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我又没说不写。胡老板,先商量个事呗?”秦断笑嘻嘻的说道。
胡应龙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啥事?只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不是啥好事。是不是要借钱?”
秦断眼睛瞬间瞪到极致:“我去,胡兄当真是料事如神,放屁熏人啊,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嘿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瞒你说,我借钱时也这德行。”胡应龙嘿嘿一笑说道。
秦断凑近胡应龙又说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一看见银子,那灵感就噌噌的冒,银子越多灵感越足。所以胡老板不如再预支我二百两银子,我保证才思如尿崩,下笔如有神。”
“我去,你咋不血崩呢!刚给你二百两就没了?!你比我家婆娘还败家。好吧好吧,再给你二百两。不过先说好,这是最后二百两了,再多我真拿不出来了。再要钱就等书卖出去再说吧。”
“呵呵,没钱还想做生意。秦先生,早就和你说了他是个穷鬼,你不信。秦先生,还是和我合作吧,多少钱,我杜某绝对能一次付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子腾凑到了他们身后,闻听此言冷笑着说道。
“和你合作?你个铁毛老公鸡!二百两银子就想连人家著作权都买走?呵呵,这话也就你能说出口,要我我都不好意思张这个嘴,怕丢人。”因为已经和秦断签订协议了,所以胡应龙也不急,乐呵呵的回击道。
杜子腾也不理他,而是对着秦断笑眯眯的说道:“秦先生,我相信你肯定不只这一本书,《射雕》的版权卖给老胡,那你可以把其他书的版权卖给我吗。我前天回去一说,家父立刻就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是如此旷古烁今绝无仅有的小说简单是无价之宝,你才给二百两,要是我我也不卖!随后家父命令道,以后只要是小秦相公的书,花多少钱都必须拿下!”
“秦先生,和我杜某合作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不这样吧,秦先生,我们签人怎么样?每年五百两,我们先签二十年的。只要你签字,马上我就一万两纹银奉上。”
这下胡应龙不淡定了。
这条件不可谓不优厚,至少让他一下拿这么多钱出来,他是拿不出来。
于是胡应龙像死了爹一样冲着秦断叫道:“秦老弟……”
秦断挥手制止住他,然后冲着杜子腾微笑拱手说道:“谢谢杜老板抬爱,但秦某恕难从命。小子才疏学浅,写完这本后面有没有灵感还不好说呢,所以怎敢让杜老板破费呢。我看还是免了吧。”
胡应龙一听兴奋的老脸通红,马上吼道:“听到没,杜老鬼!人家小秦相公不稀罕。快滚,少在我家门口添堵,否则我叫人啦。”
说完扭头对胡说说道:“去,把表小姐请出来。”
杜子腾还真怕这个表小姐,他不是没试过,结果手下加在一起都被那个悍妇打得落花流水,从些杜子腾就息了动手的想法。
他怕胡雪颜,但他并不怕胡应龙,所以他冷笑着冲胡应龙说道:“哼哼,当真爹是英雄儿好汉,据说前几天她爹刚把户部尚书董大人给弹回家了,我倒要看看她爹还能护的了这个小疯婆子几天,护得了你胡应龙几天!”
“你个老乌龟,你说谁是小疯婆子呢?!拿命来!”正说话间,一声娇喝响起,胡雪颜拎着大宝剑杀了过来。
杜子腾一看,吓得抱头鼠窜。
而胡应龙也让杜子腾说得有些意兴阑珊,喝住了想要追杀敌寇的胡大小姐。
“秦老弟,抓紧吧。希望我还有命看到《射雕》成书的那一天。”说罢,胡应龙拍拍秦断的肩,有些萧瑟的走了。
秦断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有这么个堂兄,谁有谁醉。
胡雪颜没能大杀四方,心里很是不爽,冲着秦断冷哼一声:“小狗贼!”然后像个骄傲的孔雀一样向胡府走去。
秦断也恼了。
老子连你小手都没碰一下,你每次见面狗贼、银贼的一通乱喊,你当老子是吃素的!
“胡小妞,我如果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休怪我秦某人不客气!”秦断怒气冲天的叫道。
胡雪颜霍然回头,更冷的笑挂在脸上:“那你要怎样不客气?”
