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哪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前妻在酒店等你,你去不去。”
“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
“你不去我就永远也解释不清楚了。”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应道,“好。”
到了酒店,不知道陈以深和前台交涉了什么,他拉着我手等电梯的时候,沉声道,“一会,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保持,镇定吧。”
服务生拿房卡刷开了房门,我和陈以深走进去,陈以深回头关好房间门。
进到房间,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一个女子裸体躺在床上,肌肤上到处都是红痕青紫,瞳孔放大,没有灵魂,衣服散落了一地,床上,地上,到处凌乱着锡纸,吸管,皮鞭,*等等我叫不上来名字的,平时只在电视或网络上才能见到的东西。
一个个不堪的词汇蹦入我的脑子里,我被这样的场面惊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然,你怎么样?”陈以深走到女子身边,低声问着。
女子眼神毫无焦距地看了陈以深一眼,有气无力,“你来了。”
“去倒杯水来。”陈以深吩咐我。
我转身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却不知道该递给谁,呆呆地看着陈以深给小然穿着衣服,小然丝毫不介意在我这个外人面前裸露着身体。
“他们玩儿完了还骗走了我的钱。”小然突然把头埋进陈以深的怀里,嘤嘤地哭着。
他们?小然的话更猛烈地刺激着我的三观。
陈以深拍拍小然,像在哄一只受伤的小猫,“好了,不哭了,我来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是多余,我悄悄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走出了房间。
走出酒店的大门,冷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如冰刀侵肤入骨般疼痛着,疼到我的心里,我的骨髓,我的血液。
这个冰冻三尺的冬夜里,终究只余我一个人。
我迅速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蹑手蹑脚地打开防盗门,却在走到我房间门口的时候,对面兰兰房间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兰兰揉着惺忪的睡眼,道。
“没事,你睡吧。”我淡淡的声音透着一丝冬夜的冷。
兰兰拉住我的胳膊,“来我房间睡吧。”
“好啊。”
已经多久没有和兰兰同床而眠了,我和杜鹏结婚之前,我和兰兰各有所居,她的男朋友在我们工作的城市有项目,只要她男朋友来了,她就毫无节操地回家陪男朋友。
她男朋友不在的时候,她一定是睡在我家的,我会做饭给她吃,饭后她刷碗收拾厨房。不管是心情好了还是心情不好了,兰兰最常说的一句话是,“雅文,陪我喝酒去。”
兰兰是直爽的女汉子性格,印象最深的一次我和兰兰到KTV喝酒,两个人都喝多了,心情不好的兰兰和我吵了起来。我们包间吵到大厅,从5楼吵到1楼,活脱脱的两个泼妇,很多男男女女围观,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们在KTV大门口吵累了,又勾肩搭背一起去吃夜宵,只余一群男男女女错愕的目光注视着我们,“他们肯定以为咱俩是同性恋。”兰兰勾着我的脖子,笑道。
“表演的开心吗?”
身后是我俩一串串的笑声。
我和兰兰会在漆黑的夜里,关掉灯,睁着眼睛,枕着一个枕头聊天,谈工作聊生活,讲父母的亲情,骂男人的无情。自始至终能和我“同床共梦”的人只有兰兰。
依然记得我结婚的时候,兰兰看着穿着婚纱的我热泪盈盈,“雅文,你一定要幸福。”
我结婚的三年,和兰兰的联系渐渐少了,直至最后只是过年过节群发一条短信,其中有她。
我离异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久未联系的兰兰,兰兰在满口大骂杜鹏的同时收留了我。
此刻,又是一个漆黑的深夜,关掉灯,我和兰兰枕着一个枕头,我讲我的昆明之旅,讲陈以深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讲陈以深的前妻。
我的声音高一会,低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兰兰静静地听着,我笑的时候,她陪我一起笑,我哭的时候,她拿纸帮我擦拭着眼泪。
我庆幸,在寒风呼啸的冬夜里,有一个这么温暖的被窝,一个聆听我心事的闺蜜。
翌日一早,我被来电铃声吵醒,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拿过电话接起来,声音是还没睡醒的沙哑,“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