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感受着春日的长风在身上拂过,渐渐地,陈乐天的思绪飘到了远方。飘到北边的北军大营,他曾经日日夜夜所在的地方,而今也经常念起的地方。
不知回了军营的陆校尉和三百兄弟们是不是人人得到了赏银,总体来说表现不错,达到了出发前定下的任务,以及到了蜀地后看情况而定下的任务。
在保护好每一位将士的前提下也很好的削弱了土匪的战力,可以说三百人直接把据说有十万人的蜀地土匪们打的千疮百孔,至少十年再也无法形成区域性的土匪霸主。
又想到了大将军,大将军不知对于他在蜀地的做法,已经给蜀地留下的这个还算不错的摊子有什么看法,是赞同呢还是不赞同呢。
思绪又转到了从来没去过的梁国和魏国。
草庐,子书在那里过得怎么样呢...还有梁国魏国的皇宫,还有很多自己没去过只听过的美景。
没见过的、见过的,一切一切,朦胧的,清晰地,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掠过,好似在看一副风景画似的。
他这一坐就是三个时辰,当他从如此长久的打坐中回过神来睁开眼时,他看到了安师。
安师看着他,面带微笑,一如慈祥的长辈看着正在努力认真学习做事的后生。
写满一脸的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表情。
陈乐天赶忙站起来拱手行礼:“安师好。”
安师道:“怎么样,听说你想了个法子,弄了那些佣人吃的药丸来试试?”
“没错,启禀安师,规则里可没有说不准这样啊,我没有违反规则吧?”陈乐天笑着道。
安师摇摇头:“没有违反规则,事实上这个法子不止你一个人在用,修行院至少已经有二十多人用这个法子了。”
陈乐天挑挑眉毛,随即有些失望的说:“那我没听说大家有什么大的进展,看来这个法子也是行不通的了?唉,安师啊
,你就给我指条明路吧,靠自己的本事登楼太难了啊,那一个月我天天晚上在不器池里洗澡的经历至今还是历历在目啊。安师你就行行好吧。”
安师道,这个法子也并非就行不通,大家没有传开,可能是有人已经找到了窍门但是不愿意公之于众罢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无私吗?不是的啊。
陈乐天道,我很无私吗?连我自己好像都没发现啊,不过被安师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发现了,原来我是如此的好人啊。
安师敲敲他的头:“别骄傲,夸你你也要多多努力。我方才看你体内真气已经不浅了,气脉二海中的池子里的真气在春境里想必已经是一流的了。你现在跟太平心法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从眼下看来,彻底吸收太平心法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不错,非常好。”
陈乐天道,都是陆师叔药丸的作用呢,还有柳师的威胁也很起作用,柳师说我要是敢让太平心法浪费的多了就把我头给拧下来,我怕呀。
安师笑笑,老刘那也是希望你有所作为,平时说话可能态度比较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乐天道,柳师那人就是嘴厉害,这天下人都知道。
“你小子这么懂我?”柳师神兵天降般忽然出现,真的像天降神兵一般从空中落下来落在陈乐天身旁
陈乐天吓一跳,赶忙就要往旁边跳开两步,但奈何肩膀已经被柳师给抓住了,跑不了了。下一瞬间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会不会被柳师把头拧下来呢。
柳师的手搭上陈乐天的肩膀,陈乐天虽然不敢动,但还是下意识的调动起身上的真气,可因为吃了那个药丸,目前应该还在药丸起作用的时间里,所以真气的调动还是感觉非常的阻塞,就如同每一份真气上都被附着上了沉重的石块铁块似的。
柳师嘿嘿笑着,抓着陈乐天肩膀的手心猛地喷薄而出大量的真气,奔涌向陈乐天的体内。
陈乐天顿时感觉柳师的这股霸道
真气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似的在他的气脉二海中游走,每往前游走一点点他就觉得浑身难受知己。不是疼也不是痒也不是胀,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真气虽然粘滞很难动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去调动。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陈乐天体内的真气猛然间像脱缰的野马,可能是药丸的作用正好在现在结束了,反正陈乐天现在的真气猛然间开始快速流动了起来,毫无阻塞了。
太平心法的大量真气和他自己的真气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了,如今从金球里每放出一丝一毫的真气他的气脉二海就多拥有一丝一毫。所以他的池子里的水已经开始多了。
在安师和柳师眼中,春境拥有这样的真气量是凤毛麟角的。
没有了阻滞的真气,陈乐天肩膀一抖,意欲挣脱柳师的控制。但是柳师只是呵呵一笑,手仍旧牢牢的抓在陈乐天的肩膀上,然后稍稍用力,陈乐天觉得一股巨疼传来。
然后他就开始不顾徒弟的身份,手脚并用的往柳师的腰间后背腿上,甚至裆部攻击去。
招式凌厉,夹杂的真气也是能多少就多少。
这一来柳师似乎是被他逼的没办法了,于是放开他的肩膀,往旁边闪身两步,抬脚踹在陈乐天后背上,陈乐天扑出去几丈远才勉强止住身形。
“真气不弱嘛,不错不错。来,让我看看到底比离京前厉害了多少。”说着,柳云天大宗师大踏步向陈乐天走去。
而陈乐天只觉得一座巨大的山朝他压过来了。
他低吼一声,扎个马步,双手从腰间出去,毫不吝啬的将全身真气聚集在双臂上,再到双掌间,就等眼前这座无边无际的大山压到他身上的一瞬间他再发力。
这就像是打仗的时候两军对垒,守城的这一方绝对会等到对方冲锋到一个对守方来说最合适的位置,然后守方才万箭齐发争取对敌人造成尽可能最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