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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陌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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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姬用竹签扎起一只沾满椒盐的鸟蛋咬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真是太香了,我也要学!”

大卫和小丫扑哧一笑,也开始埋头大吃,有大卫这个大胃王在,午饭风卷残云一般吃光了。

饭后达姬和小丫合躺在一张绳床上轻轻摇晃着,大卫一个人占了一张床,他们休息了一会,就背上竹篓出发去海边。

三个人各打了一个唿哨,很快山脚下的草地中跑来三个小毛驴。

一个纯黑,名叫小黑,是大卫的坐骑,一个纯白,叫小白,是达姬的坐骑。

一个黑底白花,叫白点,是小丫的坐骑,还有一个白底黑花的,叫黑点,是阿姆的坐骑。

平时主人不召唤的时候,它们就各自在山脚下吃草玩耍,虽然平时没人照管,一个个仍然膘肥体壮毛色光滑,全身上下一尘不染。

三只小毛驴亲昵地在各自主人身上蹭着,喂它们吃了几颗浆果之后,三个人骑着毛驴出发去海边。

海水湛蓝清澈,映着阳光金光闪闪,远远看去水天一色没有尽头,海面上不时划过各色水鸟,海浪打着不远处的山崖,卷起浪花如雪。

沙滩洁白细腻干净,达姬和小丫喜欢光脚在沙滩上玩耍,有时还能捡到彩色的小贝壳,偶尔还能捡到海星和彩色宝石。

海滩一侧是山岩,水中也有一块平整的大岩石,有一条木桥把它们连在一起,港口就在水中那块岩石下面。

他们放开毛驴自去撒欢,爬上山岩走过木桥去港口。

大岩石矗立在海浪中岿然不动,顶部被雕琢的平平整整,周围用木栏杆围着,这是他们的哨台,不时有浪花飞溅上来,海鸟也会偶尔憩栖。

岩石另一侧凿了石梯直通下面的石台,垂着一条黑铁链做扶手,石台只有两米多宽,涨潮的时候会被海浪淹没。

石台一旁的铁柱上系着一只随海浪荡荡悠悠的木船,这里就是出海的港口,大卫从来不许达姬和小丫下去,只许她们送到哨台上。

他伸手把达姬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脑后,温柔地说:“你们就在沙滩上捡贝壳,不要乱跑,天气越来越热了,我得多打点海鲜存起来。”

两人乖巧地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着大卫抓起铁链子,麻利的顺着石梯倒退着下去,上了船解开缆绳扬起风帆离去,直到帆船变成小黑点方才离开。

两人挎了小竹篮在沙滩上玩耍,踩着涌上来的海水捡海菜,或者捡最好看的贝壳和小石子。

捡累了以后,达姬把小竹篓朝沙子上一扔,仰面躺在洁白强腻的沙子大喊:“小丫,我要听渔歌!”

小丫转过头嘿嘿一笑,唱渔歌可是她的特长,她放下竹篓跑过来,站着达姬身侧,面朝着大海开始唱渔歌。

“海风吹,浪花起,

大卫出海去打渔,

达姬和小丫,赤足捡贝壳。

海鸟飞,一对对,

大卫打渔不转回,

达姬和小丫,翘首等他归。

日渐沉,晚霞飞,

大卫满载扬帆归,

达姬和小丫,骑着小毛驴。”

小丫的声音婉转饱满,直唱的荡气回肠余音缈缈,达姬听的兴起,也一跃蹦起来,和小丫并立一起,面向大海唱起渔歌,声音清甜娇柔十分悦耳。

在她们身后,天空忽然晃动起来,空气象水波纹一圈一圈扭曲着,接着啪嗒一声,一条青色的蜷曲的小蛇掉在沙滩上。

达姬和小丫听到声响回过头,小青蛇飞快钻进沙子中,她们只隐约看到一个小黑点,再一看什么也没有了。

两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不甘心地在沙子中刨起来,却刨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石子,有小指头那么大,看起来倒是挺漂亮的。

纯黑色的石子比较少见,而且这颗石子格外圆润光滑晶莹,好象还有些温度,倒象是被大卫打磨好的石头,不象天然生长的。

小丫松了一口气,捡起来拿给达姬看:“达姬别怕,是这个。”

达姬接过来打量一番,狐疑地说:“可是石子怎么会自己往沙子里钻?我好象还看到了一条黑色的草绳?”

草绳?小丫摇摇头:“我没有看到草绳,可能你眼花了吧,不过这颗石子倒也稀奇,我们拿回去给阿姆看。”

达姬点点头浑不在意,她躺在沙滩上,让小丫把她一点一点埋起来只留头部。

她躺的地方刚好就是刚才青蛇钻进去的地方,重伤的青蛇感受到莫大的危机,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化成一条细软的土黄色草绳,轻柔地缩在她的腰下,秉住所有气息

山洞中,趁着空闲泡温泉的阿姆心头一阵悸动,好象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什么陌生的气息,虽然很细微,她还是感受到了。

她整个人沉进温泉水中,闭上眼睛放轻呼吸,身心化为虚无,神识象梳子一样细细地梳过整个世界。

一切都是如旧,蓝天白云,微风轻轻,太阳已经西斜,一山一水,一虫一渺,一草一木,一沙一土,甚至就连空气中的灰尘都是原来的模样和气息,没有任何异样。

她又细细地扫了一遍,一切还是如旧,心想自己一定是温泉泡的太久迷糊了。

而青蛇躲在达姬腰下,秉住所有气息,堪堪躲过了她细密谨慎一丝不苟的探查。

达姬和小丫差不多玩腻的时候,海平面上出现了一点帆船的影子,小丫跳了起来,达姬也飞快地从沙堆中爬起来。

在她将要起身的那一刻,草绳轻快无声地掉到沙子里,化成原形钻进去,再也没有半点踪迹和声息。

一点船帆出现在海平面,大卫打渔回来了,达姬和小丫雀跃着跑向港口,站在哨台上殷殷眺望远方。

帆船越发近了,西边红霞满天,都能看到大卫的身影了,两人兴奋地挥起手,大卫看到了她们,也兴奋地挥着手。

船终于靠进了港口,他愉快地冲着达姬和小丫打个口哨,从竹篓中抓出一条活蹦乱跳的石斑鱼:“今天收获很多,好长时间都不缺海鲜吃了!”

然后麻利地收起帆系好缆绳,背起看起来小巧轻便,实际却装了几百斤海鲜的竹篓,轻快地跳上石台爬上哨台。

三个人骑着小毛驴,沐着红霞唱着渔歌回家,达姬和小丫忘记了那颗黑色的小石头,是啊,这件事太小了,怎么值得她一直记在心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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