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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各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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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门的时候,老妈正在客厅的茶几上认认真真的看书记笔记呢。没想到,昨天才又重回课堂的老妈居然会这么认真。

我突然回家,老妈先是一愣,见我一脸憔悴病歪歪的样子,她忙迎了上来,“燕子,怎么突然回来了?病了?”

我蔫蔫的点点头,“有点发烧,已经去过医院了。”

老妈伸手在我额头摸了摸,见真的不热,这才放心下来,“赶紧上床趴着吧。吃饭了吗?我给你下碗面?”

我忙阻止她,“妈,不用忙了,你去学习吧,课程还都跟的上吧?”

说完这话,我突然感觉有点诡异,话说,有几家的孩子有机会问家长“课程还跟得上不”的呢?

老妈倒是没注意到这点,听我这么问,她倒好像找到了知音,她有些羞涩的道:“十好几年都没进过课堂了,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有机会再去念念书。昨天我和十几个半大孩子坐在一起别提多别扭了,人家都还是没出校门的学生,我都是学生他妈啦。上边上课那个老师跟我同岁,一上课,她还特别的向同学们介绍了我。大家都说佩服我的精神和勇气。”

看着老妈眼眸中流露出对于重回课堂的喜悦,我真的挺替她高兴的。

我真挚的朝老妈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说道:“妈,其实我也特别骄傲自己能有个爱学习的老妈的。要加油啊。”

老妈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我身上一拍,“这孩子,又没正形。还不赶紧回屋趴着去。”

我得令赶忙溜回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轻轻的敲门声一响,乔生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姐,妈说你病啦,叫我给你端杯水过来。你吃药了吗?还难受不?”

我接过杯子,里面的水是温的,刚好也有些口渴,直接将水喝了个精光,然后我又把杯子递还给乔生,“谢啦,我没事,明天就好啦。放心吧。”

乔生端着个空杯子站在我的床边,犹豫一会问道:“姐,是不是因为我让你保证爸妈不离婚,你才生病的啊?”

乔生的眼睛黑亮黑亮的仿佛可以洞穿一切,我的心中一动,才猛的想起,眼前这个对我很依赖的小男孩曾经在我才刚重生的时候说过“你不是我姐姐”,我怎么就忘了他有多么敏锐了呢?

伸手摸摸他的头,我安慰道:“哪的话,姐就是在学校的时候着凉了有些感冒,和你没关系。不过,如果你乖乖的假期都按时完成作业不让姐姐操心,那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哦。”

“我一定提前就把作业写完,等你下次回来给你检查。”乔生连忙点头保证。

“好,给你一个星期时间,等我下周末回来就检查你的假期作业。”

打发走乔生,我躺在床上开始盘算,今天一共开了4天的药,也就是说,我这个星期都有借口不回学校了,刚好,我可以趁这几天把家里的事情尽快的解决掉。

也许是前一天睡多了,第二天我起的特别早,刚5点多钟就醒了,外面还是黑漆漆一片呢。

洗脸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憔悴,脸色蜡黄,嘴唇苍白还干的暴皮。于是,洗完脸,我连忙找出陪老妈买化妆品的时候赠送的保湿面膜给自己贴了一片,然后瘫坐在沙发里。没办法,高烧过后全身好像经过了两万五千里长征,酸疼的厉害。

等我敷完面膜把自己拾到好又准备完早饭,老妈才起床。

现在,在我的监督和教育下,几天时间老妈就改掉了她以前起床就先奔厨房的习惯,而是每天先洗漱然后去抹上各种护肤品,然后才能再做其他事情。

早饭之后,梳妆完毕又换好衣服的老妈拿着包出门上课去了,本来她说要陪我去医院的,不过我觉得一个人也没问题就没等她,自己去医院了。

输液之后,我又转去姚淼那里看了看,小妮子听说我护理完她回去就发烧了愧疚的不得了,我连忙趁机亏了她好几顿火锅做补偿。

从医院出来,看看时间还早,我就直接给老爸打过去一个电话,说我发烧了,才从医院出来。

老爸果然很重视我,二十分钟不到,就赶了过来。

我走过去挽住老爸的手臂甜甜一笑,“老爸你果然惦记我。看啊,我手都叫那个笨蛋护士给扎青啦。”

