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在福伯和少阳两人的搀扶下,慢慢悠悠的走到门口的桌椅边坐了下来,可能是刚苏醒的缘故,当舒展刚站起身时,忽感双腿发软,差一点便倒在地上。
福伯和少阳两人见状,急忙转头问向老高是怎么回事。老高只是笑了笑,说这种情况无非是肉体与灵魂刚融合在一起,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苏醒过来的舒展喜出望外,时不时动一动手脚,好似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一般。原本藏在福伯心里的那种忧心忡忡的感觉,当见到舒展苏醒后,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终。
老高站在一边,看着三人有说有笑,脸上也慢慢的露出少见的微笑。
明月当空,时间将近子时,老高对舒展嘱咐了几句后,便让三人快些离去。
向老高道谢后,三人走出门外正要离开之时,老高却站在门口忽然叫住了舒展。
听到老高在叫自己,舒展登时一惊,也不知老高想要干什么,只看其脸上布满了神秘兮兮的表情,伸手指了指自己,好像只让自己过去。
站在一边的少阳与福伯两人和舒展打了声招呼后,便向树林边走去。舒展来到老高面前,而老高却紧盯着少阳和福伯两人,待到两人走远后,老高笑着向舒展问道:“大难不死的感觉怎么样?”
“呵呵,还好!这回可幸亏有你老高了。”舒展笑着回道。
闻言后的老高微微点了点头,沉默不语起来,双眼却在舒展的身上来回打转,舒展有些不解,急忙向老高问道何故。
未曾想,当舒展这么一说完,老高却笑得更厉害了。这一笑,顿时让舒展感到后脊梁一阵发凉,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小子,你不用瞎合计了。”老高收住了笑声,突然开口向舒展说道。
舒展有些不解,脸上也登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老高看了看舒展,浮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这样,两人站在门口对视了数秒,老高忽然开口道:“我是朋友!”
“朋友?”舒展心头一震,不知老高突然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道:“难道?难道老高知道了,刚才我的心声吗?”
还未等舒展缓过神来,老高笑着伸手拍了拍舒展的肩膀,随后直接转身走回了小木屋中。
就这样,老高和舒展两人短暂的对话结束。但这只有几句的对话,不仅让舒展脑中空白一片,而且还让舒展的心里萌生出对老高这个人的畏惧感。
老高是谁?
到底是什么人?
怎会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
这些问题让舒展再一次摸不清头脑,更不知老高所做的这些究竟是何意。
“喂,舒展!干嘛呢?时间不晚了,咱们该走了。”少阳站在身后的树林边,向舒展大声喊道。
闻言后,舒展急忙转身看向少阳和福伯两人,连忙抬脚向其跑去。
经过这一段离奇的经历,舒展再一次体验到大难不死的感觉。坐在车中,转头看向车窗外那郊外的夜景,心里也一片空白。
因为舒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还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以及一连串的谜团让舒展感到头痛。
多想无益,舒展只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转眼间,汽车开到医院门口,福伯搀扶舒展下了车,少阳便直接开车离去。
走进医院的住院处大楼里,舒展所过之处,无不有医生和护士张口结舌的看了过来,其表情惊讶,好像根本不敢想象这个就在刚才还处于深度昏迷的人,现在不仅苏醒过来,而且还从自己的面前路过。
当舒展回到病房中后,没过一会儿,一名医生领着几个护士便走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医生一边向舒展问道,一边双眼来回大量着舒展。
福伯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最后也只好什么都不说。
听到医生的问话后,舒展笑了一笑,回道:“刚才在外面的时候!”
闻言后,医生扒开舒展的眼皮往里看了看,满脸疑惑的说道:“嗯,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明早我给你安排一下检查,要是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舒展心里暗自一笑,不知该怎么和医生解释,恐怕就算自己说出来,周围的人也很难相信。
待到医生检查完,又向舒展和福伯两人叮嘱了几句,随后便直接转身走出了病房。
当病房的房门被关上后,病房内仅剩下舒展和福伯两人,安安静静,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福伯慢步的走到病床边,坐到了舒展的身边,一口气将心理的疑惑全部问向舒展。
问题太多,舒展听得有些糊涂,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最后,舒展便把自己昏迷这段时间里所经历过的事情对福伯讲述了一遍。但是舒展并没有全部对福伯讲道,只是将自己如何给福伯托梦的事情说了几句而已。
听着舒展的讲述,福伯脸上的变化也是此起彼伏。当舒展说完后,福伯楞了半晌,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是奇妙啊!”福伯转头看向一侧,表情木讷的叹气说道。
闻言后,舒展心里也和福伯所想一样,说道:“若不是自己经历过这一回,恐怕这辈子我都想象不到。”
福伯微微的点了点头,半晌过后才缓过神来,“也好,总算是化险为夷了。看来你小子的命还真挺硬,你都不知道你被送进医院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浑身上下全都是血啊!就像被人扒了一层皮一样!”
