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动手。”
“我没。”
“你么不动手?”
“因我连半把握都没。”
屋里两个人, 一个站一个坐,坐着的似乎是个女人,正对着镜梳妆, 刚才那话也正是她问的。
这实在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的头发就好像乌云一般,眼睛也柔几乎要滴出水来,她拿着梳的那双手, 更是洁白细腻,好像玉做的一般, 这样的美人, 和石观音比起来也不差分毫。
可最叫人注意的还是她那一双绣花鞋。
绣花鞋总是要绣些花和鸳鸯的, 她这一双却绣了个猫头鹰, 布料也红好似鲜血。
这个女人当然就是红鞋的公孙大娘。
就是那个喜欢扮做熊姥姥、五毒娘、女屠户的公孙大娘。
她怎么会在这里?
公孙大娘又在同谁讲话?
她这样恶毒的女人, 是不是了么阴谋?
站着的人接着道,“我一路寻到那里,却瞧见了沈百终和陆小凤,他们和那快网张三显然是朋友,你叫我怎么动手?”
这个人竟然是金九龄!
昔日六扇门的名捕怎么会认识十恶不赦的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叹口, “你确实不能动手, 你不仅不能在当时动手, 就连他们走了, 你也不能动手!”
“没错。”金九龄道,“陆小凤若是见不到快网张三,一定会把京城找个底朝天, 不定还会发动他在丐帮的朋友去找,到那时,就连你我的秘密也要泄露出去。”
“可那明珠……”公孙大娘皱眉道, “东南王府的明珠件件不凡,心人一看就能知晓,再仔细一查,定会查到王府去,南王若开仓库,也一定会发现己引以傲的宝库早就空无一物,到时候可怎么办?”
“罪了南王倒不要紧,他心谋反,必定不敢声张。”公孙大娘继续道,“要紧的是让人沈百终发现这件,那些东西我们交给了九公,若是搞砸了……”
杀人都不眨眼的公孙大娘到这里竟然了个冷颤,看起来害怕极了。
金九龄的脸色也很不好,“我认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把珠宝黄金送去无名岛的那艘船也绝不会被人发现……”
“万一呢?”公孙大娘断他的话,“你知不知道再完美的计划也总是万一的?张三不就恰巧偷走一颗明珠么?”
金九龄冷冷道,“若是万一,我们就会被九公扒了皮,抽了骨头,然后扔进油锅里去炸个八熟,最后喂狗。”
这话听起来不像真的,像是大家都总的话,可两个人都知道宫九绝对做出。
他就是那样的人。
公孙大娘扔掉手里的梳,再也没心情梳头,她这样的女人若是不爱美了,一定是遇了天大的情。
“我来去,张三还是一定要死!”公孙大娘冷冷道,“我们可以下毒,也可以把他的尸体绑石头扔进湖里!只要情做巧妙,再把那颗明珠拿走,就绝不会人知道真相!”
金九龄头,“你对,一机会,我就会立刻杀了那小。”
公孙大娘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金九龄却又了她不爱听的话。
“只是不是现在,现在我们绝不能动手。”
“么?”公孙大娘问道。
“因我了骗过沈百终和陆小凤,把手里那块帕交了出去。”金九龄道,“我本以没人能发现我,却还是小瞧了沈百终的武功,他简直好像不是个人,我将呼吸屏住,却还是被他发现了行踪。”
“帕?就是你在皇城根捡到的帕?”
金九龄头。
“你当然不能你是了杀张三去那里的。你这样的人也绝不会喜欢游山玩水。”公孙大娘喃喃道,“所以你只骗他们你是在追雄娘,你了让己更可信一,也只交出那块帕。”
“没错。”金九龄叹道。
“那块帕似乎是找到雄娘的唯一线索,似乎也是到剑谱的唯一线索。”
“对。”金九龄道,“我既然把帕交了出去,然要与他们一起办案,哪里会空去杀张三?”
