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够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中文也好,日文也罢,英文,希腊文拉丁文德文荷兰文法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俄文波兰文这些不管是亚洲语系还是拉丁语系,亦或是斯拉夫语系的语言,全都不足以表达出我现在的激动与喜悦。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觉得活着是如此愉快的事。
又一次看见蓝天白云下的美少女自然是我高兴的理由。一地开始找到真正只属于自己的力量当然也是我兴奋感觉的来源,然而真正让我觉得开心得无以复加的,仅仅只是恢复正常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夜姐这件事。不,或许只不过是看到?夜姐这一件事。
人类是这样一种生物。
近在眼前的事物无论有多么的珍贵,人从来都不会去珍惜。比起眼前已有的事物,人反而会选择去追逐那些遥远东西的影子。只有在那些近在咫尺的东西不再出现在人眼前的时候,人才会认识到逝去之物的珍贵。
因为眼睛长在前方,所以人只能向前看。只能向前看的人类,根本看不到脚下的幸福。
从来没有人想过,眼睛能看到东西就是一种幸福,有东西可以吃就是一种幸福,能呼吸到可以呼吸的空气是一种幸福,耳朵能够听到声音是一种幸福,还有可以触摸物体的器官是一种幸福。
活着,能够体会到幸福与悲伤这件事本身,也是幸福。
就是这样近在眼前的东西,只会向前看的人类从来都看不到。
现在的我,深深体会到这一了。
虽还在红魔馆的时候,每一次看到?夜姐都会让我觉得高兴,但从来没有任何一次,我像现在这样的兴奋。而心中的悸动,更让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没错,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也要守护眼前的这位少女。
?夜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欣喜,手中提着的袋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稍稍愣了一下之后她的脸色突然黑了下来,随后将手放进了大腿旁边的那个袋子里。
经常和她打交道的我,自然知道那里是?夜姐收纳刀的地方。话?夜姐突然用手去拿飞刀做什么啊。
还有,为什么头皮上突然传来了仿佛到洗衣板一样的奇怪触感?上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垂了下来,一丝一丝的东西逗得我的脸痒痒的。
话脑袋后面的那个触感,好像让我想起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算了,现在可不是去管这些东西的时候。比起洗衣板什么的,和?夜姐令人感动的再会才是这一次故事的主题啊。如果将我到现在为止的经历改编成一季tv动画的话,这个场面绝对要占一集的戏份。
唔…拍成tv动画的话,一定会是深夜向的吧…肯定不是能给朋友看的健康作品。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我的人生有些失败…
“噌”地一下,我突然站了起来,而压迫着我的那块洗衣板也就那样消失了。不仅是看着这边的霖之助和文文吓了一跳,站在门口,已经从大腿根部摸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飞刀的?夜姐,本来还面色不善地看着我,然而在看到我的动作之后却也是愣了一下。
话背后是不是有传来某位女性的哀鸣?“啊!”地一声,非常可爱的叫喊。
摇了摇头,我将这个想法驱逐出了脑海。正像我刚刚的,这一集的关键场面可不是什么洗衣板。
离开了座位的我,大踏步地向门口愣在原地的?夜姐走了过去。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的她,用没拿着飞刀的那只手指了指我的背后。
“那,那个,七夜?我那个…呀!”
?夜姐的话了一半,就被我的动作打断了。不仅话语被打断了,一抹红晕更是窜上了她的脸颊。
因为三步并作两步的我,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从近在咫尺的她那里传来的体温,让我渐渐变得僵硬的心灵融化掉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一条一条地松了下来。离开红魔馆之后,我从未放松过一天。身体上一直在做各式各样的练习与修炼,不过这还不是让我感到疲惫的真正原因。心灵上的压迫感才是让我没办法好好休息的罪魁祸。
为什么我还不够强?我要怎样去追逐力量?那些满心伤痕的少女们,我又能为她们做些什么?
