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貌,商梨似乎在哪里见过,很像是城楼上的男人—战麟。奇王?这么说是战麟的父亲喽!两人相比,战麟更平添一些俊美、年轻的优势。
奇王进入洞窟之后,并没有马上叫奇后起来。相反,他看了看洞窟内的三人。叫自己的侍从端来一把椅子,待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让奇后起来。
“起来吧。”奇王随手从身边侍从手上拿过茶杯,慢慢的吹吹了漂浮在茶水面上的茶叶,“奇后,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子是什么人?竟值得你亲自来洞窟啊?”说完,他喝了一口茶水。
奇后双手紧握:“回陛下,这女子…这女子是我为祭祀准备的祭品。”
祭品?奇王听到这个答案,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只是从茶杯与茶杯盖的缝隙中,观察着奇后的一举一动。
“本王记得,奇后你虽为正神祭司,却也因为身处后位,很久没有管过祭品之事。怎得今日,自己亲自动手了?而且,还是用这女子做祭品?”说完,奇王将茶杯交给身边侍从,脸上一副要听解释的神情,看着奇后。
奇后双手紧握,指甲被深深的握紧手心里。与奇王夫妻多年,这番话停在她的耳朵里,已让她明白,奇王对祭品一事,已经有所怀疑。如若自己解释不好,消除不了他的疑心,必会招来祸事。到时候,别说什么夺得王位,恐怕连命都一起送掉。
只是,该如何解释这用人做祭品一事,万需小心谨慎。
思前想后,奇后突然眉头一展:“奇王,可记得后日是什么日子?”
“水星升起之日,本王怎么会忘?”
“奇王可还记得水星传说?”奇后往前走了两步,小声的对奇王说道。
水星传说?奇王挑了挑眉峰,看着奇后,没有说话。
奇后的心微微有些颤抖,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奇王的耳边,柔柔细声:“传说水星之日,只要选择一名芳龄处女,将其血液取出,滴入城中的明泉,就可以求得正神所赐的一个愿望。”说完,奇后往后退了两步,仔细且小心的看着奇王的表情。
什么?芳龄处女?商梨在心里痛骂,前世因为一直呆在医院,根本没有交男朋友,自己肯定是个处女啊!这也太倒霉了吧!
奇王微微勾起唇角:“哦?那不知奇后可有什么愿望?”
奇后慌忙向后退去,站定后立刻跪向奇王,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臣妾并无其他愿望。臣妾唯一愿望就是愿太子身体安康,可为我奇国开枝散叶,为陛下多添几个王孙。”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能不能解除奇王的疑惑,奇后并没有马上起身,仍然趴跪在地。
奇王看着自己脚下跪着的女人,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蟏儿?这么说,本王该感谢正神,赐给本王一个你这么贤惠的王后喽?”贤惠?奇王在心里冷哼,这个词恐怕永世都不会出现她的身上,不过奇王不在乎,他要的一直都是这种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她的存在不过是他用来平衡势力的一个旗子而已,只要她不翻出他的手掌心即可。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既然这样,就按照你说的做吧。本王也乏了,先走了。”说完,奇王看了一眼一直被堵着嘴,捆绑在石柱上,发出“呜呜”声的商梨,转身懒懒的走出了石窟。
听到奇王离开的脚步声,奇后这才敢放松下来,大概是跪的时间太长了,竟有些手脚发抖,无法站立起来。
身后的枫任连忙过来搀扶她,竟被奇后一把推开:“本后自己可以!”枫任也不气恼,而是背对着奇后,站在了她前面。奇后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咬着嘴唇,伸出一只手,拉扯着他的衣衫,慢慢站了起来。
奇后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勉强维持着自己身为王后的尊严,命令道:“好好看守她,后日祭祀。”说完,奇后顾不得看商梨一眼,匆匆离开洞窟。
枫任:“是。”
枫任维持着恭礼,直至那一抹红色离开洞窟,他才缓缓直起身,双眼却定定的看着地面。
商梨虽被堵着嘴,眼睛却明亮的很。这枫任虽然带着面具,无法看出脸上的表情,可是那一双黑眸却泄露了内心的感情。商梨敢用自己的头打赌,这个什么奇后和枫任肯定有猫腻,只是现在自己已成砧板上的肉,哪还顾得上别人的八卦!
