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知我们多久动身前往天窟,儿臣好回去准备一番。”
在紫月宫内,有着御九幽临走前留下的东西。夏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却是要在前往天窟之前,把东西取回。
“打铁需趁热。明日一早,你们便就动身前往天窟。现在的天朝耳目众多,渊儿,你和秦岚明日乔装一番,在去往天窟的路上,不要被人认了出来。”
要避开那些人的耳目,仅凭乔装,还是会被有心之人看出破绽的。
夏武侯的目光有些深邃了,今晚,也将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是,父王,儿臣回去之后,便就收拾一番。”
夏渊躬了躬身,说道。
“父王,儿臣走了,你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秦岚的目光楚楚,双眸内隐隐有着泪光在闪动,她向着北武王深深的鞠了一躬。
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养育秦岚多年,又朝夕相伴她身边的北武王了。
而这一去,便是两年之久,此时的秦岚,心里堵闷的慌,很不是滋味。
秦岚走到了夏渊的身边,伸出了玉手,紧紧的抓着夏渊。
“小岚,此行天窟,你把脾气收敛一些,可不要再刁蛮任性了。外面的红尘俗世,可是比不上家里的随意,万事还得小心谨慎。”
北武王抬眸,看着有些依依不舍的秦岚,笑着打趣了一番。只是他眼中的那抹不舍,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
秦岚从小到大,便被他捧在掌心呵护着,可是未曾出过远门啊。
离别之际,往往有着一种悲伤的情感在流露着,可让人红了眼眶,碎了心肠。
“父王。”
秦岚撅着小嘴,轻轻的跺了跺脚,顿时有些不依了。她低下了头,脸颊上存着一抹的羞红。
秦岚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身旁的夏渊。
“再刁蛮,你也是我夏渊的妻子,不是吗。”
夏渊紧了紧掌心的小手,笑着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之下,秦岚的头也就埋的更低了些,她的脸颊也是越来越红,红的就似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的咬上一口。
“行了,时辰已经不早了,你们回去之后好生的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就随着莫婆婆离开天朝。”
夏武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在他的眼前,北武王父女俩的打趣,也让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嘴角边挂着笑意的夏渊。
在夏渊小的时候,也是经常让夏武侯抱着四处的走动。
“是,父王,儿臣告退了。”
夏渊,秦岚躬身行礼后,两人也就离开了正殿,回到了他们各自修炼的偏殿。
偏殿内。
“紫月宫距离万年宫还是有一段距离,也就只有等巡逻甲士们换岗的时间,才能去紫月宫,取回爷爷留下的东西。”
夏渊紧锁着眉头坐在床榻上,心生了急切的他,也在偏殿内来回的走动着。
窗外的夜风吹过,顿时幽影绰绰。
“去紫月宫取爷爷留下的东西,可万万不能被人发现了啊。”
在夏渊刚苏醒时,所表现出的一举一动,便让夏武侯心生
了怀疑。
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移魂后的夏渊,融合了两人的记忆,也就习惯了天朝小皇子的身份,这才让夏武侯打消心里的疑虑。
移魂一事,不能被人所知,而御九幽在紫月宫留下的东西,更不能被人发现。
“陈无念,或许早就已经发觉了我体内的怪异吧。是因为九世轮回经文吗?”