老爸看着我因为淤血而青黑了一大块的手背眉头一皱,怎么你自己来的医院?你妈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昨天发烧同学陪着直接从学校到的医院,今天都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我妈有正经事要做。”

“她能有什么正经事?”老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我假装没听出来,很骄傲的说道:“悄悄告诉你哦,这几天呀,老妈的变化可大啦,保准你再见到她会吓一跳。”顿了一下,我又换上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老爸,都几天了,你还不回家吗?”

又看了我一眼青黑的手背,老爸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你妈——”

我知道,他是怕老妈和他再继续闹。

拉着老爸在医院的院子里找了个休息的椅子坐下,我打算和他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爸,坦白讲,你也不想跟妈离婚的吧?”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老爸看看我,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她,你打算怎么办?”

老爸被我看的不自在,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有些恼了,“小孩子,少掺和大人的事。”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哪能由得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我倒是不想管,可是,你们大人的事能保证不波及到我们孩子吗?”说着,我又将自己青黑的手背往前递了递。

老爸微侧过头去不吭声了。

我的语气也软了下来,“爸,有些心里话我想和您说说,也许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但我希望您能好好想想。既然,您也不想和妈离婚,那你们的日子就要过下去,可是如果你不把外头的那个断了,别说妈不会同意,就算是她同意,我也不同意。您不能那么自私,那样对妈太不公平了。她跟着你风风雨雨十几年,从一穷二白到今天,如果再让她守着个名存实亡的家,她得多痛苦啊。如果做不到,我觉得,这婚倒不如趁早离的好。到时妈也能趁着还年轻找个条件好些的嫁了。”

也许是我的话打动了他,也许是听说我要鼓动老妈再嫁他心理上接受不了,老爸的语气也急了起来,“我真没打算离婚!只是,唉——可是现在——”

老爸的顾虑我知道,吴玉珍现在怀孕了,也许老爸最初和她在一起图的不过是她年轻她温柔,并没多深的感情,怀孕就不同了,不是他想断就能轻易断得了的。

“爸,你要是相信我,就先回家去和我妈好好过,至于她,由我去和她说,你看怎么样?”

老爸有些迟疑的看了我一会,不知是觉得他实在是不好和吴玉珍谈,还是真的相信我能把事情处理好,反正,最终他答应了下来。

我和他约定好,等我回家和老妈说好,保证他回家后老妈不会再闹起来,我再给他打电话他就回来。

然后,我又回家去和已经下课回家的老妈说,爸已经答应和外头的断了好好回来过日子,不过老妈要像她跟我保证的那样,不再因为这件事和老爸闹,老妈想了一会,终于也答应下来。

老爸接到电话后不久就回到家中,见到突然变得年轻靓丽的老妈不由有些发愣,老妈再见老爸也是内心复杂,两人都有点不知所措。

我将乔生打发去同学家玩,并特别叮嘱尽量晚点回来,能住下更好。然后,在老爸背后朝老妈用口型提示“要温柔”,提醒她我和她强调过的温柔的重要性,就也出门去准备解决那个最大的麻烦所在了。

其实,吴玉珍并不难找,她还在老爸的公司工作,去那里就能找到她。

不过,我当然不会傻到跑到那里直接找她,而是在公司门口打电话直接把她约了出来。

跟她订在了离公司不远的一家肯德基里见面,几分钟后,我正式见到了这个把我家搞的乌烟瘴气的女人。

其实,两年前我见过她一次,那时还是在菜市场,她才刚毕业,看上去还只是个很瘦弱的貌不出众的女孩。

这次一见,她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她漂亮了许多,穿着都市白领的标准职业装,头发烫着流行的离子烫,剪的也很有层次感很飘逸。

