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曲,你这几日咋总往外面跑,连酒坊都不来了,究竟在忙啥子哟?”
是夜,姚陈寝卧内,姚子碧一边脱衣,一边看向已然睡下的陈重曲,凝眉而问。
“在忙飞叉叉的事情。”
陈重曲有些疲累地揉着眉心,翻身将刚睡下的姚子碧拥入怀中,靠于其肩上,嗅闻着她发间的香气,以减轻自己心中的倦意。
“可是为他寻到了新的营生?”姚子碧好奇道。
“差不多吧。”陈重曲微微点头。
“是什么?”
“暂时保密,等到做成之后,再告与你。”
“嘁!”
姚子碧撇撇嘴,便阖目睡去。
“子碧...”
陈重曲则伸出双手,去解她的里衣。
“作甚啊?你不是累了吗?累了便早些就寝。”
姚子碧一把捉住了那双不安分的爪子。
“跟你亲亲就不累。”
轻轻松松挣脱开姚子碧的钳制后,陈重曲一把将其里衣扯开,将手伸了进去。
“重..重曲,别...”
姚子碧很快被其撩拨得阵阵颤栗,一边躲避,一边娇羞嘤丨咛。
“梦笑开娇靥,眠鬓压落花...”
低吟一句后,陈重曲一个翻身,将姚子碧压于身丨下,带着她共享云梦闲情......
“走了?”
趁着双儿归来,孟娇娇忙于讨好之际,黄维仁偷溜出黄府,悄然来到了清音阁,打算与玉姣一见,谁曾想,玉姣与梅姨再次离去,而清音阁似乎易了主,里面几乎不再有熟面孔,全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歌舞伎。
“这是玉娇小娘子留与你的书信。”
俄顷,门房小厮接过一名侍婢递来的书信,交与了黄维仁。
“多谢!”
接过书信后,黄维仁便悻悻离去。
“冬至傍晚,我会在成都府的锦江河畔东岸等你,若黄郎赴约为我赎身,我们便一同远走高飞。”
直至来到一间酒铺坐下后,黄维仁才展信一看,并将信中的这句话反复浏览。
“原来,她还在等我。”
“我还有机会!”
想到此,黄维仁复又振作,将杯中白酒一口饮尽后,便小心收好那封信,转身回府。
“娇娇啊,冬至那日我要赶到成都府,与赴会乔氏蜀锦坊的乔老东家。他刚托人来信,说是想打算扩大铺面,让我爹去参谋参谋,看可行与否。”
回到家后,黄维仁便向孟娇娇编造了一个离家的借口。
“成都府..那岂不是要去好几日?”孟娇娇蹙眉道。
“若是顺利,一来一去顶多两日,若是不顺嘛..自然要耽搁一些时日。”黄维仁说道。
“那位乔老东家是何人?以前怎没听爹提起过?”孟娇娇探问道。
“我爹的老友,我们两家合作多年了,不信,你去问黄管家,他应当比我更了解一些。”黄维仁故作淡定道。
“哦,那你去吧。”
闻言,孟娇娇随即点头答应,不过,却背着黄维仁找来了黄管家询问此事。
“我们黄家与乔家确有生意来往,且关系较好,合作了好些年。不过,乔老东家写信让东家过去面谈之事,我不太清楚,因为,宜宾县以外的生意,皆是由东家自己在打理。”黄管家如实道。
“这般呀...”
黄管家的话立即让孟娇娇心生狐疑,不过,她并未表现出来,亦未去追问黄维仁,而是从府里找了个新来的下人,让他在黄维仁出发后,暗中跟过去。
“姑爷真是去成都府谈生意的吗?”双儿不太相信。
“是与不是,迟早会知。”
孟娇娇淡淡而语,但心中却六神不安,总感觉,此事有异。
“若不是去赴乔老东家之约,那他又是去见何人呢?玉姣不是在宜宾吗?”孟娇娇喃喃自语。
身居深宅的她,并不知晓,玉姣离去之事,更不知晓,清音阁早已易主。
“仔细些,牌匾莫要歪咯!”
安乐泉边,一间三进宅院正在被加紧翻修,这并非是一处普通民居,而是一间年久失修,空置许久的槽坊。
陈重曲站在门口,指挥着工人将门上原有的牌匾换下后,便换上了新做的红木牌匾——姚氏酒坊。
在拿到飞叉叉的那份名单后,陈重曲便根据名单上的资料,挨家找寻,希望重新将属于姚氏一族的田宅买回。
不过,正如飞叉叉事先所料,新的主人并不愿出售已有田宅,因为,在时隔多年后,早已物是人非,只余安乐泉边的这间槽坊无人打理。
新主人买下这里后,原是打算效仿当年的姚君玉,采集安乐泉水,酿出新的白酒来,谁料,买下后不久,便遭遇改朝换代,动荡不安,很快便举家搬离,槽坊随之被弃用,成了一处荒宅。
陈重曲花了些人力物力,才联系上现在的主人,而对方早已在其他地方安居乐业,得知他想买下这里后,遂欣然答应,并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价格来出售。
“陈东家,你把这个酒坊交由我来打理,会否有些冒险?毕竟,我不懂酿酒之事。”
对于陈重曲此举,飞叉叉既感激,又担心,生怕自己辜负他的期望,没法将姚氏酒坊经营好。
“不会就学,我来教你。”
陈重曲撸起袖子,郑重其事。
“好!既然陈东家这般看重与我,我定会钝学累功,不让你失望。”
飞叉叉见状,随即拍着自己的胸膛,指天誓日。
“此事,陈夫人可知晓?”他又问道。
“暂时不知,我打算给她一个惊喜。”陈重曲莞尔道。
“定是个大惊喜。”飞叉叉笑着点头。
随后,二人便专心致志地将姚氏酒坊修葺一新,而飞叉叉亦跟随陈重曲,学习酿酒之事。
“娇娇,我定会早些回来。”
冬至前一日,黄维仁向孟娇娇道别后,便坐上了去往成都府的马车赴玉姣之约。
“为何黄二不叫上你一块儿去?”
孟娇娇转头看向前来送行的闷墩儿,满腹狐疑。
“应当是希望我留下来协助少奶奶你打理府内事宜吧。”闷墩儿猜测。
“哦。”
孟娇娇支了一声,便转头看向了跟随马车而去的一人一马,并向马上那人点头示意。
“双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用过午膳后,心神不宁的孟娇娇便带上双儿,离开了黄府,向清音阁缓缓行去。
“小姐,姑爷都去成都府了,为何你还要去清音阁?”双儿不解。
“呵!你可听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孟娇娇扭头看向她,目眸光犀利。
“听..咦?”
双儿刚要点头,便戛然而止,冲着前方挥手喊道:“陈夫人,酒儿姐姐。”
“呃!”
姚子碧寻声回头,恰与孟娇娇四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