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九,被打成了一副食铁兽的模样。
天屠,被揍成了猪头,嘴唇更是像两条肥香肠,挂在了脸上。
何天,则是被连掏了三次裆,出手尽无情,人家好歹也是堂堂一代宗主。
“小九,你还真是跟着他们学坏了,也幸好伟大的他,早早的就让我沉眠在了遗迹内,否则的话,我也堪忧了。”
玉清上宫内,凤尾鸡冠蛇吐露着蛇信子,它低着头,看着一旁端坐在地,正用两只爪子拨弄着阵盘的九劫蚕。
它们,本就身处同一个时代,都追随着伟大的他。
只不过,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都被伟大的他,随手封印在了新时代。
同时,也存活了下来。
“老蛇,你这就不懂了,我辈之人,自当是一身傲骨压古今。而我的宗旨就是,打的过,那就狠狠的打。若是打不过,转身就跑,并且还要在跑的途中,使用些阴招,气死他们。”
九劫蚕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长长的犬齿,泛着寒芒。“老蛇,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现在外面的人都进来了,有几人和夏渊的关系匪浅,我也不太好下手杀熟。至于任老九,天屠,何天三人,倘若一直这样捉弄他们,时间长了,倒也无趣了些。”
在九劫蚕,和凤尾鸡冠蛇的头顶上方,有三个光团浮空而立。
抬眼望去,第一个光团里,空空如也。
第二个光团内,有一朵血色的花朵,盛开正艳,只不过有花无叶,根茎分明。
而第三个光团里面,则是安静的躺着一只断手,洁白如玉,再其掌心处,烙印了一个黑色的“剑”字,很是醒目。
玉清上宫内,九劫蚕手握着残破的阵盘,开启了宫殿内半数的杀阵。
这些杀阵,只因年代太过于久远,没有灵兽晶核的加持,而阵盘又残破了,开启的杀阵也就没了那杀伐一切的威势。
九劫蚕也就只有把这些杀阵,当作了困阵使。
“呼………!”
阵起,一时间风云变化莫测,同时又掩了大道天机,让人瞧不真切,感同虚雾。
“仙宫中的杀阵,我倒是高看了。”
血衣侯手持万龙血枪,负在身后,腰杆挺的笔直。
阵中,一袭血衣身影,站如一颗老松。
“咕噜噜……咕噜噜………”
酒癫子老道人伸手,摘下了腰间悬挂的酒葫芦,喝了几口酒后,又吧唧了一下嘴,这才抬起了双眸,样子倒是不急不缓,有些懒洋洋的。
“砰……砰………”
冷如霜持剑,她的黄衣袖口里,顿时绽放出了有些刺目的霞光,一跃而出。
冷如霜伸手出剑,瞬间挽出了几朵剑花,攻向了困住她的杀阵。
“公子………”
当夏渊进了玉清上宫后,就顿时不见了踪影。
这让方左,方右二人瞬间急上眉梢,与此同时,他们身上的尸气弥漫而出,又倾尽全力的出手,打碎了一个又一个的杀阵,就只为找到夏渊的身影。
而另外一边。
任老九抬起了双手,捂住了双眼,却是宽了些指缝,他透过
指缝,小心翼翼的观察起了四周。
天屠一进玉清上宫后,就双手抱头的蹲下了身。
至于何天,双腿夹的紧紧的,他伸出右手捂着裆,左手也是护在了身后。
本就寒风瑟瑟,并且杀机四伏的宫殿内,有了这三人的进来,手中动作甚是怪异,倒是给冷冷清清的宫殿,增添了不少的喜庆。
“去去去,我看你倒是憋了一肚子的坏水。小九,你可要把握好一个度,最后可别搞得天怒人怨,就凭我们两个,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别说你用阵盘可以传送逃走,我们上次就是被你,传送进茅坑的。”
凤尾鸡冠蛇摇了摇头,对经常出现意外的九劫蚕,它是打心眼儿里信不过了。
办事儿太不靠谱了。
“下界的界海一直翻涌不休,这就表明有中洲的人在出手了。这些人还不能杀,杀了会有大麻烦。捉弄一下,倒是可以的。老蛇,你放心,我见好就收,若是情况不妙,我们马上开溜,交给我了。”
九劫蚕抬起了爪子,又拨弄了几下阵盘。
“轰隆隆……轰隆隆……”
宫殿内的风云再变,一座座的杀阵又起。
天火,落石,雷霆,刀光剑影虽然杀意十足,样子唬人,却伤不了深陷杀阵中的八人。
“不知夏渊和无念大姐聊的怎么样了?夏渊也是奔着九世长生铜棺来的,唉。”
凤尾鸡冠蛇闭上了双眸,也不再理会九劫蚕,就任由它去瞎折腾了。
………………
“天命万劫火,脚下万劫难,手中长剑,三尺之间,便是天下。共此间唯叹,万般皆是命,半分不由人。”
“花间酒,酒间事,天上月,肩上月,不知小皇子可否和小女子喝上一杯。”
一袭白衣的陈无念,指尖酒杯高举着,端坐在酒桌前。
“对饮是两人!”
