能闹出昨天那样的盛况啊。)
叶影:(咦?那个人是……)
???:“是昨天陪非飞一起去归来酒坊的那位姑娘吗?”
叶影道:“路公子?”
路攸道:“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叶影道:“叶影。”
路攸欲言又止:“…………”
叶影说破他的心事:“你是想问非飞的情况吧?”
路攸点点头,道:“……她还好吧?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叶影道:“我给她上过药,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只要修养一段时日,就没什么大碍了。”
“是么……”大石落地般,路攸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才端详起叶影来,“那天在城郊聚安客栈外,遭七绝门袭击的,便是叶姑娘吧?”
叶影道:“是的。派人来营救我的,想必便是路公子了。”
路攸道:“嗯……非飞虽然看起来爱说爱笑,其实心里孤傲得很,也不与什么人交好,她一定是把叶姑娘当做好朋友,才会请你住进她白翎巷的私宅里。”
叶影道:“我知道……可是你,是怎么想的呢?对非飞?还有你们的事?”
路攸一字一句,不容否定地道:“叶姑娘,我已经同宁怡公主定亲了。”
叶影道:“是我冒昧了。”
路攸道:“请叶姑娘转告非姑娘一句,多保重,别再挂心于路某。”
叶影道:“好。”
叶影看着路攸离去的背影,竟有几分萧瑟清颓,不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清茶舍。
茶客甲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听说了没有,长行街的鬼怪闹得越来越厉害了。”
茶客乙道:“那条街早就成为一条荒无人烟的废街了,朝廷都下令封禁了,谁还关心这个啊。”
茶客丙道:“荒无人烟?那我怎么听路过那里的人说,每天晚上都有磨刀霍霍的声音,还有人拖着脚步走动的声音,在夜里听来,瘆人极了。”
茶客甲诡秘地道:“可不是么?如果不是活人,那些都是什么……自然是僵尸啊、恶鬼啊。”
茶客丁发抖道:“别说了,我家小孩还在呢,夜里该做噩梦了。”
茶客乙道:“就是嘛,只要不去自撞邪门,那种偏街狭巷连朝廷都不管了,又干我等小民屁事。听曲儿,听曲儿……妙音,怎么不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