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见了三个建筑公司的老板,谈的都不错,但还都没有涉及到钱的那一步。
苏智见时机差不多了以后,就去了县医院,经过一番打探后,知道了谢云贵所住的病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谢云贵在床上躺着,旁边则坐着一个女人在看护。苏智敲了敲门,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看护的女人看到苏智,起身问道:“你是?”
苏智微微一笑,“我是来看谢老板的。”
谢云贵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听到话声,就睁开了眼睛。
“哎呦,这不是苏主任吗,你怎么来了?”谢云贵揉了揉眼睛,见是苏智,感到很惊奇。
“有人让我过来看看你。”苏智笑着道。
“谁呀?”
“这个……”苏智看了看看护的女人,谢云贵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你先出去吧,我和苏主任谈事儿。”谢云贵看着看护的女人道。
看护的女人把谢云贵扶坐起来后就出去了。
苏智将买的果篮放到一边,坐下来问道:“怎么样,做手术了吗?”
“还没呢,这两天就做。苏主任,是谁让你来看我的呀?”谢云贵对这件事情很关心。
“是崔镇长。”苏智诡秘的笑了笑。
“崔镇长?他怎么知道我住院了呢?”谢云贵很好奇。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就是过来让我看望一下。谢老板,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谢云贵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前几天晚上跟几个朋友吃饭,完事儿回家的时候,突然一辆车拦住了我。我以为是对方的车坏了,就下去看情况,结果下来两个蒙面人拿着棒子就打我,而专门打我的腿。我的两条腿现在已经全都骨折了,半年内恐怕都得在床上呆着了。”
“谁下手这么狠啊?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仇人了呀?”苏智听了以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也没得罪什么仇人啊,我这个人一向喜欢交朋友,即便是同行业的人,我和他们的关系也都不错。即便是生意上有竞争,也不至于对我下毒手啊。”谢云贵想了好几天了,也没想出来究竟是谁指使的。
“报警了吗?”
“能不报警吗。我不仅报警了,同时我也已经撒出去人找凶手了。最好别让我抓到他们,否则我他妈非弄死他们不可!”谢云贵发狠的道。
“谢老板,你真不知道是谁干的?”苏智试探着问道。
“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你觉得我能让他好得了吗?”
“哦。”苏智若有所思的了头。
谢云贵见苏智的样子有不对,马上问道:“苏主任,难道你知道是谁对我下的手?”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就是崔镇长派过来看望你的。”苏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对了,谢老板,我们镇上修路的活儿,崔镇长是不是答应给你了呀?”
“是啊。不过还要走一个招标和竞标的过场,还没有正式签合同。”谢云贵心我被打的事儿,我也没给崔成钢啊,他怎么会知道呢?
“还没有签合同啊?那就难怪了。”
“什么意思啊?”
“据我所知,最近崔镇长先后见了几家县里建筑公司的老板,好像谈的也是修路的事儿。我之前还纳闷呢,不是工程已经给你了吗,怎么还和别人谈呢。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还没有签合同啊。”
“什么?他跟别的建筑公司接触了?”谢云贵一听,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嗯,反正据我所知是这样的。可能是觉得谢老板的公司不太适合接我们镇的修路工程吧。”
“怎么可能啊?我的公司资质一问题没有啊,修桥修路的活儿这些年干的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不合适呢。而且……”
“而且什么呀?”苏智见谢云贵欲言又止,问道。
“而且他崔成钢收了我的钱,这个事儿苏主任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谢云贵觉得苏智一定是知道的,那天吃饭虽然给钱的时候他不在,可那顿饭的意义,他想苏智不会不明白。
“这个事儿我可不知道,你给崔镇长送钱了?多少啊?”苏智摆了摆手,表示这事儿他一都不清楚。
“二百万,就是那天咱们三个在东国之城吃饭的那天晚上。完事儿以后我还派人帮他把钱直接送家去了呢。”谢云贵心急如焚的道:“崔镇长他这么干不对呀,收了我的钱,还去跟其他的建筑公司接触,哪有这么办事儿的呀?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着话,谢云贵拿起手机就要给崔成钢打电话。
苏智是不能让谢云贵给崔成钢打电话的,所以道:“谢老板,你还是不要给崔镇长打电话了,打你也问不出什么来,他是不会承认的。”
“他凭什么不承认啊?他收了我的钱,还不打算把活儿给我,难道他想白收我的钱吗?”谢云贵情绪激动的道。
“谢老板,你做生意这么多年,你久历江湖我想应该是不为过的。在咱们这个社会上,做一些事情有些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你不知道吗?”