舒展闻言一愣,听到福伯所说之言后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所经历的那些事情,“老头,我是怎么进医院的?”
“嗯?”听到舒展的问话后,福伯有些发懵,连忙向其反问道:“怎么?你连你自己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都不知道吗?不是你自己打的电话吗?”
“什么?”舒展轻声的惊呼道,随后便在脑中飞速的回想着自己昏迷之前所见到的场景。
幽暗的夜色下,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郊外棚户区,黎九开车将自己拉到那里,然后箕伯走了出来,在箕伯的身边还站在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
想到此处,无论舒展怎样回想,都想象不到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救自己。
看到舒展眉头紧皱,福伯凑到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你失忆了吗?”
闻言后,舒展登时一惊,随后连忙摇头,说道:“这倒不是。我就是想象不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昏迷之前,我记得箕伯和黎九把我围了起来,而且他们中间还站着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能救我的样子。”
听到舒展的回忆后,福伯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微微低下头,犹犹豫豫的说不出来话。
舒展见状,为时一愣,不知福伯怎么了,好像若有心事一般。过了片刻,舒展轻声问了一句。
当舒展说完后,福伯马上一惊,好像才缓过神一般,直接将舒展吓得一哆嗦。
“哦!我刚才是想起一件事情,就是你出事那天的事情。”福伯缓缓说道。
听到福伯的话后,站在一旁的舒展马上来了精神,立刻凑到福伯身边,急忙向其问道。
福伯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满脸疑惑的说道:“在你出事的那天晚上,突然有个号码给我发个信息,上面说你有危险,让我赶紧想办法找到你的位置。”
“我的位置?”舒展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三更半夜的被黎九开车拉倒郊外的棚户区里,偌大的棚户区哪怕在白天,单凭福伯一人恐怕很难找自己,更何况是在晚上。
“老头,就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找到我呢?”舒展满脸疑惑的向福伯问道。
当舒展说完后,福伯会心一笑,慢慢起身后,走到病房的一侧角落里,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个可不是跟你吹啊!当初我跟在师傅身边学艺多年,别的不说,单说寻灵找人这一招,恐怕除了我师傅之外,很难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我!”
舒展闻言一惊,也不知福伯说的这个“寻灵找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舒展满脸疑惑的表情后,福伯向舒展解释道:“所谓寻灵找人,顾名思义,也就是根据人的灵魂,找到这个人的位置。当初就凭这一本领,也是让我短短几年之间,从一穷二白变成家境殷实啊!只可惜,这一招太折阴寿,而且还是自己身边人的阴寿,最后...”