夏渊慢行而来,走到酒桌前,便伸手解开了身后的木匣子,放在了酒桌下的一条长木凳上。
随后,夏渊拱了拱手,坐在了木凳上,桌上的酒杯早已满上了酒,芬芳四溢。
陈无念在此,就等他来了。
“此地倒是一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旁,花前饮酒,树下言欢。若是天下没有纷争不断,来此地长眠,这里就是一块不折不扣的风水宝地。”
至从进了玉清上宫后,夏渊就被传送到了这里,而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来之则安之,眼前的美景如画,杯中的美酒芬芳,若是都辜负了,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小皇子,来吧,今日没有秦岚那个爱吃醋的丫头在,你我就可以畅聊一番了,求个尽兴。”
陈无念放下了酒杯,伸出右手放在酒桌上,托着下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夏渊。“你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从天窟来遗迹,竟然和神国的那些人扯上了关系。你体内隐藏的秘密太大了,同时又牵扯了太多的人,身怀大因果,说你是应劫而生的劫星也不为过,要么璀璨耀世,要是泯灭成虚无。”
“你知道我在找你,同时你也在这里备好了美酒,等我来找你。”
夏渊苦笑了一声,眼前的这个女子太
聪明了些,仿佛把所有的事都看透彻了一般。
坊间市井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女子无才便是德,相夫教子家中,等君回。
而这句话,或许说的就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陈无念,风华绝代,称得上是一个古今中外的奇女子。不为在红尘中成为无上,只为在轮回中找到她心之所念的两个人,倒是一个苦命的人了。
陈无念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幽幽。“你能让鬼林的人保护着来仙宫,想必是对九世长生铜棺势在必得了。而九世长生铜棺就在我的手里,你拿不到,不过,我倒是可以把九世长生铜棺的秘密告诉你。”
夏渊点了点头,随后便抬了抬手,示意陈无念接着说下去。
“在九世长生铜棺中,葬下了一个人的九世,当九九归一后,轮回花绽放,十世出,他就会真正的活出第十世,古往今来,纵古观今,也就只有他一人。到那时,他举手投足间,就能独断万古岁月,截断时间长河,举世称无敌!”
陈无念放下了右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口中亦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九世轮回经文,九世长生铜棺,应该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吧。”
夏渊的嘴角便露出了一抹苦涩,修他人法,找他人物,走他人路,证他人道,这和傀儡又有什么区别!
御九幽曾带着他,行了万里雪路,只为和天朝的小皇子融魂。现在回想起来,所有的关系丝丝缕缕,一环接一环,环环紧扣着,这或许就是一个阴谋的开始。
而修炼了九世轮回经文的夏渊,和陈无念,不过就只是两枚棋子罢了。
“不错,我们同时受限于他人。不过天塌了可以补,地陷了可以填,路断了可以接,我们虽然作了他人的棋子,一样可以跳出这盘棋局,我心之永恒,必胜过青天半子。”
陈无念再次饮尽了杯中酒,她的脸颊上,顷刻间就浮现出了两抹嫣红,看其样子,想必是不胜酒力,不过口中说的话,却是豪气干云,直冲霄汉。
“说说你的想法,我们之间需要怎么做,又该怎么去配合?”
夏渊皱了皱眉,一个女子就能如此,他一个男儿又何惧之有!
“潜心修炼,蓄势待发,倾世一击,永绝后患。”
树上,一只小雀儿啄下了一片碧绿的叶片儿,叶片儿在空中左右摇晃着,随后就轻轻的落在了陈无念的肩头。
“哈哈哈……你要胜天半子,我就胜过青天一子,我辈当自强,命运岂能由他人掌控,我自己的命,可是得我自己说了才作数的。”
夏渊舒展了眉头,嘴边挂着温和的笑容,就像是一个邻家府上的小少爷,温文尔雅书生气。
“战,就要战的痛快,杀,也要杀的畅快。对天,对地,只要我问心无愧,我就敢和天下苍生为敌,即使孤身一人,一人一剑,那就足矣。只要是我立足的地方,他们就要唤我一声“王”!”
关关难过,那就关关过。
一人去,一人回,护住身后俏佳人。
(PS,第二章晚些时候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