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消除娇妻的心理负担,君明远只好将木山月的话复述了一遍给她听:“男人结扎只是将输精管切断,对身体不会有任何影响,更不会影响那啥功能,如果有障碍,那也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他俯在杨梅耳边暧昧地笑道:“放心吧,你老公我心理很强大,保证不会有任何障碍。”
杨梅粉脸飞霞,给了君明远一个娇俏的白眼,啐道:“自大狂!”
她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去让周妈晚上给你熬点补血的粥。”又叮嘱他这两天别太劳累,还有不要碰到水什么的,这才出了门。
君明远躺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边扬起笑意,然后重新闭上了眼。
这之后,他几乎被杨梅当成了瓷器人,不许他抱孩子,怕牵动伤口;不许他回卧室睡,怕晚上踢到他;还不许他洗澡,只能擦身子。
君明远哭笑不得。
其实哪有那么夸张,以前枪伤都受过,也没这么娇气。
不过面对老婆的一片真心,聪明的男人都会选择乖乖听话的,君明远当然是聪明人。
五天后,经过杨梅仔仔细细地“检查”,确定君明远的刀口已经彻底愈合了,才算放松了对他的“照顾”。
而这时候,也终于到了几个孩子满月的日子。
君明远本来打算请几桌亲戚朋友过来吃顿饭就算了,但沈老先生不同意。相反,他认为应该大办。
首先,几个孩子姓沈这件事得公之于众,省得以后外人胡乱揣测,认为是君明远舍不得他这棵大树,所以才让自己的孩子都姓沈,好长长久久地依附沈公府,这对君明远的名声不利。
其次,也是震慑,让世人都看清,他沈霄是老了,但后继有人,沈公府永远不会势弱!
再者,杨梅辛辛苦苦为君明远生下四个孩子,劳苦功高,满月酒太敷衍了怎么对得住人家,亲家心里也不能舒服不是?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君明远最终还是点了头。
事实上,坐在他这个位置上,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妻儿老小,想低调是不可能的。
既如此,那就干脆大大方方的让他们曝光在世人眼皮底下,至少也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他君明远不惧任何人,谁要是敢动他们母子,他就敢跟谁玩命!
杨梅不懂这些门道,也不需要懂,君明远早就都安排好了,她只要乖乖听话就行。
明月山庄的保安加司机共有三十余人,来的客人虽说大都是信得过的亲戚朋友和同事,但也不乏一些面子情,比如钱夫人还有一些竞争行业的夫人们,总是要多防着一点的,因此当天的保全安排得很严格。
当然了,也不能太严格,得有个度。这些怎么说都是大人物,检查得过于仔细会给人一种不信任和不尊重感,会让她们心里不痛快。
最先来的是杨家人,余秀珍和杨树林满脸喜气,从车后备箱里利索地拿出了一大篮子红鸡蛋,还有一些小衣服小鞋子和各种首饰,都是给外孙和外孙女的。
明月山庄当然不缺这些,但这是民间的习俗,要是满月酒当天外家空手来,丢的可是女儿的脸。
沈月珠忙迎上来接待,直接领着杨家人去了二楼。
见到杨梅后,余秀珍很是满意。女儿在婆家过得好不好,一看就知道,瞧这养得白白胖胖的,气色也好,不像有的产妇,月子里被孩子折腾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再看到四个粉雕玉琢的外孙和外孙女,余秀珍的心都差点萌化了,恨不得多生几双手,都搂到怀里才好。
杨树林也乐得直咧嘴,他却不敢抱,十几年没抱过孩子了,怕手抖。再说这四个娃娃都金贵得很,他的手太粗糙,别给蹭着了。
杨瑞倒是想抱,可惜不会。相比较两个外甥,他更喜欢两个粉粉嫩嫩的外甥女,主要是她们长得像杨梅,让他有种血缘上的亲近。
热闹了一会儿,宾客们就陆陆续续地来了。明月山庄有专门的大宴客厅,足够摆几十张大圆桌,除了本来就有的几位厨师,还请了十位鼎鼎有名的大厨过来掌勺,预备给宾客们一顿难忘的饕餮盛宴。
十点钟,沈老先生的车到了,同行的除了章伯,还有十几名威武雄壮的保镖。
现场立刻针落可闻,众人肃然起敬,屏气凝声。
沈老先生却很和蔼,朝人群挥手致意,哈哈笑道:“大家都别拘束,当自己家一样,啊?吃好喝好!”
气氛这才重新活跃起来,大家纷纷恭敬地打招呼。
“沈老好!”
“恭喜沈老了。”
“......”
寒暄了片刻,沈老先生便上了二楼,看他心心念念的宝贝曾外孙去了。
他前脚刚上楼,后脚君书剑和顾雪宜的车也到了。
顾雪宜透过车窗望向别墅门口热闹的人群,抬手整理了下妆容和衣服,然后“贤惠地”叮嘱道:“剑哥哥,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万一大姐和明远不同意过继,你也别发火,好好跟他们说。”
君书剑熄火拔钥匙,满脸的不以为然,“行了我知道了,不会当众让他们难堪的。”
心里却想:他的孙子,抱过来亲自教养天经地义,他不但会把自己满肚子的生意经教给孙子,将来还要把家业都留给他,这么好的事,沈月珠和那兔崽子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两人下车,边往别墅走边跟认识的人打招呼。进屋走到楼梯口,正要上楼,曾年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了出来,拦住了他们。
“君总,小孩子刚满月,人多容易受到惊吓。君总上楼看孙子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君太太...”他笑了笑,“还是留在下面等吧。”
这是明摆着不让顾雪宜去看孩子了。
顾雪宜的脸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似的,火辣辣的疼。
沈月珠回来了,君明远现在居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这是防着她,生怕她会对孩子不利呢。
顾雪宜委屈得红了眼眶,含泪强笑道:“剑哥哥,要不你就先上去吧,我没关系的,在下面等也是一样的...”
君书剑点了点头:“也好,雪儿,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很快就下来。”说完径直抬脚上了阶梯。
顾雪宜:“......”
这还是第一次君书剑没有看懂她的眼泪。也或许,看懂了,但装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