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加得手,两个守卫士兵被消灭,奇诺尔大喜过望他冲手下们一挥手,喊了声:“跟我上!”就一马当先跑向停在河堤上的两辆敞篷军用吉普车,手下人也纷纷从隐蔽的地方爬起来,跟着奇诺尔往河堤上冲。
河堤上空荡荡的,没有了其他的守军。
奇诺尔抢先跳上一辆吉普车,他的动作敏捷之极,看他的身手,一点也不像年近五十的人。
奇诺尔上车后,就命令手下人都上车,霍加带了一帮人上了另一辆车,其他人都上了奇诺尔所在的车。
好在这两辆吉普车的空间较大,西北狼的队员们以前又经受过多人搭车的专门训练,只要有一个踏脚的地方,就能搭乘一个人,大家或坐在座位上,或攀在车门两边的脚踏板上,或搭在尾厢边的挡泥板上,两辆车搭满人后,就像两只全身长满了刺的大刺猬。
军情紧急!一刻也耽误不得,奇诺尔心里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非常有限,要是给守军现了西北狼声东击西的企图,在西北狼到达机场之前将其围住阻击,那么,西北狼根本无力应付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正规守备部队,西北狼要想取胜,只有通过这种出其不意的奇袭,而根本不具备打阵地战的能力。只要一进入阵地战,西北狼冲击机场的希望就非常渺茫,而且随时面临着全军覆灭的危险。
从河边到机场,如果是跑步急行军,时间大概分钟左右,而坐车,车程不会过5分钟!这点奇诺尔虽然没有经过实地勘测,但是凭借经验他可以计算出来,所以说,这两辆吉普车真是帮了他的大忙,他的冲击时间因此整整缩短了十来分钟,这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意外之喜,十分钟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所以,奇诺尔一上车,就开动吉普车全朝机场冲去!
奇诺尔和霍加所在的汽车的背影刚刚消失,黎杰和刘胜就从河边的水草中冒出头来,他们身手敏捷地爬上河堤的陡坡,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两人看着汽车远去留下的尾尘,又互相看了看对方现在的邋遢样子,刘胜和黎杰忍不住哈哈大笑。
黎杰脱掉外面满是泥泞的士兵服,看了看套在里面的防弹衣,然后指着防弹衣上胸前的一个黑点对刘胜说:“西北狼的杀手还真的名不虚传,幸好这个杀手喜欢打心脏,不喜欢打头部,否则我们不得不躲闪,还真的难以演得这样逼真。”
刘胜用手揉着左侧前胸的位置,满脸都是夸张的痛苦。他眯着眼,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说:“这西北狼这帮子人看来是被m国佬训练出来的,他们的特种部队杀人时的传统习惯就是直接瞄准心脏射击,你别说,心脏被击中的感觉还真的不好,我还只是心前区隔着这种号称防弹功能天下第一的防弹衣被子弹撞了一下,感觉都这样难受,要是心脏被直接击中,那还了得?”
黎杰笑道:“要是心脏被直接命中,你就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因为你已经挂了。”
两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迅脱下身上脏乱的衣服,并迅跑到河堤一侧的一丛灌木后,掀开了几重伪装网,一辆与被西北狼抢走的相同型号的吉普车顿时呈现在两人面前。
两人从车取下早就准备好的武器装备,并迅披挂上,此时,他们的装扮已与在西南啸鹰特种大队时的装扮一致。
黎杰抱起自己熟悉的95式改良突击步枪,拉开枪栓将子弹上膛,然后吻了吻枪身道:“老伙计,好久没与你见面了,怪想你的,咱哥俩今天再次重逢,一定要演出一出好戏,戏演得好不好,今天就看你的了。”
刘胜一边将带有击器的烈性定时炸弹挂上95式步枪上附加的榴弹射装置,一边笑道:“你的这个老伙计还是不要轻易开口的好,它一开口,就有人会遭殃。”
说完,也不待黎杰回话,刘胜端起枪一口气跑到刚才奇诺尔他们上堤的地方,手搭凉蓬朝河中看了看。
清水河刚好在这里拐了个弯,在拐弯处离岸不远的地方,是一排排茂密的芦苇丛。刘胜举起枪,按不同的角度朝芦苇丛中开了两枪,两颗定时炸弹就像被人用手抛出去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一先一后砸在了芦苇里,芦苇里传来了重物撞击木板所出来的沉闷的两声响。
黎杰笑道:“你的礼物已经送出,人家可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边的事该差不多了吧,我们可以撵狼去了,快点上车吧。”
说完,黎杰一跃上了吉普车并且动了,刘胜紧跟着也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黎杰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握着冲锋枪,吉普车“噗”地一声响,**上冒出一股浓烟,然后沿着西北狼刚才的去路朝前冲去。
西北狼的冲击一路顺利,路上偶尔能听到枪声,但是枪声零星,而且好像不是朝西北狼开的,对西北狼一点也不构成威胁,看样子,那是机场守卫部队留守警戒的哨兵看到有人冲来,就朝天开枪以示警告。既然没有威胁,西北狼就并不开枪回击,而是闷着头往前冲,等到他们的车真正冲到眼前时,那些哨兵们却根本不敢与西北狼接火,早就兔子似的跑得没了踪影。
看到这种情形,奇诺尔的心里就有点欣慰和得意,因为他很清楚,军方之所以在这一带的防卫变得这么空虚,军师艾尔肯率领的那一小股人马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正是因为他们,这个方向的防守力量才被吸引过去了,看来当初自己的这一步棋走对了,这种声东击西的计谋已初见成效。
