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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浮港之行 篇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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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陆,狂热土地。

隶属费尔斯克的狂热土地,实际上是一片无垠的红色荒原。荒原如同一道红色的伤疤,把车轮平原和内陆城市分割开来。

干燥、酷热、死亡成为了红色荒原的环境特色。

也唯有费尔斯克这样强悍的家族,能在这里生存。

炎炎烈日让荒原上的景色都为之扭曲,一层层无形的热浪扑面而来,掠夺着一丝一毫可能留存的水分。干涸的大地上满是裂痕,一如好战的费尔斯克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疤。严酷的气候和恶劣的生态环境,断绝了一座城市所要依靠的农牧业、采矿业、轻重工业等一系列发展和商机。然而令人咂舌的是,在这片酷热贫瘠的荒原上却酝酿着勃勃生机,无数内陆和北境都无法遇见的热带生物,在红土、炎热和地缝之中不可思议地生存着。

这其中,就包括费尔斯克人。

红色荒原之上,有令人动容的绿洲。湛蓝的清水如一颗蓝色玛瑙,镶嵌在赤红的大地上。一名费尔斯克大汉精壮着上身,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怪叫,跃入镜面一般的湖水中,砸出一片晶莹的水花。足足过了一刻钟大汉才从水中冲出,“真够过瘾的!!”

在岸上有一块赤色巨岩,三名费尔斯克人盘腿坐在岩石上。

“熊彼德配种的女人正在来的路上。”一名矮壮的费尔斯克瓮声瓮气地说,在普遍接近两米的费尔斯克中,他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实在过于矮小。但是这名费尔斯克的身形足够厚实沉重,仿佛一头肌肉怪兽却生着一颗人的头颅,说不出的怪异荒诞。在他身边放着一杆长柄重锤,只依靠自身重量就把岩石压裂。

“大拇指,异族女人的味道我要第一个尝尝。”

“随便你,食指。”那名矮壮的费尔斯克耸耸肩,“你要是一个人能生出二十个费尔斯克,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真正的男人。”

另外一名身量最高的费尔斯克听完隆隆大笑,笑声远远地在荒原之上传开。

“有了那些配种的母体,很快我们就可以拥有更多的生存空间,是时候让那些肉猪见识真正的费尔斯克了。”这名费尔斯克有着一对粗粗的眉毛,他扎着密密麻麻的发辫手腕上缠绕着绳结,“今天大拇指,食指和无名指都来了,小拇指最近在养伤,也算是人员齐整。”

身量最高的粗眉毛明显在三人中地位也最高,他一发话大拇指和食指都正襟危坐,招呼着水中的无名指来到巨岩上。

“是为了佐伊·诺伊特拉的事?”大拇指问道。

“佐伊·诺伊特拉已经被族里正式除名,粗大指节的称号不日会交给更加适合的人。”费尔斯克摇摇头,“前天深夜,深红大公找我长谈,这件事我认为有必要和你们探讨一番。”

“大拇指在听。”

“食指在听。”

“无名指在听。”

粗眉毛的费尔斯克环视四周,一字一句地说道,“此事事关我族存亡兴衰,不论同意与否各位近期内还是尽量不要声张。”

“明白。”

“狂热土地的拥有者、费尔斯克一族族长、深红大公打算迁移。”

“开什么玩笑!”刚刚上岸的无名指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擦干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岩石上,不一会就彻底蒸发,“要我们离开这片先祖之地!”

“没错。”

“为什么?”矮壮的大拇指伸手止住无名指的怪叫,“你是他的儿子,肯定知道原因。”

“不然,我会以叛乱之名处死你。”

粗眉毛深吸一口气,忽然张开双臂,“这里除了荒土和苍穹,留给我们费尔斯克的还有什么!”

“在这外面,有白色的北境、悬空的星陨都、生机盎然的平原、平地而起的山川和奔腾不息的河流。我们是骄傲的费尔斯克,我们身上的每一个伤疤,每一块肌肉都是在千锤百炼中磨练出来的。只是为了一句不知是真是假的先祖遗言,我们就和看门狗一样守在这里,为那些内地的肉猪挡住提克里克的战车,好让他们能够高枕无忧地继续享受。在城市里,他们有浮空飞艇,有火器,有食物,有一切我们见过和没见过的东西,难道那些肉猪比骄傲的我们更应该享受这一切吗?为了能够在这片土地上生存,食物总是要留给孩子们。但是那些肉猪,每天的山珍海味多得要丢进垃圾场!告诉我,骄傲的费尔斯克人,我们不应该离开这片荒芜的土地,去寻找属于我们的荣耀、鲜血、女人、食物吗?”粗眉毛浓重的鼻音再次远远传开,如重锤敲击着每一个费尔斯克的心底。

“百年前,我们帮助索尔大帝抵御提克里克的战车浪潮,之后呢?我们得到了什么。那个愚钝的王从此了无音讯,我们的生存环境却越来越恶劣,今年族里的新生儿有多少个,一百还是两百来着?各位费尔斯克兄弟,我们不应该把自己困死在这里,在我们的血脉之中,流淌着狂热的战斗之血!”

“说得对。”无名指低着头,“我受够了这里的环境。”

“我也是。”食指说道。

“大公,打算什么时候行动?”矮壮的大拇指注视着粗眉毛,很难想象你能够在一名费尔斯克身上看到一对如此深邃的眸子,“北方那边的野兽,貌似准备开始厮杀了。”

“荆棘家族的船只已经在海岸线上已经最后一次休整。”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你不留下佐伊,看着她离开?”

粗眉毛没说话,他起身望着远方。

仿佛那边有佐伊的影子。

因为,她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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