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别说,这辣子可真辣!”
虽然身体力行地惩罚了梅珍,但那包饴糖裹辣子还是刘衍自己给吃了个干净。
“这饴糖裹辣子的滋味如何呀?”
梅珍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发髻与衣裳,一边戏谑讥讽地睨着刘衍。
“咳!不错。”
刘衍吸了吸鼻子,感觉一阵菊紧。
这富顺县的辣椒可不是盖的啊,才这么一丁点儿便辣得不行,看来,明日定是要便秘了。
嘤嘤嘤...
“哼!”
梅珍冷哼一声后,笑得愈发幸灾乐祸。
“珍儿,不想再尝尝吗?”刘衍笑着问道。
“都被你吃光了,我尝啥呀?”
梅珍看向那张空空如也的荷叶,微微挑眉。
“尝我尝过之滋味。”
“嗯?”
刘衍放下荷叶,舔了舔唇,便一把拉过梅珍,再次俯首而去。
“唔...”
呵呵!这便是“尝我尝过之滋味”,我真是大意了。
反抗无效后,梅珍只得认命地闭上双眼,感受甜辣入侵的滋味......
几日后,修筑盐道之事便于刘衍的安排之下,着手进行。
王奎再次带领羽林右骑,与阿措阿合杜一道,折返乌撒入蜀之路,翻修此路。
除了军队,他亦招揽了山匠一批,能人异士一批,以重金待之,只盼着他们能尽心效力,将此路顺利修筑。
除了修路工具,他们选择就近取材,将山路上的青石打磨成型后,便于熟土铺成的路面堆砌成梯,顺着山崖陡坡,缓缓而上。
若干年后,那些长满苔藓的青石上仍可见许多脚印,那些脚印便是盐工们行过的足迹。
他们背着蜀盐,翻山越岭,将其送至黔地,才让那里的百姓能食到蜀盐。
仰给于蜀,蜀微,则黔不知味矣!
这条盐道,让依赖蜀盐的黔地百姓吃着不尽。
“这才回来没多久,便又要离去。”
临行前,临渊抱着囡囡,一脸不舍地望着王奎,眸中泪眼连连。
“此乃我之职责,谁叫你家夫君我乃堂堂羽林右骑右将军呢!”
王奎笑着抹去临渊眼角的泪痕,神情亦是不舍。
“若能选择,才不要你当这个破将军!”临渊嘟嘴道。
“哈哈..既然我的渊儿不喜我这个将军丨头衔,那待到盐道修成之后,我便辞去公职,与渊儿一道,你织布来我耕田,如何?”王奎笑道。
“哼!此乃你博了性命才得来的头衔,为何不要?”
“要与不要,皆听渊儿的。”
见王奎一副妻管严,临渊破涕而笑,举着囡囡的小手,说道:“快与阿翁告别。”
“阿翁!阿翁!”
囡囡伸出双手,向王奎求抱抱,后者随即将其接过,抱于怀中又逗又哄,“乖女儿,阿翁不在,可要听阿母的话哟,莫要累着阿母了,她现下,怀着你的小阿弟呢!”
“傻帽,若又是个闺女,看你咋办?”
听闻此话,临渊嗤笑出声。
“嘿嘿!”
王奎挠了挠头,继续逗弄囡囡,随后对临渊说道:“待我们离去后,请帮我把阿海母子照顾好,莫要委屈了他们。”
“放心吧!”
临渊点点头,说道:“我打算接他俩过来住,一是方便照顾,二是方便白先生来此与阿海授课。”
“嗯,我的渊儿果真心细敏慧,一切皆考虑周详。”王奎欣慰地点点头。
“畔山,此行定要当心,山路难修,切莫随意冒险。”
临渊上前一步,轻抚着王奎黝黑的脸颊,郑重嘱咐。
“嗯,为了你们娘仨,我定不会冒险,亦不会让手下冒险!”王奎点头道。
“我等你!”
“好!”
送别王奎一行后,江阳属地的第一条陆上盐道,以及水上盐道对应的码头,便开始着手动工了。
此事,皆有梁思远与那帮盐商负责,而各县则从旁协助。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牂牁蜀地,于郡太守的带领之下,亦开始着手修建本地盐道,以及水上码头。
多年后,那些青石板路上,每日皆承载着数十上百的牛马经过,而挑夫、盐工们,亦喊着号子,或背或挑着来自大公井与富世盐井的成盐,步伐艰难地从这些坎坷崎岖的山路上行过......
负责管钱出钱的马文,则继续留于富顺县,与各地保持联络,及时提供相应的物资与钱财。
不过,闲暇之余,他还是会于富顺的大街小巷四处晃悠,寻找合适的铺面,一方面为开设盐铺准备,一方面为开设饭馆准备。
为了不让那些打赌的护卫兵失望,马文挑了两处人流繁密的铺面来开设饭馆,并请来豆花儿铺的林老伯,负责打理其中一家店面,专卖富顺豆花儿与将门荤豆花儿,以及其他一些江阳小吃;而另一家店铺则作为一家普通饭馆,专门提供本地特色菜肴,并亲自挑选了几名庖厨,执掌东厨。
“这马公呀,可真没闲着,盐铺开了,自己的饭馆亦没耽误。”
听闻此事后,梅珍拿着一笼新鲜出炉的猪儿粑,行至刘衍书房,打算将马文开店的事情告与他。
“轩之哥哥?”
可是,待她进入书房后,却发现刘衍并未抬头看向自己,而是紧盯着手里的那册简牍。
“怎么了?”
将猪儿粑放下,梅珍行至刘衍身旁,好奇地瞅向那册简牍。
“咳!珍儿来啦。”
此时,刘衍才缓缓抬头,看向梅珍。
“到底怎么了?”
见刘衍神色有异,梅珍面露担忧,凝眉看向那册简牍,问道:“可是洛阳来信?”
今早,一名驿使匆匆而至,将一封信函交与门房小厮,让其亲手交与刘衍,莫要旁人转交。
见来者乃官家驿使,门房小厮不敢怠慢,将其安顿于门房偏厅后,便双手捧着此封信函,行至刘衍书房,亲自转交。
待拿过刘衍令牌与驿使核对后,后者才复又离去。
所以,此事很快便被府内众人知晓,梅珍亦不例外。
“嗯。”
刘衍点了点头,微微扶额,神色不明。
“是何事?”
见刘衍此状,梅珍有些忐忑。
“是皇叔写来的书信。”
“东平王?发生了何事?”梅珍急忙问道。
“皇叔辞去太尉一职,返回封地了。”
“什么?”
梅珍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