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过弱冠之年,选妃之事何时进行?”刘苍凝眉问道。
“咳!皇叔,您看,这盐业之事才刚有进展,您便让侄儿去选妃,这不是误事嘛!”刘衍摸了摸鼻子,说道。
“这盐业之事与你之终身大事并不相悖,你少给我左右而言他。你老实与我讲,是不是心中已然有了心仪之人,而此人之身份又不能成为你正妃之选?”
“侄儿...”
“是不是梓木姑娘?”
刘衍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刘苍给打断。
“不是!”刘衍随即否认。
他与梓木之事,已然成过往。
“真不是?”刘苍挑眉。
“真不是!侄儿心中真无心仪之人,皇叔,您就把心思放于盐业之事即可,莫要总要催侄儿选妃之事!”刘衍颇有些无奈。
他不过二十有一,就被成天催婚,烦得他都想遁入空门了。
“现下不是我急,是你那位皇兄着急,在来这儿之前,皇上专门与我交代一番,倘若立秋之前,你仍未选定正妃之人,那选妃之事,便由我来与你安排。”
“皇叔!”
刘衍拽住刘苍之衣袖,撒痴撒娇。
“别撒娇,我不吃这套!”
刘苍一把甩开他,说道:“普通百姓到了适龄未嫁娶,都要上缴人头税,你以为自己是藩王,就能躲过此事?”
“侄儿上缴人头税不就成了。”
“呵!你以为上缴人头税,皇上就能放过你?你是等着我来给你安排选妃之事,还是等着皇上急了眼,直接塞个王妃给你?自己掂量着吧!”
刘苍拍拍他的肩膀,就在琴室里晃悠起来。
“此处甚为雅致,我刚刚过来之时,梓木姑娘正在教你那位义妹阿珍弹琴,一端庄秀雅,一娉婷多姿,二人往那儿一坐啊,好似碧瑶仙子。”
刘苍坐到一架琴前,抚琴笑语。
“你见过阿珍了?”
刘衍于其身旁坐下,抬手轻抚琴弦。
“嗯,是个好姑娘,谈吐有礼,气质文雅,不亏乃你之义妹。话说,她亦快及笄了吧?”刘苍问道。
“快了。”
刘衍笑笑,提起梅珍,他的嘴角总会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心情亦会跟着变得愉悦起来。
“前几日,我见到了阴家最小的那名嫡子,年过十五,俊秀文雅,气度不凡,与阿珍,到有些般配,改日,把我把他带出来,你再带上阿珍,让他俩先认识认识。”刘苍说道。
“皇叔!你是想改行当媒人吗?阿珍才过金钗之年,你便想着给她做媒了?”
不知为何,刘衍很反感别人提及梅珍婚嫁之事。
那是他的宝贝妹子,他可不许别人随意染指。
“阿珍乃梅泽之女,若不是梅泽,我们能发现富世盐井吗?梅泽为了凿井之事,牺牲了性命,对于他这一双儿女,我们自然要照顾周全。”
“侄儿自是不会亏待阿珍与小雨。”刘衍保证道。
“阿珍乃女儿家,不同于小雨,她本就出身低微,又带有一半獠人血统,若我们不多费心思,很难将其嫁入高门府邸。”
“嫁不嫁高门又如何?即便阿珍一辈子不嫁人,我亦能照顾她一辈子!”刘衍有些不快道。
“不嫁人,你想让她削发为尼吗?”
刘苍亦不高兴,感觉自己好心被雷劈了。
“皇叔,您还是操心操心洛儿的婚嫁之事吧,她已然快至花信年华了。”刘衍小声嘟囔道。
“呵!我家洛儿至今未嫁,是因为谁?”
刘苍冷笑一声,转头瞪向刘衍,后者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
“好了!我先回去了,若立秋之前还未定下正妃之选,呵呵,那便由不得你了。”
语毕,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皇叔!”
刘衍急忙将其唤住,奈何,刘苍大步一迈,很快便跨出琴室。
“啊!”
刘衍烦躁地打在琴弦之上,七弦琴随即便发出了铮铮之声,响彻琴室。
“哟!被王爷教训了?”
欧阳幕唯倚在墙边,掏了掏耳朵,一脸戏谑地望着刘衍。
“滚!”
“嘿嘿!”
欧阳幕唯搓着手,笑着向刘衍走去,“那晚,怎么不好好享受一番阿雪所安排的美人计呢?”
“嗯?”
刘衍凝眉看向他,思虑稍许后,问道:“你事先知道此事?”
“无意间撞见的,我看瓜儿拉着一名形貌与梅珍有些神似的侍婢在那儿窃窃私语,便上前探听了一番。”
“呵!既然你事先知晓,为何不前来告知与我?”
刘衍搓了搓牙,紧盯着他。
“想成全你呗,太久未行男女之事,怕你不丨举。”欧阳幕唯笑得愈发邪恶了。
“呵呵,我谢谢你啊!”
刘衍笑笑,起身后,向欧阳幕唯慢慢踱去。
“不客气,你我甚似兄弟,应当关心...啊!”
欧阳幕唯的话还未说完,面门就挨了刘衍一拳,痛得他随即大呼。
“这一拳,就当是我赠你的谢礼。”
比划着拳头,刘衍微微扬唇。
“刘二水,又玩偷袭是吧?”
欧阳幕唯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渍,举起拳头向刘衍快速袭来。
刘衍见状,一个侧身,险险避开,再一转身,向着欧阳幕唯的背心窝子挥出一拳。
“砰!”
“欧!”
欧阳幕唯一个踉跄,跌出好几步,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刘二水,你下手太重了!”
欧阳幕唯捂着背心窝,恶狠狠地转头瞪向刘衍。
“呵!这也算重?看来,你是没挨过炭炭的铁砂掌。”刘衍笑得讽刺。
“刘二水,我跟你拼啦!”
欧阳幕唯随即转身,向刘衍再次快速袭来。
刘衍这次并未躲闪,而是一个转身,使出一记神龙摆尾,将欧阳幕唯踹飞出去。
“砰!”
“Duang!”
欧阳幕唯摔倒之时,将一架七弦琴从案几上打翻,琴声刺耳,传至外面,惹来众人前来一探。
“哎呀!你俩怎么又打架了?”
梓木见状,心疼地看着翻倒于地的琴,随后再心疼看向被踹翻于地的欧阳幕唯。
“哼!”
欧阳幕唯冷哼一声,于梓木的搀扶之下,慢慢起身,不过,他并未将二人打架的缘由告与梓木。
毕竟,此事亦算他自作自受。
“呵!”
刘衍冷笑一声,理了理衣衫,看着欧阳幕唯淤青的嘴角,忽觉心中之气已然除却。
看来,打架是发泄心中不快的最好办法。
日后,若再遇心烦之事,将欧阳木头拉出来一顿暴揍,便能豁然开朗矣!
看着刘衍渐溢的邪恶笑颜,欧阳幕唯忽觉发冷,总感觉,此人又在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