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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爷……”一旁的喜婆都要哭了。
从没见过这么不按剧本走的王爷呀!
大婚之时,只有新娘子抱着花瓶儿的,哪里有王爷代劳的呢?
夫纲呢?!
“好啊。”比她更镇定的也就只有郡王妃了。
这个柔柔弱弱,仿佛吹一口气儿都能倒下的小姑娘,用很理所当然的模样将怀里的花瓶塞进了传说中十分凶残,一言不合就灭人全家的凌阳郡王手里,没有半点儿迟疑与害怕的。不管别的什么,就这份儿胆量就很叫人钦佩了。
喜乐犹犹豫豫又响起来的时候,红衣如火的郡王妃慢吞吞理了理嫁衣,立在了凌阳郡王的身边。
凌阳郡王看着她,似乎都不愿意动一动眼神分心他顾了。
“累不累?!”顺手捧起了据说很吉利的花瓶儿,齐凉俯身问道。
“还好。”
“渴不渴?有什么难过的地方没有?”齐凉还在继续问愚蠢的问题。
“还好。”明珠哼哼着说道。
这个……大喜的日子新人们倒是慢吞吞说起话来,喜婆顿时就觉得很惆怅了。
下一回再接活儿,真得好好儿问清楚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性子,摊上了这么一对儿奇葩,命都少活十年呀!
“王爷?”忍着或许要被灭全家的恐惧,喜婆哆哆嗦嗦地唤了一声。
“一会儿还要拜堂,谢客,如果累了,我抱你进去?”凌阳郡王觉得自己孔武有力,连自家媳妇儿一同抱进去完全没有压力。
他还觉得很期待,见一旁喜婆的眼神已经绝望,然而明珠却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晃晃悠悠地往里走,急忙在她身边亦步亦趋地说道,“今日晚了,待明日,我带你好好儿去瞧瞧药园子,里头又大又丰富,都是你喜欢的药材。”他顾不得喜婆在一旁提点自己忘记射轿门什么的了。
还射轿门……叫明珠觉得不开心,不嫁进门可怎么办?
齐凉觉得既然是自己的大婚,就得按着自己的规矩来,只在明珠身边嘘寒问暖。
来郡王府贺喜的众人目光都闪烁起来,看着殷勤得容光焕发的凌阳郡王,彼此用目光交流。
传说中凌阳郡王爱慕湘怡县主爱慕得亲自往皇帝面前求亲,就算湘怡县主不乐意,屡次拒绝他的求亲,却一直百折不挠。
从前听传说还觉得不靠谱儿,盖因凌阳郡王那性子叫人十分畏惧,可是眼下看,就似乎是真的了。
烈女怕缠郎啊。
心中都对这位郡王妃生出几分看重与敬佩,然而众人最看重的,却是凌阳郡王娶了南阳侯府的姑娘,只怕日后就要与顾家更为亲近。
顾家一门两侯,可是关系却很不好,南阳侯与靖北侯刚刚才翻了脸,如今见凌阳郡王如此,大家就都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年头儿落井下石还是有的,靖北侯既然与南阳侯不睦,就算为了凌阳郡王,也得往脚底下踩踩这位靖北侯了。
只是这些心理活动明珠都不知道,空中双手很悠闲地与齐凉往后头去了。
她经历了一串儿的摆布,这才叫喜婆给扶去了后头的屋子。这屋子乃是凌阳郡王府的正院儿,明珠当日也是睡过的,自然十分熟悉。
她隔着珠帘就恍惚地看见熟悉的干净没有什么摆设的屋子里,这一次红得耀眼,到处都是大红的丝萝,大红的喜被,大红的摆设,她坐在床上,就觉得这床柔软极了,仿佛是坐在云端。她知道齐凉素来都生活简单,上一回睡的床还十分坚硬。
如今是为了她,才换了这么多软乎乎的被子。
明珠的手,就忍不住在被子里摸了摸。
齐凉随她进来,叫喜婆将一杆小秤交给自己,目光警惕地扫过了正都立在屋中,将明珠团团围住的宗室女眷的身上。
今日能来的都是与齐凉关系不错的女眷,皇帝与皇后去了南阳侯府,然而郡王府中,却有太子妃领头儿。
她目光之中带着满足的笑容,见齐凉立在静坐的明珠的身边,目光之中露出几分疼爱来,与齐凉柔声笑道,“还不去挑起来?往后,珠珠就是你媳妇儿,你要善待她,好好儿爱惜她。”她的身边立着默然的诚王妃与静王妃,又有三四个宗室女眷,笑容之中还带了几分掂量。
只有被丈夫重视的郡王妃,才是真正的郡王妃。
这几个女眷就在观察齐凉对明珠的态度,显然没有看见凌阳郡王殷勤给抱花瓶那一幕。
齐凉抿了抿嘴角,黑沉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露出一个疑惑的笑容,示意他赶紧去挑珠帘。
“人太多……不给你们看……”明珠这样与众不同的美丽,怎么能给这些外人看呢?齐凉小心眼儿起来,用沉沉的眼去看笑容抽搐,险些绷不住贤良淑德的太子妃,意图叫她“懂的”,压低了声音认真地说道,“珠珠,我的。我一人的!”
