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杨越山每每想起这天给陈乐天当守卫的情景,他总是想不起来到底守了多久,是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或者是四个时辰?反正绞尽脑汁的想但也总是想不出个结果来,好像那天的自己脑子忽然就不好使了。
但是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大概是在黄昏时分,又或者是在黄昏稍微往后一点点,反正天还没全黑,但也开始看人模糊了。
陈乐天终于从他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杨越山看到陈乐天红光满面的,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全新的风采。就好像是金榜题名或者洞房花烛夜了...
容光焕发的陈乐天走出屋子看到面前的杨越山就像没看到似的,仿佛视杨越山为空气,杨越山跟他说话他也不理,眼睛里的光芒虽然亮若星辰,但似乎没看见杨越山。
杨越山觉得很奇怪,怕陈乐天是出现了什么走火入魔的情况,于是就跟着陈乐天怕他出事。
只见陈乐天来到慎独楼的一只脚下,站定,昏暗的天色下,陈乐天微微抬头看向慎独楼的主体,看向慎独楼的最高层。就这样站着望了良久。
期间有路过的同学跟陈乐天打招呼陈乐天根本不理会,大家都觉得很奇怪,陈同学可是无论谁跟他打招呼他都会真诚而且热情的回应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杨越山就小声的跟同学解释说,陈兄正在思考什么,不是不理你们。同学们瞧瞧陈乐天很是投入的望向慎独楼的样子,心下了然,当然不会计较。
良久之后,陈乐天踏上石阶,开始登楼。
杨越山则站在慎独楼的这个脚下,望着陈乐天一步步向上,直到身影消失在黑下来的天色中。杨越山让仆人拎个灯笼来。杨越山手提着灯笼在楼下守着。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杨越山手里提着灯笼,笔挺的站着,时不时的左右走几步...
忽然听到上面传来陈乐天的大笑声:“哈哈哈,我登上来啦。小杨你快上来,我在楼顶!”
夜色越来越浓,抬头望去什么都看不见。杨越山已登楼成功,所以对他
来说登楼就跟回自己的住处一样简单,丝毫不用费事。他登楼就快得很了。
一炷香的时间就走进了慎独楼的大门。
幸好手里有灯笼不然还看不见。
直接来到最高层,跟陈乐天一直站在最高层的阳台上。
陈乐天大力拍着杨越山的肩膀笑道,怎么样,老兄我是不是高人?
杨越山点点头:“恭喜恭喜!终于登楼成功。可以说一下你用的是什么法子吗?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陈乐天想了想说:“是一种心理之术,我也是第一次用,操控自己是第一步,用的好了我甚至可以操控别人的心智...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其他的不能说了。我的老师得隐藏起来,老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
杨越山仅仅从陈乐天只言片语里,猜测出来这是从来没有人用过的法子,陈乐天不能明说也是正常的,他说:“操纵别人的心智,这太难了。我不怎么相信,但是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吹这个牛,想必就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要想修炼到那一步应该是很难得,不是三年五载能成就的,而且你说你这是第一次用。我之前看到你在看一封信,应该就是从那封信上面学到的吧。真羡慕你啊。”
陈乐天忽然说:“等子书安然回来,如果咱们不是多么的对立的话,我想我可以把我的几封信给你看看...”
杨越山从陈乐天的声音里听出来了一种郑重,几封信?老师写给她的信吗?上面都是很厉害的绝技吗?想来便是了...不那么的对立?这一句话中包含着很多意思啊。
总归自己是草庐弟子,而他根正苗红大宋平民子弟...
不过杨越山没让自己被这些东西影响太久,很快便道:“好,一言为定,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名师还是高徒。”
“哈哈,既是名师也是高徒。你要相信我的老师的水平,更要相信我的水平啊。”陈乐天笑着道。
其实一番话说下来,陈乐天根本没说自己
是怎么登楼成功的。而且明明如此还让杨越山不会不高兴。这就是本事啊。
杨越山摆摆头把脑袋里不该有的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赶走,对陈乐天说,你也登楼成功了,你先前还那么的急,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不要着急,慢慢的来,对你是有好处的。不再急于求成的时候,你反而很快就登楼成功了。多好啊。
陈乐天点点头,没错,这次多亏了你,我先前也是太急了。小杨,回头请你去燕归巢喝酒,可不要拒绝。什么?道士不能逛青楼?不不不,是不能让女子陪-睡觉罢了,没说不能逛青楼啊。喝喝茶听听曲还是可以的。我听大真人们说过的,小王大真人亲口对我说的。他就逛过青楼,他说没什么逛头,他还说那些女子都是红粉骷髅罢了...
杨越山黑暗中皱眉说,别扯了。你看咱们的宿舍群。
杨越山指着不远处他们这些修行院学子住处。一间间屋子林立在那片平地山林交错里。至少有三四百间屋子,住着修行院所有学子。
现在时辰还早,正是大家吃过晚饭没多久的时间。几乎所有屋子里都亮着灯光。大家要么是在修行打坐要么就是在读书学习,反正无论是青天阁修行院的学子还是六艺学子,所有人晚上的时间都一定是在利用起来的,绝不会像外面的世界那些人那样,晚上就是吃喝玩。只是吃喝玩。
“原来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老师们恐怕经常站在这里看我们吧。看我们有没有在好好用功呢。”
陈乐天也看去,星星点点的。
“那间应该是咱们的屋子,就在那两个屋子的中间点了一盏小灯的那间。”陈乐天虚空指着,你那个管家别看他为你为我舍得的很,咱们不在的时候你都想不到他有多省,晚上他留的灯从来都是很小的。
杨越山笑笑,说管家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一家几代人都在咱们家做管家,家风严谨,说起来比一般普通人家的人都要更有大家子弟的风范。
陈乐天点点头说的确如此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