眼看着距离机场越来越近,机场上战机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而己方尚未受到什么像样的阻击,胜利就在眼前,奇诺尔的心里不由狂喜。
塔子山方向的枪声还在一如既往地爆响,而且听起来枪声还在原地,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看来,艾尔肯的小分队与守军打了个势均力敌,奇诺尔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艾尔肯他们坚持的时间越久,对奇诺尔这边就越有利。
两辆吉普车在奇诺尔和霍加的驾驶下在略显坎坷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一直往前冲。眼前还有最后一道土坡,过了那道土坡,前面就是一马平川,从那里到机场,已经无险可守,看来攻下机场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然而就在此时,奇诺尔的第六感突然告诉他,事情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他一下又想不出来。
奇诺尔正在努力想着,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一下涌了上来,对了!艾尔肯他们的攻击也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了,按道理邻近的守军增援部队应该到了,为什么枪声不多不少还是那个老样子?难道增援部队到了之后,却袖手旁观并不急于开枪回击?这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啊。还有一点就是出前奇诺尔曾与艾尔肯约定,如果艾尔肯一旦与守军交上火,就一边打一边后退,这样将更利于引开守军,可是现在枪声却在原地方不变,难道艾尔肯的小分队中了埋伏,后路已给切断,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同时,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河堤上的情景。刚才枪声响时,守军在仓皇中撤退,但他们为什么要坐卡车离开而非吉普车?军情如火,就是吉普车栽不下这么多人,也大可以能装多少就装多少,让一部分人先出啊,要知道,吉普车在这种路况下机动性可要比卡车快得多啊。况且,河堤上只有两个留守士兵,要留两辆车在那干什么呢?
在奇诺尔看来,这些问题按照常理都无从解释,如果硬要解释,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早已明白了西北狼的企图,对方这样做只是在故意给西北狼送菜,或者干脆点说,这根本就是对方设置的一个圈套!
这些念头在奇诺尔脑海里只是电光一闪的事,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也是他反应奇快,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身边可能潜伏着某种危险。
那么,这种危险来自于哪?它究竟会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河堤的方向传来两声巨响,奇诺尔的一个手下回头一看,不由大声惊呼:“惨了!我们的船给炸了!”
事情来得太突兀,奇诺尔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全身一激灵,来不及做过多考虑,突然将车停住,并大叫一声:“赶快下车!”然后一个鱼跃跳出了驾驶室,落在路边的草地上,又接连打了几个滚,才在一个土堆后停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地面仿佛都在颤抖!两团浓烟夹杂着刺眼的火光冲天而起,气浪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把两辆吉普车连同一些人的残骸猛烈掀起,然后又纷纷散落四方。
这个混乱且恐怖的场面让奇诺尔目瞪口呆而又无可奈何,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部分手下在这次爆炸中化为灰烬。“车上装有定时炸弹!上当了!彻底上当了!”奇诺尔心里禁不住惨呼。
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并且躲过了这次浩劫的西北狼队员加上奇诺尔和霍加已剩下不到十人!剩下的这些人都是西北狼中的绝对精英,他们在经历了这场浩劫后,并没有过多的恐慌,因为他们明白,自己已经中了埋伏无疑,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将是什么。所以他们在确定爆炸所带来的危险已经过去后,第一反应就是尽快按照早已训练好的防御队形闪开并选择有利的地形隐蔽好,以对抗随即而来的攻击。
除了远方传来的枪声,四周突然变得死一般的沉静,没有人叫喊,没有人说话,甚至连鸟叫声也没有了。但是,在这种静谧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杀机,这点,只要在现场的人,谁都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