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
说话的人是闻芮。
在顾氏"教训"顾秉之的时候,她已经自顾自的先开始吃起了酒楼的大师傅自己琢磨出来的油炸豆腐皮,看见油炸豆腐皮的第一眼时,闻芮只是眼睛亮了一下,等吃了一口,尝到味道,脸上笑容大大的挂上去,嘴巴合都合不拢。
在顾氏、苏氏和顾秉之、沈九齐齐看过去的时候,闻芮已然又恢复了那个自信满满,活力无限,充满了干劲的小姑娘了。
对上大家的视线,闻芮再次铿锵有力的说道:"我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顾氏问道。
闻芮却俏皮的眨了眨眼,指着桌上摆放着的沈九带来的油炸豆腐皮,"你们还是先来尝尝这个吧。"
不消说尝了,只先看见这豆腐皮,大家的第一眼的态度都和闻芮差不多。闻芮的油炸豆腐皮全身呈红色,看上去颜色很鲜艳火辣;而这个油炸豆腐皮表面的颜色是油炸过后的淡黄色。
看它表面上粘裹的调料,可以看出,酒楼的大师傅的确是有本事的,他们这油炸豆腐皮的做法步骤和闻芮的应该差不多多少。而且他们用的调料应该还要更多些。只是这些调料的色素不多,并不能像闻芮的油炸豆腐皮那样,可以用调料改变了豆腐皮表面的颜色。
顾氏他们夹起一根慢慢尝着,其实味道也不错,但是...
到了这个时候,顾氏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闻芮,脸上也露出了情不自禁的笑容。
"顾大娘,你也发现了,对吧?"闻芮笑道。
顾氏点头,喜不自胜。
酒楼的油炸豆腐皮和闻芮她们的油炸豆腐皮,做法差不多,调味的材料也只多不少,那差别在哪里呢?
就在一处,他们没有顾氏提供的辣椒。
闻芮只觉得神清气爽,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她扑进顾氏和苏氏的怀里,紧紧挽着两个人的手,开心的笑道:"有顾大娘可真好啊!我和我娘能认识到顾大娘,可能是我们最最幸运的事情了!"
顾氏哈哈大笑,"我能认识你们也很有福气啊。"
沈九悄悄捅了捅顾秉之,幸灾乐祸的问道:"秉之,有没有感觉自己是个外人?"
顾秉之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顾氏问道,高兴完了,那就得赶紧继续她们的生意。
闻芮摩挲着下巴,"他们这样做,和我们已经是撕破脸皮了,我们再找下一家酒楼,那就一定得不能怕事,最好还是跟他们也有矛盾的酒楼。"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闻芮拿出之前自己罗列好的,本县城和周边相近县城的所有酒楼的单子——附近县城的酒楼只是有备无患,仅做参考使用,目前闻芮是不会考虑把生意做到外地去的。
她也还没那个本事。
"我对这些酒楼的情况不太了解,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闻芮话还没有说完,就接收到了顾氏的眼神示意,她不停的把目光朝顾秉之和沈九瞟去,闻芮会意,仰着头带着笑容,就过去了。
"秉之哥哥,沈九哥哥,你们帮忙来一起分析分析呗?"
沈九的鼻孔都快要朝到天上去了,这个时候就知道他的用处了?
他的傲娇持续了片刻,就被顾秉之面不改色对着屁股狠踹了一脚而结束。
沈九"嗷"的一声,双手背着捂着屁股跳起来,对着顾秉之怒目而视,"你你你...你你你..."
顾秉之一派淡然,像什么都没做过似的,"我怎么了你?"
你踹我屁股!
可这句话沈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旁边还站着顾氏、苏氏和闻芮三个女子呢!虽然她们也已经亲眼看见了。沈九含泪,将这口气咽了下去。顾秉之踹他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的屁股刚刚才受过伤呢!
怎一个痛字了得!
嬉笑打闹过后,言归正传了。
沈九不愧是在县城里专业混的人,接过闻芮列出的酒楼单子后,对上面大多数的酒楼都如数家珍。或聊酒楼,或谈酒楼的主事人,滔滔不绝,唾沫横飞。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没有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啊?"闻芮听懵了后,蹙眉说道。
沈九一噎。
他张了张口,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旁边就发出闷闷的笑声。
顾秉之以拳抵唇,笑意映入眼底,"你们可以去试试这一家。"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纸上,点了点某个酒楼的名字。纸太小,而手太大,不可避免的,他收回手的时候,跟闻芮的手轻轻摩擦了一下。
闻芮眨了眨眼。
好巧不巧,顾秉之指的这一家酒楼,正好是沈九没有提过的酒楼。
沈九拧眉说道:"秉之,这不是县城新开的那家吗?你怎么清楚他们的底细?"
"不清楚。"
"那你..."
"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有哪一家和县城第一酒楼的关系差了?"顾秉之反问道,"唯独这一家,你没有说。"
沈九提了县城里几家大小酒楼之间的事情,虽说同行是对手,但他们和县城第一酒楼的关系,顶多就是冤家,算不上敌人。
至于新开的那家酒楼,沈九没有提,那是因为新酒楼除了默默无闻,也是从外地来的商人开的,他还没摸清楚它背后的底细。
现在新酒楼和第一酒楼没什么关系,谁知道日后它会不会也像其他酒楼一样,比不过第一酒楼,被碾压臣服呢!
沈九拿不准的事情,顾秉之却给了肯定的答复:"是敌非友。"
沈九嗤笑,存了心要拆顾秉之的台,"闻芮妹妹,你可千万别听他瞎说。我都不敢这么肯定,小心他把你坑了。"
闻芮看着被抹去了的大多数酒楼的名单,上面剩下的可以试试的酒楼已经没剩多少了,闻芮一咬牙,"好,我去试试。"
沈九:"..."沈九快要被气死了。
顾秉之眸光一闪,定定的看着闻芮,不知道她是真的孤注一掷,全凭了对他的信任,还是,她也想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