夏渊的嘴角边露出了一抹苦涩。
越是不想被人发现的事,就越是有些做贼心虚。而在那些有心人的眼里,也就越容易露出供人可寻的破绽。
夏渊来到了窗边,他伸出双手撑着窗沿,目光幽幽的望着,悬挂在星空之上的一轮皓月。
正殿内。
“莫婆婆,你先行退下吧。明日一早,便护送渊儿和小岚,前往天窟。”
夏武侯挥了挥手道。
“是。王上,北武王,属下告退了。”
莫婆婆躬身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正殿。
“三弟,秦芊芊是无暇无垢体,若是放任她的离去,对于天朝来说,可是一种莫大的损失啊。”
夏武侯的目光幽幽,他的指尖正有规律的敲打着身旁的桌面。
无暇无垢体,夏武侯可是不想失之交臂。
“大哥,秦芊芊在走之前,不是给我们留下了一封书信吗。让我们不要去打她的主意,对于秦芊芊,我们还是尽量少去招惹为妙。”
北武王沉吟了一番,皱眉道。
“我天朝虽然在下界称霸一方,却也是一直处于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两个神体,而其中一个却是他人的转世身。”
夏武侯摇了摇头,嘴边唯有苦笑一声。
那些前辈高人,行踪飘忽不定,心思更是难以去揣摩。
“三弟,不知道小岚是什么体质。”
夏武侯抬头,看着北武王说道。
“小岚的体质,说不得啊。”
北武王顿时涨红了脸,有些讪讪的笑了笑,随即也就搪塞了一句。
“既然说不得,我也就不勉强了,不管是何体质,小岚都是渊儿的妻子,我的好儿媳。”
夏武侯站起了身来,看了一眼模样有些怪异的北武王,说道。“今晚,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等到天一亮,孩子们去往天窟的路,就会变得干干净净了。”
夏武侯说完,便背负着双手离开了正殿。
“不是说不得,而是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小岚的体质太过于特殊了,却不能走漏了一丝一毫的风声。”
北武王摇了摇头,眉宇之间亦是有着一抹的无奈。他随即便起了身,紧紧的跟在夏武侯的身后。
正殿内,终是熄了灯。
“呼,我也该动身前往紫月宫了。”
在偏殿内等候许久的夏渊,望着在黑暗中,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他的口中也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知道爷爷在紫月宫中,留下的东西是什么,还在书信里特意的标注了一下。”
夜黑风高,换了一袭夜行服的夏渊,藏身在暗处,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那
些巡逻而过的甲士。
紫月宫外,夏渊小心谨慎的翻越过那高筑的围墙,矫健身影也就轻轻的落在了紫月宫内。
紫月宫,本就是一座被夏武侯遗弃的冷宫。从夏渊搬离之后,这里也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春季的到来,在紫月宫内盘踞的那颗古树已经发出了嫩芽,整迎春吐翠着。
绽放出了一股勃勃的生机。
在古树下,有着一个秋千,在秋千两端的铁链上,早已经是锈迹斑斑的模样了。
那里,曾是夏渊最喜欢玩耍的地方,同时也充斥了他和安思容的欢声笑语。
“娘亲,你在上界过的还好吗。”
夏渊重整了思绪,便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古树旁的宫殿内,他来到了床榻的一角处。
在床榻的最下面,有着一个暗格,这里是夏渊存放着儿时玩具的地方
而御九幽留下的东西,也是放在那个暗格的里面。
“咔。”
一声轻响,暗格被打开了,夏渊屏住了故意,他弯下了腰,伸手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拨开了有些散乱的玩具,那是一个被黑色粗布包裹住的木匣。
夏渊把木匣放在了床榻之上,便抬手打开了木匣。
“这是,一柄剑。”
夏渊凝眸而望,在木匣内,躺着一柄满是锈迹的剑,一柄断了剑尖,没有剑刃的残剑。
“无锋亦无尖的残剑!”
夏渊的瞳孔缩了缩,这就是御九幽所留下的东西,留下的又为何是一柄残剑。
夏渊伸手把木匣里的残剑握在了掌心处。
剑,握在了手中,夏渊亦是回想起了那一年的悬空崖上,在人间的九月,御九幽踏空而行,他手执一剑,舞出了一场美轮美奂的剑雨。
“不对,这不是一柄残剑。”
残剑握在了手里,有些沉重。
夏渊闭上双眸,感悟了一番,并没有在残剑的剑身感受到一丝,哪怕是仅存的一点点剑意。
“世间万兵,在打造成型的那一刻开始,器身也就蕴含了自身的一丝灵韵。而这一丝的灵韵,又需要兵器的主人去温养,待的灵韵强大之后,便会蜕变成为器灵。”
夏渊把残剑捧在身前,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残剑。
即使是残剑断了剑身,那其中的灵韵也不可能不存有一丝一毫。
而残剑握在了手里,就像是拿着一块生铁般。
“这是粗坯剑胎,还没有打造成型的剑。”
是了,如此说来,夏渊心中的疑惑也就能说的通了。
“爷爷留下这粗坯剑胎,是想让我把它铸成型,成为我手中的武器,让我去温养它的灵韵吗?”
夏渊呢喃了一声,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摸着粗坯剑胎的剑身,很冷,就似一块寒冰一般。
“离开万年宫有些时候,该回去了。”
夏渊把粗坯剑胎放回了木匣,而后便把木匣收进了戒指。
夏渊这才转身走出了宫殿。
皎白的月光很阴柔,高筑的围墙下,夏渊纵身一跃,他翻越过了墙头,出了紫月宫,也藏身在了暗处。
回去的路上,夏渊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