“这其实不要紧的。”公孙大娘突然笑了,“莫他们知不知道偷剑谱的就是雄娘,就算他们知道,你也可以与他们一起找人呀。至于那快网张三,我去杀便是了。”
“你去杀?”
“我去。”
“你保证能做好这件?”
公孙大娘笑了,“你莫忘了,我一年总是要杀几十个人开心开心的。”
金九龄头,“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么问题?”
“沈百终和陆小凤若是插手,一定会在我们之前找到雄娘。”金九龄道,“我又怎么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与雄娘偷偷话?”
“你这个人怎么突然变笨了。”公孙大娘笑道,“雄娘既然被抓到,就一定逃,而沈百终和陆小凤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看住他的,你趁此机会将他放出来,再与他提剑谱的情,他就算是了报恩,也会将它借你一看的!”
金九龄皱眉道,“若是那样做,我的名声和地位……”
“你怕么!”公孙大娘道,“拿了剑谱,你就去把它献给九公和小老头,再在无名岛住个一年半载,中原武林哪里还会人记你?这时候你易容从海回来,做么就做么,干么就干么,岂不是比当一个金盆洗手的捕头要来快活?”
金九龄若所思,慢慢了头,“这似乎是一条很好的后路。”
“这本就是很好的后路!”
公孙大娘终于从椅站了起来,笑着走到金九龄身边,道,“九公若是造反功,沈百终又算了么呢?到时候以你的功劳,地位难道会低么?”
金九龄叹出一口,“你的没错,做大的人,就该赌一赌的,赌的越大,赢的然也越大!”
“你明白就好。”
公孙大娘突然开柜找起了衣服。
“你要出门?”金九龄忍不住问道。
“是。”
“你要去哪?”
“然是去杀人。”公孙大娘找出两根彩色绸带来系在己的双剑,“我这个人脾不好,性也急,杀人的时候绝不到第二天的。”
公孙大娘急着去杀谁?
然是快网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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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街道修很宽敞。
宽敞到几十个人并排走也没问题。
但福瑞祥和宝香斋却偏偏藏在角落里,你若只是外地来的游客,一定找不着这个地方,因这两家店的老板是一个人,据他这办是了防住一些土老冒。
老板姓胡,大家都管他叫胡老板。
胡老板坐在摇椅缓缓扇着扇,天虽不热,胡老板却觉热,只因他是个胖,胖到几乎走一步就要掉一斤的热汗。
所以胡老板能不动就不动。
沈百终一踏进屋,就被吓了一跳,不过你是绝不会看出他吓了一跳的。
陆小凤也吓了一跳,他的一跳是明显的一跳。
因坐在椅的简直不像是个人,反而像是一大团碎布条。
胡老板也看见了他们,只不过他不认识沈百终,只认识陆小凤。
“陆小凤,你看我这件新衣裳如何?”
陆小凤觉很趣,于是笑道,“好看,好看极了。”
“看来还是你会欣赏。”胡老板又往椅里靠了靠,“这件衣服可是我花了不少功夫做的,我把福瑞祥的所布料都加在了面。”
难怪这件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彩色的大拖布。
“你么要把所的布料加在面?”陆小凤忍不住问道。
“一个开店的人,若是不用己的东西,岂不是明他的东西很差?”胡老板抄起桌的茶杯,慢慢地吸了一口茶水,“饭馆的老板吃己做的饭,酒馆的主人喝己酿的酒,他们做就很对,所以我决定也用己的布料来做衣服,只是每匹布料都很好,我都很喜欢……”
“所以你就决定全部穿在身?”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陆小凤摸摸鼻,从他和楚留香相处了一段时间,就好像也被传染了这个毛病,“我这次来,是请你帮个忙。”
“你。”
沈百终拿出那块帕,展开来平铺在桌,“胡老板,你认不认识这件东西?”
