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君明远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唇,轻笑,“别担心,爸妈不会进来的。”
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岳父岳母恐怕巴不得他们小两口亲|亲热热的呢。
客厅里,杨树林还一脸懵地问:“秀珍,你要跟我说啥?”
真是个呆|子,余秀珍白了他一眼,起身将他推进了厨房,“让你帮忙一起洗碗!”
之所以放心让君明远和杨梅呆在一起,是因为她相信君明远,杨梅还怀着身子,他绝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而君明远也果然没让她失望,和杨梅又说了几句话,很快就退出了房间。
杨梅随意地洗漱了一番,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杨树林将她送去了帝都大学,回来也有几天了,该回学校打个招呼了。
杨树林不放心,本想陪着她一起进学校,但杨梅死活不同意,赌咒发誓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这才被放了行。
帝都大学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因为是春天,景色比上个学期更美了许多,草坪更绿了,树木更挺拔了,学生们穿得也更少了,好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杨梅漫步在林荫道上,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走到七号宿舍楼楼下,她抬头望了望那高高的五楼,有些牙疼。
她现在怀|孕差不多三个月,胎儿还没有稳固,按说还是属于危险阶段,爬五楼,不会有问题吧?
真是可惜了,没有电梯......
正想着,楼梯上下来了一黑一白两个女生,手里都拿着书,应该是准备去上课。
一见杨梅,两人都愣住了,然后就听那个子娇小的白净女生发出了一声震天尖叫:“啊!鬼啊!”
杨梅掏了掏耳朵,嫌弃地道:“林小清,你能不能淑女点儿,杀猪呢?”
林小清猛然扑了上来,抱着她哇哇哭,鼻涕眼泪糊了她一身,边哭边抽,“他们都说你死了,呃...说你被淹死了,呃...还说你被鱼吃了,说你骨头都没了...你这个坏家伙,我为你哭了整整一个星期啊!你得赔我的眼泪,我的眼泪很珍贵的...”
“好,我赔你。”杨梅也忍不住红了眼,却笑道,“请你做我的伴娘好不好?”
伴娘?林小清哭声一滞,瞬间从她的怀里仰起了头,随意抹了一把脸,瞪着圆~滚滚的眼睛问:“你要结婚了??”
杨梅点头,“两个星期后,在圣心大教堂,哦对了,酒席是在帝都国际大酒店哦,怎么样,够诚意了吧?”
林小清咽了咽口水,帝都国际大酒店,据说那里有国际一流的厨师,做出来的食物既好看又好吃,平时都只负责国宴的。
“好!一言为定,伴娘的位置,给我留一个!”对于一枚吃货来说,还有什么比好吃的更有诱~惑力呢?
杨梅笑,转头看向后面的人,叫了一声:“白莲。”
白莲快步走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眼睛红得像兔子,“杨梅,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杨梅出事以后,她不止难过,还有自责和内疚,她不知道杨梅这次的劫难,到底跟自己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姬大哥做的。
白莲也曾经试着探听姬大哥的口风,但姬大哥太精明了,根本不上套,白莲一连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每每都梦见杨梅浑身是血地控诉着自己,说她害死了她。
现在,看到杨梅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白莲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重担,真心实意地感到庆幸。
“白莲,你也来当我的伴娘吧?”杨梅笑着邀请。
白莲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去。我长得这么黑,又不好看,去不是给你丢脸么?我反正不去。”她有自知之明,虽说伴娘不能抢了新娘的风头,可也不能太夸张了。
杨梅也没有勉强,并不是嫌弃白莲,而是尊重。若是她非拉着白莲去,不仅不会让白莲高兴,相反的,会给她的心理造成压力,别人的一点点指点,都可能会成为压倒她自卑的最后那根稻草。
“那来喝杯喜酒总可以吧。”杨梅笑道。
白莲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并不是不想去,而是担心礼金的事——她没钱。
杨梅将她的心理摸得透透的,眼珠一转,拉着两人的手笑道:“先说好啊,到时候谁也不许给我随礼,谁随我跟谁翻脸!现在物价飞涨,你们送我两百,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搞不好我就得回两千了,亏大了!”
白莲和林小清一愣,能考上帝都大学,脑袋都不是一般的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杨梅的苦心。白莲心里泛起暖意,“谢谢你,杨梅。”
林小清噘~起了嘴,傲娇地道:“谢啥,这家伙让我们伤心了那么久,吃她一顿又怎么了?白莲,咱俩可说好了,谁也不许送礼,就白吃,哼。”
三人说得挺欢,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倒是越来越少,杨梅抬手看了看表,问:“你们是要去上课吗?好像...迟到了?”
林小清惨叫一声,急忙拉着白莲就要跑,顿了顿又问杨梅:“你一起去上课吗?”
杨梅摇了摇头,“我不去,就过来看看你们,然后再去找郑老师有点事儿,你们赶紧去吧,回头联系。”
她的手机掉海里泡坏了,回来后君明远说找人去修,估计这两天就能好。
三人道别之后,杨梅去了教工楼,慢吞吞的爬上了三楼,找到了班主任郑老师。
郑老师见到她,先是一惊,随后立马兴奋起来,两眼放光地问:“杨梅,你认识君少?他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杨梅摇了摇头,说,“他是我丈夫。”
他们已经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