每天都抱着这样的心情入睡,隔一天又抱着这样的心情起床。身体上的疲惫可以通过睡眠与休息来消除,但心灵上的压力却不会。
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的我会被这只眼睛里面看到的东西吓得几近人格崩坏,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出自我自己的心理压力。
此时此刻,仅仅闻着?夜姐身上的丝丝香味,都让我感到整个人变得松软了下来。恩,软绵绵的就像冬日午后的太阳。
突然被我紧紧抱住的?夜,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愣是没能挤出一句话。双颊通红的她,只是在“啊,啊”地不住地叫着,两只白皙的胳膊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夜姐…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不由自主地,我就将自己的心情一句句地了出来。听到了我略带一丝哽咽的话,?夜身上微微的颤抖也慢慢停了下来。
“恩。虽然最近因为二姐的病的缘故,红魔馆的工作最近多了许多,不过除此以外,和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区别呢。
那么…你呢?七夜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夜姐用不像自己往日风格的方式轻轻地在我耳畔低语着,而我听到了她的话,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离开红魔馆的日子,仿佛走马灯一般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是啊,最近我到底过得好还是不好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最近生的那些事,一句好或是不好,根本就没办法界定啊。
即使如此,我也知道,?夜姐问出的那一句话是她对我的关心的证明,那么要怎样去回答,根本就不需要去选啊。
“我啊,离开红魔馆之后可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大冒险。虽经历了试炼的勇者还没能达到可以击破魔王的等级,不过一个两个的boss已经不能从我的手里面夺走我心爱的公主了。”
“心,心爱的公主…”
听了我的话,?夜的脸变得更红了。只是,她低下头去沉默了一阵之后,脸上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轻轻笑了笑,?夜轻轻将我推了开来,用空着的左手敲了敲我的脑袋。
“笨蛋。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啊。究竟过得好还是不好,我根本就搞不懂不是吗。”
“哎?搞不懂吗?所以,我的心情就像是经历了诸多试炼的勇者一样。究竟好不好先不予考虑,拯救公主的心意倒是变得坚定了。”
“是吗…真是…辛苦你了。明明不需要做到这一步的…”
?夜苦笑了一下,一脸我懂的表情,用左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而感觉着她手心的细腻触感,不由得让我轻轻闭上了眼睛。
“连这只眼睛都重新长出来了呢…”着着,?夜的手已经来到了我的右眼皮上。感觉着手指上明确的触感,她感慨了一下。
“你的心情我了解了。不过我还是很有兴趣…最近到底生了些什么事,让你的身体生了这样的变化呢…还有啊…刚刚的那个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边着,?夜撤回了那一只温暖的左手,将右手一直没有撤下去的那把刀轻轻地在我脸上划拉了一下。
不能不,?夜姐使用刀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了。明明已经将刀放在了我的脸上,她使出的力道却刚刚好能让我感受到刀的锋利与刀锋的冷冽,而不会因此伤到我的皮肤。当然,虽她并没有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恐惧感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传达到了我的心里。想必,这也是?夜的目的吧。
喂喂我你突然吓唬我是要闹哪样啊!我们是姐弟吧?关系非常好吧?怎么一见面那种温馨感人的气氛还没能持续几分钟就变样了啊!
…
那个女人?
现在想想,本来坐着的时候头上还有传来那个洗衣板的触感,等到我突然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不见了。而且,似乎就是我的头皮上的神经元将那种不适传递给我的时候,?夜姐突然改变了脸色,同时拿出了那只在我的脸皮上游走得欢快无比的刀。
女人,还有洗衣板。将这两个词语联系在一起,我第一个想到的其实是大姐。当初大姐用她的洗衣板将我的鼻血硬生生地蹭了出来的事我还记得,而且就算想忘也忘不了。那么现在大姐并不在场,如果把洗衣板和女人这两个词放在现在这个现场的话…
不是文文,不是?夜姐,那么,自然就是朔了。
朔,朔…朔!
喂喂喂!那块洗衣板原来是你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站起身来之前你都把你的洗衣板放在了那里啊?自己的洗衣板,老老实实地给我收好,不然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
如果是蜜瓜,甚至是番茄,或者是煎蛋之类的我还能多少欢迎一下,洗衣板的话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以防万一,我微微地将头向后偏了偏,而?夜姐也没有阻止我这个动作的意思,只是她并没有将手上的飞刀收回去。
将头转回了桌子那边,映入我的眼帘的,赫然是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文文,还有一脸我服了你的表情,无奈地叹着气的霖之助,不过这些都不是重。
重是那个满眼怒气地瞪着我的那位,红赤眼的血公主。喂喂朔,刚刚掉了洗衣板的就是你吧?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朔就将目光收了回去,转而放在了把玩着刀的?夜身上。
感觉到了朔不怀好意的视线,?夜冷冷地道:
“你是哪里来的?跟七夜有什么关系?”
一边着,她一边将飞刀收了回去,转而对准了一脸诡笑的朔。
“哦?你,就是吾主的姐姐?身为一个人类,面对我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畏缩,真是让我吃惊呢…
至于关系?我们两个啊…可是身心都紧紧联系在一起呢。”
一边着,朔一边将眼光在我的脸上瞥了一眼。
喂喂,话不能这么啊。
你没看到…我那位姐姐的身上,杀气都凝成实质了吗?
而且为什么那股杀气有意无意地都朝着我来啊!
ps:章如其名,王见王。一定意义上最为强势的两位,现在对上面咯。接下来要展开的,就是群众喜闻乐见的后x战争,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