只是,这样的女人依然是一抓一大把,除了年龄我真的看不出她胜过老妈的地方。

她坐在我对面显得很忐忑,她担心什么呢?怕我撒泼打她吗?还是怕我把被子里的热巧克力泼向她?或者她的道德也提醒着她,在她面前的这个只比她小4,5岁的女孩就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从容的喝了一口热巧克力,感觉这股温暖成功的抚慰了我心中的某些异样,我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玉珍姐,我想我还是叫你声姐比较好,因为我想无论是我还是你,一定都不会希望听到那一声小妈的吧。”

吴玉珍闻言,脸色顿时变的更加难看起来。

我嘴角的弧度加大,笑的越发和颜悦色,“别紧张,我今天来不想骂你,更不想打你,就只是有几句话想说而已。”

吴玉珍咬咬嘴唇,轻声说道:“你说吧,我听着。”

这声音,轻轻柔柔的,也许老爸就是喜欢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吧,谁叫老妈一向表现的那么彪悍呢。

“其实,我觉得这些话也是为你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跟了我爸的,不过那都不重要,我也不想追究,现在要说的是现在的问题。你觉得,我爸他会离了婚娶你吗?”

一直半垂着头的吴玉珍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坚定的说道:“他说他会娶我的。”

我冷笑的看着她,“你相信?”

她的眼神瑟缩一下,闪避的又催下头去。

“就算他离婚了,那又如何呢?你知道吗?公司的股份他只有三成,这三成中法定有我老妈的一半,他又是过错方,闹到法院搞不好他最后会弄得净身出户。你准备跟着个一无所有的老男人过后半辈子吗?当然,也可能他还有一部分钱,可是,你生的孩子,是男是女又如何呢?他儿女双全,我和乔生虽然不算万里挑一的优秀,但百里挑一我想还是不为过吧。你有信心你的孩子会更得宠?你们娘俩会斗得过我们姐弟?”

说道这里,我停了一会,留给她足够的时间消化我的话,然后才继续道:“再说说更可能的吧,你自己也清楚,十有八九我爸这婚他离不了。那你怎么办?一辈子当情妇?然后养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别傻了,你还年轻,等过几年,男人腻了你有什么保障?就算撕破脸,一个他根本就不待见的孩子,法律也不过规定一个月00块的抚养费,到时候你年纪不小有带个孩子,怎么活?还有谁会要你?”

吴玉珍的手在桌上紧紧的攥在一起,突出的关节处青筋毕露,她抬起头来表情扭曲的低吼道:“别说啦,你滚,你滚!”

到底还是嫩得很啊,比曾经我见过的各色妖精不知低了多少年的道行。

我也不恼,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继续说道:“何必呢?其实我说的哪句话不是在替你考虑呢?现在,如果去把孩子做掉离开我爸,我个人承诺一次性给你现金两万。你可以回家去和家里商量一下,若是你老妈不甘心的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撕破脸,有能耐你就把孩子生下来,我保证,每个月00快的抚养费按时到账直到孩子18岁,其他的,一毛钱都没有。”

说完,我站起身,说了一句“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听你答复”,就离开了。

第二天,我再次给吴玉珍打电话,得到的令我满意的回答。

当天下午,在吴玉珍老妈赵桂花的陪同下,我们三人来到了医院。直到脸色苍白的吴玉珍被赵桂花搀扶着走出手术室,我看到了玻璃瓶中那团血肉模糊的肉块,将装着钱的信封直接递到赵桂花的手里。

赵桂花攥着信封恶狠狠的诅咒道:“乔楠你个小丫头片子心就这么恨,早晚要遭报应的。”

我从充满消毒水的医院大楼走出去,下午的阳光异样的刺眼,晃的我眼睛生疼,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苦笑,三天时间,将家中的事情圆满解决,只有我,几乎就是我亲手扼杀了一个小生命。

报应?因因果果,我不是早就遭报应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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