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领了离婚证,一整天心情都是沉闷的。
晚饭后,我开着车,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流窜于喧闹的大街。
酒吧,是我很讨厌的地方,平时没少来,可是不喜欢。但是今天看到这家酒吧,我却鬼使神差地停车,走了进去。
时间还早,酒吧比较幽静,我点了一杯酒,靠在吧台上,看着形形*的男男女女,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个女人的侧脸,只一个人,面前两打啤酒。
眼睛继续浏览着“风景”,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个空虚寂寞的男人,一个个肆意发泄的灵魂,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欣赏”。
二十分钟后,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孤独的侧脸,她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看着窗外,不时拿起酒瓶往酒杯里倒酒,一杯杯地喝着。
又是一个失意买醉的人,我暗叹。
我坐在了吧椅上,喝了这杯酒就走吧,我心想。
十分钟后,我把酒杯轻轻放在吧台上准备起身的时候,眼睛随意一瞥,又落在了那个侧脸上,依然是那个姿势,孤独,寂寥。
我又点了一杯酒,朝着那个侧脸走去,我悄悄坐在她对面,直直地看着她,很清淡的一个女人,一双眼睛里满是清冷孤独,幽幽地看着窗外,仿佛要从这个世界游离出去。
她与窗外的繁华不搭调,也不同于酒吧内的挥洒寂寞的男女。
她的孤独,同我的心一样,置身于这里,却不属于这里。
我就这样看着她,半个小时了,她居然没有看到我,我心里感觉好气又好笑,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你对面,你居然看不到,这得是多重的心事,多么的与世隔绝。
她终于趴在了桌子上,是喝多了,还是在想心事?我不得而知。见她没有难受的样子,我也没有打扰她。
良久,她从桌子上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又微微一笑,顺手拿起酒杯朝我举杯。
“少喝点吧。”我轻声说。
她对我的话置若罔闻,酒杯和我的酒杯一碰,浅笑道,“干杯。”
她的苦笑和眸底的暗淡落在我的眼里,我想带她离开这里,我想送她回家。
“我送你回家吧。”我淡淡地说。
她愣了一下,旋即粲然一笑,声音却苦涩,“好啊。”
我知道她会错了意,没关系,我真的只是送她回家而已。
我起身,准备去扶她,她柔软的身体倒在了我的怀里,一手勾上我的脖子,柔软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探出丝滑的舌尖,触碰着我的唇,我腰间骤热,揽紧她的腰身,伸出舌尖去触碰她的,她的舌又瞬间缩了回去。
从发现杨丽然的照片开始,我尝试过,每次趴在她的身上,都兴致全无。外面一个个主动扑上来的女人,我也找不到感觉。已经半年多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可是这一刻,我却对着这个素淡的女人来了感觉。
我目光紧紧锁着她微红的脸,身体似一团火焰,已经被她点燃。
她顿了一下,另一只手又勾上我的脖子,嘴角含笑,唇又重新覆了上来,在我探出舌尖准备与她一吻方休的时候,她又退缩了。
我揽着她腰身的手加紧力道,她依偎在我的怀里,一手抚着我的胸膛。
既然你情我愿,干脆换个地方吧,也许会好点。
我带她去了对面的酒店,一进门我就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压在了身下。你生涩没关系,我可以主动,男人嘛。
本以为她又会退缩,她却笑着勾上了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吐气如兰。你都这么主动了,我还等什么呢。
我快速褪去了她的衣服,吻上她的身体,手指在她的体内肆意,正准备一举进入,若隐若现的啜泣声似有似无地飘进我的耳膜,我抬头,她哭了。
她的眼泪好似流进了我的心里,我再也不忍继续,浑身火热的我生生的停了下来。
她哭的更厉害了,我开始帮她穿衣服,她还倔强的扯着我手里的衣服不让我穿,丝丝心疼漫上心头,我忍着无处发泄的火热逗她笑。
她浅笑道,“等我练练手再找你。”
听了她的话,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本不是放浪的性子,却装的这么开放,强装的笑容里藏了多少苦涩。她同我一样,孤独的心,无处藏匿,却又不得不掩藏。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一次次看向她的侧脸,她却毫无所觉。
今天遇到她,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的是,我知道我不是不行,我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女人。
不幸的是,我半年了,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感觉,却不得不停止了。
我这样的人,在商场摸爬滚打,见惯了尔虞我诈,看多了逢场作戏,每一个女人都怀着肮脏的目的接近我。
从离婚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会再爱了,如果幸运的话,能有一个适合婚姻,适合生活的女人,陪我年华相伴,再生一个孩子,延续我的生命,此生足矣。
未遂的*,在我身下哭泣的女人,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又很快淡去。
我依然像个机器人一样,不知疲惫的连轴转。
只是没有想到,我很快又见到了她。
那天我约了个商场的朋友,在咖啡厅谈点事情,意外捡到了她的孩子送回去。
在孩子奔向她的怀里,叫着妈妈的那一刻,看着她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满脸的泪水花了妆容,紧拥着孩子时欣喜的眼睛透着伟大的母爱,震颤着我的心。
送她回家的路上,同她聊天,话语里,知道了她的不易,又一个柔弱却坚强的妈妈。
我抱着她的女儿,和她并行在秋日的阳光下,孩子的欢声笑语似此刻的秋阳,照进我的心里,柔软,温暖。
看着身边这个言语举止透着恬静的女人,怀里孩子稚嫩的笑声,我有丝丝恍然,如果有一天,我能有幸拥有一个在浮华的世界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平淡幸福,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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