福伯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面露悲伤之色。舒展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心里知道福伯回念起家人了。看到陷于悲伤回忆中的福伯,舒展的心里也顿时有些不好受。
站在角落里的福伯伸手偷偷的抹掉眼角上的泪水,定了定神,向舒展继续说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这件事情里,最让我感到奇怪的,就是那个给我发信息的号码。”
“老头,总不能谁说我出事了,你都相信啊!估计这个号码你应该很熟悉。”
听到舒展的话后,福伯点了点头,在病房中来回渡步,说道:“这个号码,可不是一般的号码啊!怕是我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
舒展闻言一惊,听到福伯能够说出这句话,心里料定福伯接下来肯定会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过了半晌,福伯将关于那个神秘号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舒展讲述着。越往下听去,舒展的那颗原本平稳的心跳,便越加快速起来。
关于那个给福伯发来信息的号码,原本是那位被福伯称之为贵人的,自福伯被那位贵人收养后,与其一起四处漂泊了有一段时间。后来,贵人认为福伯年纪还小,终究要找个安稳的生活,最后那位贵人将福伯送到了韦千里家中学艺。
时过变迁,原本还是孩童的阿福跟随在韦千里身边也渐渐的长大成人。
让福伯从未想到的是,原以为自上次与贵人分开后,恐怕今生很难再相见,但让人意外的是,在一段群魔乱舞的乱世之中,当初的那个阿福尽看到了贵人的身影。
在那一段混乱的年代中,阴间的群鬼皆来到阴间,搅乱了世间的秩序和稳定,让人们苦不堪言。诸多抓鬼先生聚集在一起,想要联手一起将游离于阴间的亡魂给予消灭,那群抓鬼先生聚集在一起,自称为正道,而那段时间也被人们称之为百鬼夜行。
正当正道与阴间的邪祟打的不可开交时,邪祟阴气大盛以至于对正道人士形成完全压制的状态,正道人士损伤惨重,就在正道逐步走向溃败之时,福伯的那位贵人忽然出现,其道法高深的让人们大吃一惊,甚至有不少人将其视为天人。
那位贵人单凭一人之力,在数日之内,带领正道人士转败为胜,最后将世间的邪祟,要么就地斩杀,要么便将其赶至阴间。
待到百鬼夜行的大战结束之后,那位贵人也悄然离去,这件事情是让众人所哑然的便是,若是有那般实力,谁不想为自己扬名,又有谁不想利用自身的本事多赚一些钱。
但福伯的那位贵人不仅没留下姓名,而且还对金钱毫无兴趣,无不让人对其感到敬畏。
同时,正当人们对那位贵人的身份感到好奇的时候,每当有人问其姓名之时,其只是给自己胡乱的起个名字,最后谁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谁。
在贵人离开前,福伯和韦千里见到了她,临行前贵人难得的同意与韦千里师徒二人一起合影,最后那张照片就一直被福伯保存于家中。
照完相后,福伯问贵人什么时候还能够相见,或者是怎样才能报答昔日的救命之恩。贵人犹豫了半天,偷偷的将一个电话号码留给了福伯,并告知福伯千万不要主动联系这个号码,若有事她会用这个号码联系福伯。
一转眼就是几十年,期间贵人真的有打来过电话,但无非皆是寻常小事而已,此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
直到舒展出事那晚,这个让福伯早已忘记的陈年号码,再一次出现在福伯的眼中,这无不让福伯感到吃惊,信息的内容写着关于舒展的事情,这又是让福伯感到哑然。
见到贵人再一次来找自己,福伯未加犹豫,急忙在家中摆坛做法,运用寻灵找人的方法找到了舒展的位置,当福伯发现舒展所在的位置居然是市郊的拆迁棚户区时,福伯也是登时一惊,心知舒展可能真的遇到了麻烦,于是便连忙将舒展的位置发送到贵人的号码中。
随后,便再也没了贵人的消息。
“你怎么不尝试拨通那个号码?”舒展向福伯问道。
被舒展这么一问,福伯叹了口气的说道:“贵人临走之前,千叮万嘱,不让我主动去找她,我怎敢不听?”
舒展点了点头,清楚了自己昏迷后的事情始末,听到福伯讲述关于那位贵人的时候,舒展的心里马上联想到青依。但时间过于长远,倘若那位贵人真的是青依的话,到如今,青依恐怕比福伯的年龄还要大上许多,看来青依真的不是那位贵人。
那为何照片中的女人与青依却如此相像呢?