沈百终并没穿飞鱼服,所以胡老板也并不害怕,只当他是陆小凤的普通朋友,闻言便拿起沾满血迹的帕仔细瞅了瞅。
“我认识。”
“你认识?”
“没错。”胡老板头,脖的肥肉也跟着乱晃——他实在很一个老板的富态样,“这块粉帕是从一大匹布料裁下来的。”
“那么那匹布料又去哪里了呢?”陆小凤问道,“这布料难道很多么?”
胡老板立刻摇摇头,“这布料只一匹,我敢整个京城,整片天下也绝不会同样花纹的料。”
“哦?”
“因这料是人订做的。”胡老板皱眉道,“这个人是晚来的,穿了一身黑衣服,蒙着面,看起来一也不差钱,他一来,就放下了一大包银,要我替他做出一块绝无仅的料来,这料要可以做一件裤,一件衣,最好还能做一块帕。”
陆小凤沉吟片刻,“那么这裤和衣,是不是你给他做的?”
“当然是。”胡老板意道,“整个京城,再也没比我还好的裁缝。”
沈百终头,“那人留下的尺寸如何?”
“尺寸?”
“对。”陆小凤道,“他是不是留下了一个男人的尺寸?”
胡老板大笑出声,“陆小凤,你的脑莫非问题不?谁会用粉色的料做男人衣服?”
“可……”
“那黑衣人要我给他的女儿做衣服!”胡老板接着道,“他还仔细问了年轻女儿家喜欢的纹饰,实在是个很贴心的父亲。”
陆小凤怔住了。
沈百终也皱眉。
胡老板却还在话,“这位兄台,我看你穿着一身黑衣,虽然英俊沉稳,却丢了年轻人该的味道,吊不到么漂亮姑娘的,不如让我给你看件蓝衣裳,红衣裳,就算是紫衣裳也……”
他竟做惯了生意,要做到沈百终头去了。
虽然陆小凤也看看沈百终穿彩色衣服的样,但他也珍惜己去找沈百终玩的机会,所以还是忍住欲望,赶紧和沈百终一起走了。
两个人出了店面,都觉些奇怪。
陆小凤靠在门前的大柳树下,些犯傻,“黑衣人难道不是雄娘?他的帕难道是从那个黑衣人那里抢来的?”
沈百终道,“也许黑衣人就是雄娘,也许他确实一个女儿。”
陆小凤又开始摸己的胡,他总是些闲不下来,“你的理。雄娘祸害了那么多女孩,总一个会怀身孕。”
“寻常人替女儿买衣服,绝不会蒙住脸的。”沈百终淡淡道,“只他那样声名狼藉的人,才会害怕己被人认出来。”
陆小凤头,“所以我们该一。”
“?”
“对!”陆小凤道,“这帕若真的是雄娘替己女儿买的,那么他一定是万般无奈下才用掉了这帕,了哄女儿高兴,他不定会再来买一块!”
“那就。”
陆小凤站直身体,拉住沈百终的袖,把他拽进对面的客栈里去,“我们寻个房间坐着,不管这黑衣人是谁,他总不会白天来的。”
“好。”
两个人选好房间,支好窗户,一起坐在窗边喝茶,春风轻柔,吹人只睡觉。
陆小凤忍不住了个哈欠。
沈百终立刻就注意到了,“你可以先去睡一觉。”
陆小凤也不矫情,一翻身就了床,伸手给己拉被,一眨眼就直挺挺地躺下了。
沈百终看他一眼,转回头去,发觉不对就又转了回来,“脱靴。”
“啪啪”两声传来,陆小凤蹬掉靴,又往里缩了缩。
他一觉睡起来时,天经黑了。
房间里没灯,沈百终不知去了哪里,陆小凤也不着急,动也不动地躺着,伸直两条腿,就好像是在发呆。
沈百终总不会抛下陆小凤走的,他若是走了,即使不留下纸条写明去处,起码也会替陆小凤着灯才是。
他担心陆小凤醒来会觉害怕,担心陆小凤下床时找不着鞋穿,担心陆小凤看不到桌的茶杯喝不到水……
他总归要担心的,沈百终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若是在乎一个人,简直恨不把那个人挂在衣服看住,再在脖写个编号,注明了丢失请找北镇抚司。
这时突然响起了开门声。
能让陆小凤听不到脚步声的人,除了沈百终还谁呢?
