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宇进了洗手间后,常晟就朝教堂门口去了,想看看杨梅的婚车到了没有。可刚转了个弯,一个女人就跌跌撞撞地朝他怀里扑了过来。
常晟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那女人收势不住,双手抓|住了他的裤腰带,差点没当众把他裤子扒下来。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常晟看到了她臃肿的身材和挺着的大肚子,他立刻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孕妇。
这么大的肚子要真摔了可不得了,常晟来不及多想,连忙伸手过去将那女人托住了,就是在这“托”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胸...
他虽然情史丰富,可一向自诩风流而不下|流,当然不会趁机占女人便宜,更何况还是一个孕妇,这有违他的处世原则。
于是在费力将女人扶起来之后,又道了歉,见她没事,常晟便离开了。
这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在婚礼现场,戒指失踪了。
“这么短的时间,除了那个女人,也就只有杨玫和我有过近距离接触,没别人了。”常晟摊手道。
杨玫连忙摆手,“我可没有拿!我只是在入场的时候和你挽了一下手而已。”
“没人怀疑你!”常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现在说的是那个孕妇!”
君明远凝眉问:“那戒指为什么最后会在君球球身上?”
这确实是个疑点,如果是有心之人故意偷走了戒指好破坏婚礼,没道理还特意让君球球在关键时刻送过去,这不等于脱了裤子排气,多此一举吗?
“是我让君球球送过去的。”木山月轻抿了一口酒,淡淡地道,“君球球也是我带去教堂的,它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叼出个盒子,我打开看了一眼,觉得很有可能是你们俩的结婚戒指,所以就将计就计,给君球球随意打扮了一下,让它送过去了。”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那戒指上刻着杨梅和君明远的名字以及爱情宣言,想认错都难。
事情到这里基本上都弄清楚了,君明远心里也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他的嘴角扬起冷笑的弧度,目光晦暗不明,问常晟,“那个女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常晟带着些醉意的目光在宴会厅里扫了一圈,突然一顿。
“就是那个女人!”他看着一个方向,不动声色地低声道。
所有人齐刷刷顺着常晟的视线望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隔着十几张圆桌的大肚子女人——凌娇。
“是她?”林小清先是吃惊,然后便一副了然的样子。
凌娇和杨梅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如果是她,那完全不让林小清意外。
常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屑,问:“你认识那个女人?”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林小清呵呵冷笑,“她叫凌娇,曾经是我们的室友,最擅长的就是装模作样和背后捅刀,跟杨梅一向不对付,以前还联合君子儒陷害过杨梅,后来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休学了,我也是才发现她在这。”
“卧|槽,这么恶心的女人,老子居然还摸了她!”常晟使劲抖着自己的右手,仿佛手上有瘟疫似的,刚巧他右手边坐的是洁癖症患者白程宇,白程宇蹭一下跳了起来,忙不迭地躲远了些。
木山月眼神里郁气凝结,问君明远:“那女人什么身份?”
“皮子儒的女朋友。”君明远冷冷地道。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凭他的直觉,戒指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凌娇做的手脚,目的么,自然是想让他们在婚礼上出丑。
想到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差点就毁在了这个女人手里,君明远心里不可抑止地涌上了一股戾气。
不急,今天是他和小梅大喜的日子,他不想节外生枝,但是凌娇这个女人,他记住了!
木山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呵,他可不是什么君子,要报仇又何必等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既然胆敢破坏梅儿的幸福,那,就让她用自己的幸福来赔吧!
入口的味道很淡,木山月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被呛了一下,他的喉咙有些刺痛,连眼角都红了几分,透着淡淡的血色。
酒席终于在半个小时后结束了,宾客们纷纷告辞离开,作为双方的家人,杨家人和君家人自然是要等到最后的。
一直到半下午,君书剑才和顾雪宜领着凌娇步出了酒店的大门,往自家的车走去。
刚要上车,忽然发现木山月也走了出来,君书剑急忙迎上去笑着打招呼:“木教授,要回去了吗?”
木山月这次倒是没有摆谱,甚至还笑了笑,“是啊,准备去医院里视察视察再回家。君总,以后小梅去你们家,希望你和太太能多担待些,她从小被我义父义母宠坏了,吃不了苦更受不了气,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和太太千万别骂她,只管跟我说就行了,我会好好教她的。”
“不会不会,杨梅以后就是我儿媳妇,都是一家人了,我这个做公公的怎么会骂她呢!”
君书剑心塞塞的,他听得出木山月的意思,不就是不准他冲杨梅摆脸子么?他倒是想摆,也要自家那个兔崽子配合啊,今天在酒席上他不过随口说了杨梅一句,兔崽子就倒了他一肩膀酒水,这会儿还湿着呢。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卖木山月一个人情,反正这婚结都结了,军婚也不能随便离,那就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吧。
想到这里,君书剑试探地问道:“不知道木教授最近有没有空去我们家坐坐?”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让木山月医治君子儒。
木山月很爽快:“最近有点忙,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就上门打扰。”
君书剑大喜,忙不迭地应了,正准备走,木山月的视线忽然落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凌娇身上,“这位是...”
“哦,这是我大儿子的女朋友,姓凌。”君书剑介绍道。
木山月点了点头,看着凌娇的肚子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雪宜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忙问:“木教授,有什么问题吗?”
木山月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凌娇,“凌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你把把脉。”
凌娇还没反应过来,顾雪宜已经急切地抓住她的手伸了过去,“木教授,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