这个问题,一直是舒展所疑惑的。进而让舒展联想到,福伯的那位贵人可能与青依存在一定的关系,也说不定是青依的某位远房亲戚。
正当两人聊得正欢,福伯的手机铃声响起,福伯接过电话后,说楼下太平间里还有些事情,随后便匆匆离开。
病房中剩下舒展一人,转头看向窗外,只见月光明亮且寂静。
夜深了。
打了个哈欠后,舒展便倒头在床上,熟睡过去。
第二天,福伯准时来到舒展的病房之中,两人按照医生的安排在医院里进行了各项检查,毫无意外的是,舒展的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
同时,这也是让诸位医生所惊讶的。按照其中一位医生所说,舒展昏迷了这么久,就算现在醒过来了,身体上的各部位肌肉也会出现一定程度缩小现象,但舒展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因此舒展的这种情况,一时间尽成为医院中的研究对象,无不让人感到惊讶。
而且,就在和医生的交谈中,舒展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整整三个月,对于舒展而言,这段期间也就像一场梦一样,而这一场梦尽让舒展度过了三个月的时光。
走出医院,两人一同回到了福伯的家中,毕竟舒展能够醒过来,福伯的功劳肯定是最大的。
在福伯家随口吃过了早饭后,青依的电话便打到了舒展的手机中。
舒展拿起手机,先是看了看这位三个月未见的“老朋友”,随后便接通的青依的电话。
电话中,青依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舒展的情况,然后再叮嘱几句,告知舒展不必着急上班,而且工资照开,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你这老板还真不错啊!不上班还照常开工资。”福伯在一边打趣的说道。
“你别看她只是个开餐馆的,其实我老板很有钱的。”舒展回道。
福伯点了点头,说道:“我还真对你老板这个人挺好奇的,虽然上次在云顶大厦里见过一次,但是夜色太黑,所以我也没怎么看清。”
听到此处,舒展想要告知福伯,其实他的那位贵人和自己老板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舒展却没有说,这是因为舒展不想让福伯想起过去的往事,也不想让福伯因为青依的相貌感到惊讶。
待到中午,福伯要去休息了,毕竟晚上还要回到医院里上班,于是舒展和福伯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匆匆离开了。
走出福伯家中的舒展,站在路边许久,毕竟自己昏迷了三个月之久,现在大家都怎么样了,自己还不是很清楚。
想完过罢,舒展没有回家,而是向十九号驿站的方向走去。
站在十九号驿站门外,看到餐厅里的食客人来人往,好一个热闹,舒展的心里便泛起了一阵欢喜。
在十九号驿站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而且每一个人都和自己建立起非同寻常的友谊,以至于让舒展对十九号驿站感受到家的感觉。
迈进“家门”,站在前台里的初凡,抬头看到舒展走了进来后,立刻露出吃惊的神情。
“舒展哥,你什么时候醒的?”初凡满脸欢喜的向舒展大声问道。
周围忙碌的餐厅服务员听到初凡的说话声后,也接连转过头来,看到舒展后也是纷纷送来问候。
舒展一一和各服务员打过了招呼,回头向初凡问道:“青依呢?”
“青依姐在楼上,你现在上去的话,一定会给她一个惊喜!”初凡笑着说道。
听到初凡的话,舒展便知道了,青依并未和众人说起自己已经苏醒的事情。
抬起脚步,舒展向二楼走去,推开二楼办公室的房门,看到青依正坐在办公桌前,抬头向自己这里看来。
“你怎么来了?”青依冷冰冰的向舒展问道。虽然语气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但舒展却对青依的这个语气早已习以为常。
“听说我昏迷了三个月,醒来之后,就过来看看!”说完后,舒展便直接坐到了青依的对面。
“看看?看来你好像已经没事了?”青依头也不抬的向舒展说道,舒展也不知青依在忙些什么。
“哎~别这么说嘛!我这么做只是说明,我很关心我们的餐厅。”舒展回道。
青依没有理会舒展,而是自顾自的低头在那忙着。舒展感到好奇,便起身走了过去,只见青依的手中拿着一张带有褶皱的黄纸,翻来覆去的看,也不知有什么看头。
“你拿着一张破黄纸干什么啊?”舒展闲来无趣的向青依问道。
“你懂个屁!你那条小命就差点丢在这张破黄纸上面了。”
听到青依的话,舒展为时一惊。
只见青依拿着那张黄纸,在手中熟练的折叠着,过了一会儿,带褶儿的黄纸就被青依折叠成了一个小黄纸人。
舒展见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伸手指着说:“这...这不就是...箕伯给我的那个黄纸人嘛!”
“呵呵~”青依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后低着头缓缓说道:“你才看出来啊?那就说明,你还没有笨到那个程度。”
“从哪弄来的?”说话时,舒展好像对这个黄纸人心有余悸,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
“我杀了个人,然后那个人就变成了这个黄纸人!”青依淡淡的说道。
杀人!