“我……我就自残给你看!”秦断底气不足的叫道。
“哼,软蛋!”
“谁,谁说的?!给我站出来!”秦断你别看对上胡雪颜不敢咋地,但对上别人可就不一样了。
尤其这说话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应该是自家那几个熊孩子之一。胆肥了。
回头一看,还真不是自家那几个孩子,而是站在一边的一个少年。
这少年看着十一二岁,长身玉立,英气逼人,颇有几分吕布同学的神韵。
还没等秦断说话呢,少年身旁的中年美妇就喝斥道:“住嘴!”
骂完自家孩子,中年美妇对秦断陪着笑脸说道:“乡下孩子不懂事,小秦相公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自己刚才的表现也确实没节操,所以秦断客气的一拱手,说了几句客套话。
暖场词说完后,那妇人笑着说道:“我们其实是来拜师的,妾身前天偶然路过贵宝地,听了小秦相公……”
不多描述了,总之就是听君一堂课,胜读十年书,所以今天来拜师。
秦断有些神情古怪的指着英俊少年问道:“就这孩子?”
那妇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是,乡下孩子粗野不堪,所以才需要秦先生这样的名师来调教吗。秦先生,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收下他吧,我们可是从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
秦断一摆手,说道:“不用说了,这名学生我收了,我最喜欢有个性的孩子。”
心里却道:小样儿,老子整不死你!
听闻秦断收下这个孩子了,那妇人喜上眉梢,再次问道:“那请问先生,您这里可供住宿?”
秦断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小民的草堂成立不久,尚不具备条件提供食宿。”
古代因为交通不便,所以学生住在学堂或者先生家里的情况占大多数,所以秦断才会觉得很抱歉。
听说不管食宿,那妇人又开始软语相求。
秦断眼珠一转,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不过凡事都不是绝对,如果非要住宿也无不可,就是条件简陋了一些。至于食吗,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天天帮我干些活计才行……”
那妇人一听面露喜色,还没等秦断说完就说道:“那没问题,住外简陋都没关系,干多少活都不是问题。只要能让他留在您身边就好。”
听到这女人这么说,秦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这是亲生的吗,我怎么觉得这是努力往外推这孩子呢?
再看小吕布,刚强的小脸上有了一丝黯然。
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心高气傲,被人像累赘一样往外赶,他这心情可想而知。
见秦断所有条件全都答应了,那妇人又开始讨价还价:“妾身听闻这三天是优惠期,十两银子您教一年呢。而且您并没有说明包不包食宿。妾身家中清贫,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粮,您看就十两银子全包了吧。”
说罢,四十左右的徐娘开始冲秦断飞媚眼,飞得秦断一阵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他暗道:你身上那一件不值上百八十两的,怎么一到孩子这就家中清贫了呢。
于是秦断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这是……您的公子?”
那妇人略有些尴尬的说道:“哦,这是我侄儿。爹娘死后没人照顾,奴家心软就收留了这孩子,但奴家只是个妇道人家,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他叔又过世的早……”
“你放屁,我叔尸骨未寒你就……”说到这,那少年哽咽了。
妇人眼神慌乱,但马上做出来一副孩子不懂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
两相一对比,不用太多的社会经验就能判断出谁对谁错来。
秦断这时也明白了,敢情人家根本就不是冲什么名师来的,人家就冲你十两银子这个跳楼价来的。
每年花十两银子全托一年,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秦断想了想,打断妇人那并不高明的表演说道:“这样吧,这个孩子我要了,但是我得起草一份文书,就是这孩子以后无论怎样,都和你再无关系。而且把他托付给我……”
“我才不跟着你这个软……”
“你特么给我闭嘴!”秦断一声暴吼,小吕布立时噤声。他没想到这个软蛋小师傅还有这么刚性的一面。
那妇人正巴不得甩掉这个拖油瓶呢,听到秦断这么说,哪有不答应的理由啊,当即满口应允。
秦断这就不缺写各种文件的人,当即请法律专家李老夫子拟了一份文书,双方过目并无异议,签字画押,这孩子就归秦断所有了。
从那妇人带来身份证件上,秦断得知,这个孩子叫赵士桢。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孩子将来能折腾出那么大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