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斯里克站起来,怏怏地向船舱走去。
没有海神,楚唐分析道,一定是人为,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一晚无眠,水手们都在低声议论着死人的事情,认为极有可能是宋鹃的那句话惹恼了海神。
斯里克暴躁地打断他们:“你们要是再敢说这话,别怪我这个做船长的跟你们发火。”
水手们从来没有见过斯里克发这么大的火,纷纷沉默。
第二天,天一大早,水手们换班之时,一个水手长长的惨叫声划破了原本美好的早晨。
楚唐一夜没睡,生怕还会有事情发生,听到惨叫声,他第一时间展开疾风步来到甲板之上。
一个水手呈大字形躺在甲板上,飞颅不见了。
另个水手骇然地站同伴的身边,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海神发怒了,海神发怒了!”这个水手如同神经质一样反复嘀咕着这句话。
楚唐蹲下来仔细观看死去水手的脖颈切口,切口平滑,系利器所为。
斯里克看着那个水手的惨状,久久不语。
这是第二起死亡事件。
“他好像是被锋利的东西,诸如琴弦之类切去脑袋的。”楚唐判断道。
听到他这样说,水手们的面色更加恐惧,传说中海神是一个优雅的美男子,他有一把竖琴被称之为死亡之琴。
凡是听到琴音的人都会死去。
难道这个水手在临死之前听到了死亡的琴音?
恐惧的阴云压在心头,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斯里克皱着眉头,吩咐水手把死尸扔到海里去:“都散了吧。”
身后有几个水手跟在斯里克的后面,他转过头来:“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一个水手道:“船长,这都是因为有人对海神大人不敬,我们必须把他们从船上赶走,要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连带楚唐也被他们冤恨上了。
斯里克沉重地道:“亨利少爷在我第一次航海将货物全部丢失的情况下,依然起用我做为船长。有句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你们明白吗?”
水手们低下头。
斯里克见到他们不再离去:“这件事我会慎重考虑,如果明天再有人死亡的话,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说完,他走向驾驶室。
斯里克做为船长,他还有一个副手名字叫做伊顿。
伊顿正在盯着航海雷达,他恭敬地道:“船长大人。”
“海神杀人的事件你认为是真的吗?”
“这个……船长你也知道我是不信的,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斯里克心烦地灌下一口酒:“我在想如果明天还有人死去的话,那么我就带着两位客人独自回着一艘小船离开。”
“相信我,这不是海神所为,哪个神不应该是仁慈的,博爱的。因为一句话而杀人,这就不是神了,而是妖魔了。”伊顿的两只眼睛是愉快而有活力的。
跟伊顿说了几句话,斯里克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拍拍伊顿的肩膀:“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黑夜再次来临,海风又起。
海神不知道隐伏在哪个角落里,正在盯着他的猎杀对象。
“阿休,你说今晚我们会不会死去?我真得有点儿害怕。”
叫阿休的水手道:“我也不知道,我总感觉在一个角落里有人在看着我们。”
“走吧,那两个不祥的人在我们船舱里,我们是无论如何没有好运气的。”
接连死了两个人,宋鹃也是睡不着,听到两个水手在谈论她和楚唐,她就要出去找他们理论,经过楚唐睡着的沙发时,她看到楚唐不在沙发上,他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惨嚎,声音只有半截儿,就像被割断了气管的公鸡。
宋鹃猛地打开房门,看到一个水手倒在地上,还有一个水手被楚唐捏着手腕,表情痛苦,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透明的丝线,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亮光。
这就是他们嘴里所说的海神,那个名字叫做阿休的水手。
这边的动静惊醒了所有人,他们来到船舱的过道上。
斯里克穿着睡袍:“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唐把阿休的丝线夺下,抛到斯里克的面前:“船长,你看看这是什么?”
斯里克捡起那根丝线,另一端系着一个戒指,这就是收割了上个水手头颅的东西。他目光冷厉,中间夹杂着失望:“阿休,为什么是你?”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他冤枉我的。”阿休争辩道。
楚唐似笑非笑地看着阿休,盯得对方头皮发麻,他缓缓从手里拿出一块小布片:“这个东西你认得吗?上个水手死去时,他手里握着的就是从你衣服上撕下的小布片。”
阿休的衣服还没有换,果然在他的衣服上面有着一处残损,这个小布片正好可以把那个东西与他手上的小布片对上。
在众人仇恨的目光之中,阿休突地跪倒在地:“船长,都是海神大人让我这么做的,杀死货船上的水手能让货船的行进速度变缓,这样他就可以跟得上货船从而将船上的两个客人杀死。”
“海神?”
“就是一个名字叫做众神殿的组织,里面有着神话中的各种神。”楚唐解释道。
斯里克猛地想起海拉,他是冥神。这么说来,在海拉的背后还有着各种更为庞大的组织,这也就难怪亨利为何会郑重地交待他,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他们。
明白了这个环节,海神原来是一个人,不是传说中的神,他冲楚唐点了下头:“你们放心,只要在我们的货船上,我们就有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
阿休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左手上的戒指又拉出一条钢丝线,身形猛地攻向宋鹃。
宋鹃本能地向后一退,阿休已经一个跳跃出了船舱,紧接着他如同一条大鱼一样跳入到海里面,溅起一团浪花消失不见。
紧随其后的斯里克拳头锤在船舷上:“他跑了,如果下次被我抓到的话,我必然会让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