沈百终放下手里的托盘,着了灯。
托盘的菜正冒着热,松鸡米,酱爆青蟹,凉拌鹅掌,干蒸火方,两碗粥,一只烤鹅,还一斤温好的竹叶青。
这都是陆小凤喜欢吃的菜,所以他立刻坐了起来,稀里糊涂套衣服就往桌前凑。
“你没瞧见人?”陆小凤问道。
沈百终摇摇头,“下午出入那里的都是一些丫环小厮,即使几个男人,也都是普通人,只会些粗浅的功夫。”
“而这些人当然都不是雄娘。”
“对。”
“这倒不碍。”陆小凤道,“我们两个都很耐心,就算在这里十天半个月也是起的。”
所幸他们的运一向很好,所以根本不用那么久。
陆小凤下楼送了盘,再来时就带了一个棋盘。
他己虽是个臭棋篓,沈百终却不是,叫沈百终和他下棋实在些难人。
陆小凤也不算下么围棋,他拿黑,沈百终拿白,竟用着棋在棋盘叠起罗汉来,叠到十颗就抽出一颗来,谁的“罗汉”先倒,谁就先输。
沈百终的眼力比陆小凤要好,但论起手稳和手快,无论是谁也比不陆小凤,所以这游戏倒足够公平。
两个好朋友坐在一起怎么也不会无聊的,这样的游戏他们一直玩到后半夜也没停下。
沈百终抽出一颗白来,拿筷在白纸条蘸了蘸酒水,然后就啪的一下贴在了陆小凤的脑门。
他己头当然也,不过还是要比陆小凤少些的。
现在这两个人简直像海里刚捞出来的鱿鱼,若是人突然进门来,一定会吓一跳。
一道黑影突然闪进了福瑞祥的后院。
沈百终和陆小凤都瞧见了,他们的人终于到了。
“我们再,反正这也不着急的。”陆小凤翘着腿笑道,“那一块帕做起来也要些时间,我们何必搅黄胡老板的生意呢?”
沈百终头,把棋推倒,一颗颗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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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鲁直是江湖公认的君。
要起绝不会谎的人,世恐怕只那么几个,西门吹雪、叶孤城、沈百终都离寻常江湖人太远,他们也不常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所以这位“君剑”黄鲁直的名更大一些,最江湖人称道。
再起君剑,很久以前的江湖也这么一位君剑,那人本名叫做岳不群,虽被人起了这样的外号,做的情却都无耻之极,下流到了地底去,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
黄鲁直黄老前辈然是不一样的,他不贪财,不好色,武功也修的是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剑,不卑不吭中庸平和,就算对待敌人也是诚实很。
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受到大家的拥戴?
可这样的黄鲁直现在却觉到无比的愧疚和羞耻——因他正蒙着面在买一块女儿家用的帕。
他这一辈也没干过这样的,他甚至还没摸过任何一个女孩的手。
所以他一拿到东西,就迫不及待地奔了出去,恨不立刻消失在夜色里,恨不己是个隐形人才好。
就在他翻过一堵围墙时,突然被谁从背后踹了一脚,到底是江湖前辈,黄鲁直虽没摔个狗吃屎,却也些狼狈,不由又惊又疑,抬头看去。
墙站了一个人,正看着他。
黄鲁直再一看,就看见了一把绣春刀,面罩后的脸立刻苍白起来,只觉己真是倒霉。
锦衣卫虽多很,但这样武功的锦衣卫岂不是只一个?
沈百终淡淡道,“雄娘?”