“苏主任,我是个直性子,咱们有话还是直吧?”谢云贵听得出苏智是话里有话。
“我已经直了呀,谢老板还想让我怎么直呀?”苏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谢老板,你是个聪明人,我想我了这么多,以及我为什么会来这儿,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过去有句老话的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用现在的话,就是吃亏是福。千万别只看眼前这事儿,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问题,你懂得。如果不懂得吃亏是福的道理,那么以后还是要继续吃亏的,而福气恐怕就一都没有了。”
谢云贵脸色铁青,看了看苏智,没有话。
“好啦,我看谢老板应该是累了,我就不打扰了,希望谢老板能够早日康复,改天我会过来再看你的。”完,苏智起身就走了。
看着离开的苏智,谢云贵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苏智刚刚过的所有话,而后大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谢云贵觉得,他被人打一定是崔成钢指使人干的,不然崔成钢为什么会派苏智来医院看他呢?他并没有把被打的事情告诉崔成钢啊。而崔成钢指使人打他的原因,无非就是想黑吃黑,私吞他那两百万不认账。派苏智过来,就是过来递话的,让他主动放弃,吃哑巴亏。
谢云贵越想越生气,他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如今不仅被人打了,还要白白损失两百万,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啊。
思来想去,谢云贵觉得,崔成钢不仁,那就不能怪他不义了。但是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得先调查一下崔成钢最近的行踪,看看他是否确实是在跟其他的建筑公司接触。
拿起手机,谢云贵打了一个电话,交代了几句后,挂了电话,紧紧的攥着手机,重重的锤了一下病床,此时内心的怒火正在熊熊的燃烧着。
苏智离开医院后,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又安排了崔成钢与之前见过面的建筑公司老板见了见,不过仍没有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吃饭沟通感情而已。
谢云贵派出去的人把情况反应给谢云贵以后,谢云贵怒不可遏,想给崔成钢打电话,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一打才发现,根本打不过去。其实是苏智让崔成钢把谢云贵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叫崔成钢不要与谢云贵联系,剩下的事情交由他来办就行了。
谢云贵见连崔成钢的电话都打不通了,就认准了崔成钢是想黑吃黑,于是就给苏智打了电话,将苏智叫到了医院来。
“谢老板找我有事儿?”苏智来到谢云贵的病房,问道。
“苏主任,废话我就不了,麻烦你转告一声崔成钢,叫他赶紧把那二百万还给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谢云贵阴沉着脸道。
“谢老板,你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苏智笑了笑道。
“听不懂?苏主任,我谢云贵不是傻子,别以为我好欺负,真把我惹急了,后果你们自负!”谢云贵指苏智,冰冷的警告道。
“谢老板,你不用吓唬我,你这些话跟我不着。你应该很清楚,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你的二百万我根本就不知道。”苏智质问道:“你你给了崔镇长好处,我看见了吗?你凭良心我看见了吗?”
“你是没看见,可崔成钢他最清楚啊。”
“既然崔镇长最清楚,那你应该跟崔镇长要钱啊,你跟我不着这个事儿啊。”
“我给崔成钢打电话,他不接,我没办法,我只能找你啊。你就你能不能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崔成钢吧?”
“这个恐怕有困难。因为这个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而且这可不是事儿,我可不想趟这浑水,你最好还是当面去跟崔镇长谈比较好。不过最近崔镇长为了修路的事儿很忙,你现在要是想见他 ,估计会很困难,他实在是太忙了。”
谢云贵一声冷笑,“呵呵,好,好一个实在是太忙了。既然崔成钢是铁了心想黑的我的钱,那他可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谢老板,你可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打国家公务员,罪过可是很大的。”苏智笑着提醒道。
“打他?你太看我了,打他我怕脏了我的手。而且那种下三滥的事儿我才不屑于去干呢。不管你是否会把我的话转达给崔成钢,总之我现在正式的通知你,三天,如果三天内我看到二百万,崔成钢就等着倒霉吧。”谢云贵下了最后的通牒。
“谢老板,你看你气的,气大伤身啊。本来腿就伤着呢,再气个好歹的,多犯不上啊。得啦,你好好养伤吧,我就先走了。”苏智起身走出两步后,又转回身,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道:“对了,崔镇长还有一句话让我告诉你,他,你有什么能耐你就使出来吧,他全都接的住。”完,苏智就走了。
“好!那你就让他给我等着!”谢云贵怒吼道。
苏智听到了谢云贵的话,心他已经等着了,我也在等着,我等着好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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