这两个字,在青依的口中就像茶余饭后的闲谈一般,说的那么轻松,就像理所应当一样。
闻言后的舒展有些慌了,看向青依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恐惧,随后便步履阑珊的向后退去。
“你...你...你杀人啦?”舒展结结巴巴的向青依问道。
青依抬头看了一眼舒展,开口说道:“你怎么了?不会是害怕了啊?”说完,青依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嘲笑,这种嘲笑一点也没有遮掩,是那么的明显。不知为何,此时的舒展感觉到,自己在青依的眼中尽是这么渺小?
随后,青依笑着向舒展说道:“人死了之后,尸体居然会变成一张黄纸,你认为这是正常现象吗?”
当青依说完后,舒展才缓过神来,心里想道:“尽然会有这种事?”随后,舒展抬头向青依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起身走到窗边,青依将黄纸人随手扔到办公桌上,看向窗外,口中缓缓说道:“也就是昨晚的事情。少阳开着我的车去医院接你的时候,我一个人闲来无趣,只好出去转转。当时已经很晚了,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就在我刚想回去的时候,突然身后尽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拿刀就要刺我,我当时也是一失手,直接就把那人给打死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过一会儿,那个躺在地上的尸体就变成了这个黄纸人,最后我随手就把它给待了回来。”
“那么说,有人想要杀你?”舒展吃惊的说道。
闻言后,青依点了点头,回道:“可能是吧!”
“我知道是谁了!”舒展心中急转,忽然想到了三个人。
“是谁?”青依急忙转头向舒展看来。
“是箕伯和黎九。就是当初云顶大厦的那些人,而且那天晚上我就是让黎九给带到郊外的,还有...”
“行了!”青依突然打断了舒展的话,舒展登时一惊,不知青依究竟是何意。
“就他们那几个,还不够入我法眼呢!”说着,青依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轻蔑的闪光。紧接着,青依说道:“听说那几个人就在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全部都死掉了。所以,以后你就不必再顾虑那几个人了。”
听到青依的话,舒展的心头又是一惊,急忙向青依问道其中缘由。反而青依却微微的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青依却说箕伯和黎九等人的确已经死了,如果舒展不信,可以自己去打听一下。
既然青依都这么说了,舒展只好就这么信了,因为在舒展的心里,青依的确是值得相信的,而且她所传达的消息,也是很准确的。
过了半晌,青依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两人闲聊的了一段时间后,舒展的心里忽然想起当初在昏迷中自己与老高之间的对话,“青依不行,她太强了,你进入不了她的梦境!”
这句话的出现,顿时让舒展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同时也让舒展对这眼前的青依刮目相看,“能让老高这等人物称之为强的人,应该也很厉害!”舒展在心里暗自想道。
青依看到舒展正双眼呆滞的看向自己,便疑惑的向舒展问道:“你看什么呢?”
闻言后,舒展立刻缓过神来,急忙向青依回道:“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暗算你!”
当舒展说完后,青依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青依的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但现在证据还不够充足,也不能直接说明到底是谁想要暗算自己。
随后,青依和舒展两人闲聊了几句后,舒展便起身离开。
十九号驿站,二楼的办公室中,青依独自站在窗外,目光向远方眺望,远处的街上车流和人群来来往往,看似平静的城市中暗流涌动。
身在暗流之中的青依不知该何去何从。站了半晌,青依缓缓转身,走到了床边,伸手在墙上摸索着,忽然青依的一只手稍一用力,墙上立刻出现一道暗门。
暗门中的空间很小,只摆放了一个神龛,神龛上用黑笔大字写道:“女娲天尊”四个大字。
站在神龛前,青依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口中淡淡说道:“我的身份好像已经暴露了。上天有灵,请您保佑应龙吧!”
说完后,青依为神龛上了三炷香,随后将暗门关上。
又至黑夜,十九号驿站餐厅中,食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一个热闹。
青依独自坐在餐厅一角,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随后抬头向门外看去。
今晚的夜并不是很黑,天上的明月和点点繁星照亮了整片夜空,不禁让人感觉到这个夜晚不再寂寞。
伸手从口袋中掏出那个黄纸人,青依若有心事一般的双眉紧皱。
忽然,青依站起身来,走出了餐厅,头也不回的向昨晚的那条街的方向走去。
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少,青依一个人站在街上,两眼注视着地面,就好像地面上有什么东西一般,吸引了青依的注意力。
站了半晌,青依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黄纸人后,口中轻轻的叹了口气,便要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回。
突然之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慢慢的落地在青依的身后,青依也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