他阴沉沉地扫过屋中女眷,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敢胆大包天跟郡王抢郡王妃。他生得俊美绝伦,烛火之下越发见风姿,只是太子妃就觉得明珠真是很辛苦。
“你放心,珠珠只是你的,啊!”太子妃用很无力的表情与齐凉说道。
此时凌阳郡王的智商,还不如她儿子呢!
“肯定是郡王殿下的呀!”
“郡王殿下这样喜爱郡王妃,真是郡王妃的福气。”
屋里一静之后,就是女眷们的笑语了。
先是在凌阳郡王那警惕的目光里表达一下真的对郡王妃没啥觊觎之心,之后话音一转,就到了郡王妃得爱重重视,实在很有福气上了。
齐凉歪头听了听,突然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屋里再次一静。
女眷们脸色诡异,都觉得凌阳郡王不好侍候了。
夸一下郡王妃罢了,这人怎么又不高兴了呢?莫非是不喜郡王妃被夸赞?可是瞧着方才那独占不叫人看的样子,也不像……
“能娶到珠珠,本王才更有福气。”齐凉的手温柔地压在明珠的肩头,看着眼前这些已经无语的女眷,声音冰冷地说道,“本王丑话所在前头!珠珠是本王的命,日后,谁叫珠珠不开心……”
他垂目,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生出极美的模样儿,声音却带着血腥的气息,缓缓地说道,“就不要怪本王,手下无情。”他知道这些女眷,一个个精明得不像话,但凡宗室有新妇,都会有些人不长眼睛,想要欺负一二。
甚至会瞧着新妇面嫩,生出更多的幺蛾子来。
果然他这话一出,见他对女子似乎并不是很讨厌了,因此想要日后好生筹谋往凌阳郡王府里塞个妾的几个女眷,脸色就都僵硬了起来。
明珠却很不耐烦。
有人想要欺负她,下个毒就完了,何必说这许多的话呢?郡王妃坐得累死了,不耐地拉着他的手哼哼道,“挑起来!”
“好。”齐凉落在她脸上的目光顿时就柔软了起来,他小心地挑起了明珠面前的珠帘,就见火光之下,一张美丽得叫人不能呼吸的脸落在自己的眼中。
身后是女眷们惊艳的赞叹,他不动声色用自己的身体将明珠给遮挡住,又将一条辛辛苦苦才爬进来的小蛇隐蔽地丢出了窗外,安静地看了明珠一会儿,突然忍不住俯身用自己凉薄的嘴唇在明珠的嘴唇上碰了碰,这才感到真实起来。
他将小秤丢给身后的喜婆,又接了太子妃亲手给自己的两杯酒。
“喝了交杯酒,越发恩爱。”太子妃便笑着说吉利话。
这吉利话齐凉很爱听,他垂头看了看手里的小酒杯,递给明珠,坐在她身边。
两人缓缓贴近,纠缠在一起,一同喝了这杯酒。明珠的小脸儿因这杯酒越发地红晕,容色越发娇艳,齐凉看着,身上顿时就火热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明珠,就跟看不够一样。
“好了,该出去待客了。”太子妃见齐凉恨不能在明珠身边儿哪儿都不去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推这一步三回头的俊美青年出去。
她一转头,就见明珠那双濯濯仿佛映照着星光的眼巴巴儿地落在齐凉的背上,知道这场婚事不是齐凉剃头挑子一头热,便十分欣慰了。因有她坐镇,虽然太子不得势,不过到底依旧是太子,因此女眷们都以她为首,不敢放诞取笑。
明珠觉得自己很满意,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这是你嫂子,从前都认识,以后也好往来。”太子妃就指着诚王妃与静王妃与明珠笑道。
静王妃自然不必多说,诚王妃却是一个十分内敛寡言的女子。大抵是诚王府中姬妾太多,她年纪不大,然而眉目之间已经带了几分疲倦与苍老。
她对明珠并不是十分亲近,颇有些冷淡。
不过明珠并不是万人迷,对此也不在意,彼此厮见过,便歪在了太子妃的怀里。
“还像一个小姑娘似的。”太子妃无奈而熟练地把拱在怀里的小姑娘给揽住,见她娇娇嫩嫩的一团懵懂,心中便生出几分怜惜。
她见明珠疲惫,便笑问道,“累了?”
“想睡。”明珠揉着眼睛,伏在太子妃的怀里昏昏欲睡,不大一会儿就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转眼就睡着了。
太子妃笑容不变,脸上微微地抽了抽。
那个什么……洞房之夜,新娘子睡着了,郡王殿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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