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又是一片笑声。
楚唐补充道:“考虑到咱们村里有的老大爷、老大妈干不动活,对于这样的家庭,我是这么考虑的。你们把地承包给我们,我每年给你们二万元钱。不想自己种的,农忙时期来我的地里帮手,一天工资一百元。大家看,这样可以吗?”
一切的政策,全部完毕。台阶下的村民都感觉楚唐考虑得很是周到。
现在他们唯一想的是,刘莹的青苹果公司会不会那么保险。毕竟前两年有些不良商人让村里人养殖土元,说好了回收,结果到收购的时候,各种压价,要么干脆不收,搞得大家对于这样的情况都有些不太相信了。
楚唐把喇叭交给刘莹,刘莹对大家道:“各位乡亲,我们青苹果公司的注册资金是五百万元,实际的流动资金超过三千万元。我们是通过新形的电商形式,把水果干果之类的东西销往全国。对于公司的实力,你们不要怀疑。”
“当然,大家可能在想,你们公司不管多大,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只要付给你们的钱能拿得到手,那才是硬道理。大家说,对不对?”
“对!”
刘莹果然是一个当老板的人,对于农民的心理把握得非常到位。
“大家不用担心,我会跟想要种植苹果的农户签订协议。协议期限为二十年。界时,我们公司的法务部会把合同公证出来。这样,大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好!”
得到刘莹的保证,当下很多农民吵嚷着要报名。
于是,刘金搬来一张桌子,找来一个农民登记报名的人数。
桌子前一时乱哄哄的。
刘金大声道:“大家自觉排好队!”
纷乱的厂面才得以暂时有秩序起来。
看着这样的场面,刘金赞叹道:“大侄子啊,你可是给咱们村里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楚唐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他们正在这里说着话儿,柳婉来到楚唐的面前:“叔叔,叔叔,我爸他躺在床上不能动了……”神情很是着急。
“柳野?”楚唐不想管这事儿,但是看着柳婉眩然欲涕的神情,楚唐心里一软。
他对刘金道:“刘叔,我跟着柳婉去看看。”
刘金叹了一口气:“要是柳野知道你对他这么好,当时他还那么难为你。真得会把他羞死。”
楚唐拉着柳婉,两人向柳家而去。
柳野平时在村里名声不好,进过局子,也不屑与村里人搞关系,就连他的左邻右舍对他也不待见。
人常说,天有不测风云,谁还没有个三病两灾的。
昨天晚上,柳野跟他的那帮酒肉朋友喝得酩酊大醉,早上突然间觉得全身无力,手指都不能动了。
楚唐来到柳家,只见柳野的嘴巴都歪了,也就两只眼睛能动。
他没好气道:“柳野,你的那帮朋友咋不来看你。你天天对女儿又打又骂的,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柳婉过来给你找人。”
“哦……啊……嗬……”柳野嘴里发出一连串的怪声,看来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唐之前找了村医,村医听说是柳野得病,当即高兴地跳了起来:“好他个柳野,总算得到报应了。让我去看,我才不过去,那是老天爷在惩罚他!”
柳野之前打过村医,他还记着。
楚唐给村医说尽了好话,村医才勉强答应下来。
他来到柳野家里,给对方诊过脉后,对楚唐道:“中风,严重中风。喝过酒后,还大开着窗户睡觉,不中风才怪。赶紧往医院送吧,一旦送得晚了,他可能会留下像半身不遂之类的后遗症。”
楚唐看了一眼柳野,把家里的三轮车推来,把柳野架到三轮车上,向灵华市而去。
临走前,柳婉拿着湿毛巾,把柳野嘴角的口不擦干净。
楚唐回过头来,赫然发现柳野的眼睛里流下一行泪水。
他们到了灵华市医院里,楚唐背着柳野来到急诊科。
主治医生看过病之后,翻着怪恨道:“费用总共需要三万块钱,先到医院的前台把费用交了,再给你们看病。”
楚唐把柳野放到医院的病床上,替他把医药费垫付了。
护士抬起头来,指着单子的下方:“你们谁是患者的家属,把名字签上。患者除了中风症状外,颅内出血,还需要做开颅手术。”
柳婉吓得一下子大哭起来。
楚唐把手术单拿到柳婉的面前:“小婉,你要是不签的话,那么你爸就做不了手术,那就再也没法恢复了。”
柳婉哭着把名字签了。
谁知护士说:“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是不具有签字效力的。”
楚唐一愕:“钱我们交了,你们赶快手术吧。我签字可以吗?”
护士抬起头来:“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我们一个村的。”楚唐如实答道。
“一个村的,你能替他交三万的手术费。真是好心。罢了,你给他签字吧。”护士只能让楚唐把字签了。
楚唐签过字之后,和柳婉一起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面。
期间,柳婉一直在哭,楚唐只能不停地小声安慰着他。
等到下午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才亮了,手术结束。
柳野坐在轮椅上,歪着身子,手边还架着一个吊瓶。
见到楚唐,他剧烈地挣扎着,跪倒在地上,给楚唐磕起头来。
楚唐慌张道:“柳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身子还虚弱,就放心在医院里休养。”
柳野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响。
“爸爸……”柳婉小声叫了一声。
柳野搂着柳婉,突然间流下两行清泪,他知道悔改了,这些年来,他欠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女儿。
等到柳野被推到病房里面,医生把楚唐叫到门诊室里:“是这个样子的,病人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就算出院以后,也只能在轮椅上坐着。”
楚唐透过门缝看着瘦弱的柳婉,柳野一旦倒下去,那么柳婉的生活可就更加困难了。
“对子,柳野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一个星期。”医生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