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宜死后,君子儒消沉了一段日子,之后便带着孩子离开帝都去了欧洲,他要去寻找名医,希望能治好儿子的病。
君书剑则去了木氏医院,站在君瑶的床前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前几天,他和君瑶做了亲子鉴定,证实君瑶确实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个结果让他很是沮丧。
当年,对于顾雪宜,君书剑也并不是全然信任,也曾经偷偷地带着君子儒去做过亲子鉴定,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君子儒是他亲生的,婚后生的君瑶反倒不是。
现在只要一看到君瑶,君书剑就觉得绿帽盖顶,他想过停掉君瑶的医药费,任由她自生自灭,可惜始终也狠不下这个心。
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叫了他十几年的爸爸,怎么忍心看她去死——哪怕君瑶现在活着跟死了也没多大区别。
君书剑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出病房,想了想,去窗口交了一年的费用,离开了。
......
又到了期末考,帝都大学的林荫路上各种奔忙,学生们从一个考场跑到另一个考场,形成了大学校园里一道特有的风景。
杨梅自然也来了,这个学期她先是生孩子坐月子,后来又忙着带孩子奶孩子,君明远怕她伤了眼睛,不许她经常看书,因此这次的期末考,杨梅心里很是没底。
不过上午考完后,她放心了不少,以前的基础还在,拔尖不可能,但及格肯定没什么问题。
吃过午饭,杨梅跟着林小清和白莲一起回了寝室。
快一年没回来,还真挺想念的。
三人围着桌子团团而坐,桌面上摆了一大堆零食,都是林小清从自家超市带过来的。
“喏,这个烤肉口味的薯片是厂家刚刚推出来的,味道特别棒,你们都尝尝。”林小清撕开袋口,一人抓了一把。
白莲尝了一片,眼睛亮了,“嗯,好吃!”
杨梅却将薯片塞回给林小清,苦笑道:“这个我不能吃。”
“咋的,在减肥啊?”林小清疑惑,目光在杨梅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你也不肥呀,我觉得刚刚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白莲忙提醒道:“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对,就是这句话!”林小清的手作势在杨梅身上比划,“你看看你自己,蜂腰翘|臀,胸器逼人,我要是男人,就赖在你身上不起来了。”
杨梅:“......”有这么夸人家身材好的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小清,“这么说来,你家颜教官每次来都是这么赖着你的咯?”
白莲捂着嘴直笑。
林小清的耳尖都红了,扑上来挠她,“才没有呢!我们是纯洁的恋爱关系好不好?”
两人打闹成一团,白莲在一旁看热闹,气氛热烈而美好。
闹了会儿,杨梅才说出了不能吃薯片的原因:“我还在哺乳期,吃的食物会转化成奶水,所以这种煎炸的零食都不能碰,会让宝宝上火的。”
原来如此,林小清和白莲恍然大悟。
当妈妈还真是不容易呢。
目光在桌面上搜索了一圈,林小清拿起一包开心果递过去,“这个总可以吧?”
杨梅接过来,笑道:“这个行。”
三人边吃边聊,杨梅给她们讲四胞胎的趣事,林小清和白莲说着校园里的八卦,不亦乐乎。
这时候,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了,撞到墙又反弹回来,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凌娇端着碗走进来,目光扫到寝室里的杨梅三人,马脸立刻拉了下来。
“哟,稀客呀。”凌娇扯了扯嘴角,“君少夫人难得大驾光临,我们这还真是蓬荜生辉呢。”
林小清腾地站起来,“凌娇,你少阴阳怪气的!这里本来就是杨梅的寝室,她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回来,你管得着吗你?”
凌娇将碗重重地放到桌上,回身抬着下巴面对林小清,“你主子还没说话,你这只狗腿子倒是蹦出来了。怎么,以为你这么做,人家会记你的好,以后会拉拔你男朋友是不是?”
“你胡说!”林小清俏脸涨红。
颜如玉已经进了天御做事,她当然也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得到君明远的赏识,将来往上提一提,但天地良心,这跟她对杨梅好是两回事好不好?现在凌娇这样一讲,倒像是她跟杨梅做朋友动机不纯,有什么企图似的。
林小清张口想反驳,可无论她说什么,听起来都像是欲盖弥彰。
一时间,竟卡住了。
白莲看不过眼,替林小清辩驳道:“凌娇,你误会了,林小清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仅跟杨梅好,跟我也很好啊,难不成也是有利可图吗?”
“最蠢的就是你。”凌娇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白莲,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一个山沟沟里爬出来的泥腿子,人家凭什么跟你做朋友?喜欢你的穷,还是喜欢你的土?人家是在利用你知不知道!”
她指着林小清,“这个呢,整天拉着你一起上课下课,是为了让你这个丑八怪衬托她的美貌。而这个呢...”
凌娇指向杨梅,冷笑,“人家天生丽质,倒是不需要衬托,但人家有钱呀,稍微洒洒水就能让你感恩戴德,享受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还能博个好名声。怎么样,你现在明白了吧?她们都是在利用你啊,土鳖!”
这话太刻薄了,白莲一向脾气好,竟也被气红了眼。
杨梅笑了笑,“凌娇,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呢,说得我都快信了。”
她起身走到凌娇跟前,定定地瞧着凌娇,眼神狠辣:“吃了那么多的教训,就是不长记性,你属金鱼的吧?信不信,你再继续这样作下去,迟早把自己作死?”
“你...你少吓唬我!”凌娇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道,“别以为你老公是总裁就了不起啊,我们华夏可是法制社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我不怕你们耍阴招!”
杨梅嗤笑:“得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对付你?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
她招呼林小清和白莲,“这寝室空气真是越来越糟糕了,走吧,我们下楼去,等会儿也到考试时间了。”
林小清和白莲点头,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背上包跟在了杨梅身后。
走到楼梯口,林小清这才急忙解释:“杨梅,你别听凌娇胡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杨梅笑道,“什么样的人就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凌娇自己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所以在她眼里,人人做事都是有企图的,不用管她,我们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说着看向白莲,“你也是,别多想。”
白莲忙摇头,“我不会多想的,我自己有眼睛,会看,谁真的对我好,我看得很清楚。”
三人很快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高高兴兴地往教学楼去了。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站在走廊上的凌娇恨恨地跺了跺脚。
一群虚伪的女人,哼!
扭头进了寝室,凌娇正准备睡个午觉平复下心情,手机忽然响了。
“喂,谁啊?”刚刚受了气,凌娇的口气很不耐烦。
电话那头一个男人油腻腻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就把我忘了?呵呵,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可一直都记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