黄鲁直摇摇头,“我不是。”
“你是谁?”
“黄鲁直。”
墙又冒出一个人来,“黄鲁直?你是君剑黄老前辈?”
黄鲁直头。
陆小凤突然笑了,“沈百终,这次我们可走运了,黄老前辈这个人是从不谎的,我们问他么,他就会答么,岂不是很妙?”
沈百终也觉好笑,“那这一定是世审起来最轻松的犯人。”
黄鲁直确实是。
连逼都不用逼,陆小凤问么他就答么,简直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黄老前辈么要去买帕?”
黄鲁直苦笑道,“是替朋友买的。”
“替哪个朋友?”
“我不能!”
陆小凤道,“是不是雄娘?”
黄鲁直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
“你么会是雄娘的朋友?”沈百终问道,他的态度些变了,黄鲁直的名声很好,又是个老人家,他一开始是很客的,现在却变些冰冷,“雄娘是个淫.贼,不知祸害了多少闺阁少女,人阴险狡诈,现在更是罪加一,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黄鲁直叹道,“可他现在变很善良,很温和,他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只凭这一,我也……”
“你也么?”沈百终冷冷道。
“我也愿做他的朋友。”
“那只因他诱.奸的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妻。”沈百终慢慢道,陆小凤看出他非常生,“他既洗心革面,就该找个衙门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江湖中东躲西藏。”
“他也不的苦衷。”黄鲁直长长地叹口,“他若是进了衙门,就再也见不到己的女儿了。”
“他的女儿是谁?”陆小凤问道。
一个人若是受了伤,被整个朝廷追捕,还要拜托己的朋友去替女儿来买东西,那么他一定是个很好的父亲,这样的父亲绝对不会离女儿太远的。
只可惜一个人是好父亲,却不一定是个好人。
黄鲁直沉默半晌,道,“到如今,我似乎也只能把情告诉你们。”
“没错。”陆小凤生怕沈百终再被黄鲁直到,于是抢着话,“你被我们抓住,雄娘一定会来救你,他若是来救你,就一定再也走不了,所以你还是出秘密好。”
“其实……其实水母阴姬并不是个完全讨厌男人的人。”黄鲁直一出口就是足以惊动江湖的大秘密,“她的情人就是雄娘,他们甚至还一个孩,只是水母阴姬与雄娘分开后,很讨厌他去见己的女儿,于是便定下了五年见一次的规矩。”
“这和剑谱又么系?”
黄鲁直看起来些不平,似乎是替己的朋友到愤怒和不满,“这剑谱是水母阴姬要的!她雄娘若是见女儿,就必须把剑谱拿来给她!”
“那么他的女儿知不知道己的父亲是谁?知不知道雄娘做了么?”
“这我倒并不十分清楚。”黄鲁直摇摇头,看着沈百终,还是忍不住道,“就算你们现在去杀他,杀死的也不是雄娘,而是一个好人,一个爱着己女儿的好人罢了。”
沈百终不话。
陆小凤也不话,只是叹了一口,然后从沈百终袖里摸出一个黑色的铁筒来。
天空中绽放出一道红色的烟火。
很快就一队夜巡的锦衣卫赶来。
“指挥使大人!”领头的队长恭敬道。
“嗯。”沈百终头,“把这个人交给宗先生,就是我吩咐的,我要这个人一晚看完北镇抚司收着的所档案。”
陆小凤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黄鲁直。
“看那些淫.贼的卷宗,还那些女孩的卷宗。”沈百终冷冷道,“她们的去处,她们的处境,还她们本来的夫家和现在的夫家,这些全部拿给他看。”
“是!”
“看完以后,再送去张平野那里。”
“我要他把那些东西一字一字背下来。”
陆小凤跳下墙,拍拍黄鲁直的肩膀,道,“黄老前辈,你是个正直的人,我们明日去看你时,你一定会变的。”
黄鲁直不太懂他的意思,不过没系,宗也白会让他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