“呜呜—呜呜--”商梨隔着堵嘴布,用力的发出声音,双腿还不停的乱蹬。
枫任长出了一口气,转身没有表情的看着商梨(当然面具肯定是没有表情的,此处是商梨自己认为的),他走上前,略显粗鲁的扯下她嘴里的布:“什么要求?”
“我要吃饭!我要上厕所,不是...我要出恭!我要梳洗!我要—呜呜—”还没等说完,商梨又被堵住了嘴!
枫任双手背到后背,冷冷的说道:“祭品是不需要吃东西的!那些污秽之事,有人会给你解决的!”说完,一甩袖,也离开了石窟。
“呜呜—呜呜--”商梨见到枫任也离开了,更是着急的呜呜叫,可根本没有人理她,渐渐地,商梨也就不动了。两行清泪从那双明亮的水眸中缓缓滴落,浸湿了胸前的一小片衣襟,谁能来救救她啊!谁能啊?
……
正神殿是奇国历代祭祀正神的地方,它只在每年水星升起的那天才允许民众进入,一同参加祭祀之礼。
今日正是水星升起之日,正神殿前驻守了几队士兵。正当日的太阳,阳光直射在士兵手握的青铜矛上,反射出一阵阵青蓝的光芒,照在士兵们严肃而又冷绝的脸上。
“快去看啊!正神殿要举行祭祀大典了!”
“听说是要用人来活祭啊!”民众拥挤着朝正神殿走去,脸上不仅仅是兴奋,激动,还有可惜:“历年都是用牛羊来祭祀的,今年竟然用人了!”
“带上来那个女孩!”一个围着头巾,身穿白色斗篷的人朝殿外的士兵喊道。
商梨耷拉着头,鬓角的头发垂着,挡住了她的眉眼,经过长时间的饥饿、疲乏、惊吓,她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只是隐约的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似乎在将她拖到什么地方去。
两名士兵将商梨带到大殿后,将她绑在了祭祀用的柱子上。
“奇王驾到!”
“太子—战蟏殿下驾到!”
“三王子—战麟殿下驾到!”
三王子?战麟?商梨模糊的听到这个名字,她努力的睁开双眼,想要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
是那个男人,是自己那天在城楼上见到的那个人。
只是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青蓝色绣白纹的长袍,黑发用一枚白玉冠束起,露出那张俊俏非凡的面孔: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他温柔的笑着:“大哥,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说完,坐在了太子旁边的椅子上,与太子攀谈起来。
他为什么不看自己,黑璃呢?黑璃怎么没来?商梨到处寻看着,却始终不见那只黑猫的踪影,难道今日真的是自己的死期吗?她不想死,不想死啊!
“祭祀开始!”
奇后穿着一身黑色羽毛做成的斗篷,站在大殿中央,伸出双臂,朝向天空:“伟大的正神啊!我们是您的子民,祈求您赐给我们雨水和丰收、健康的子嗣,我们将奉献给您纯洁的处女。请接受我们的祭品,并实现我们的祈求吧!”
说完,奇后手拿着一把青铜匕首,走向商梨。而商梨身边站立的两个士兵,分别抓住她的头发和身体,强迫着她向后仰,露出了那白皙的颈项。
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商梨在心里大声的呐喊着,身体也在无力的蠕动着。
青铜刀尖慢慢的逼近商梨的颈项,尽管她看不见匕首,她却可以感觉到,那把青蓝色的匕首就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渐渐的朝她的生命逼近。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镶着黄金底座的琉璃酒杯朝奇*着匕首的手腕飞了过来。“啊—”奇*着自己的手腕,痛苦的轻声喊叫:“是谁?是谁妨碍祭祀?太不尊重正神了!”也不知是因为祭祀仪式被打断了,还是手腕的疼痛让她痛彻心扉,奇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扫视着整个大殿,然后将眼神看向坐在大殿左侧的王子们:“是你吗?战麟!是你丢的杯子吗?你竟然打断祭祀仪式,实在是太不尊重正神了!”
三王子—战麟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歉意地笑着:“母后,你搞错了吧!我怎么会不尊重正神呢!您别忘了,我也是正神祭司。”
奇后顿时无语,她咬了咬红润的嘴唇,大声呵斥:“今日是正神祭祀!就算是王子,也不容许有这种不敬的举动---”
战麟依旧是一脸笑意,慢慢的走向商梨被绑的柱子:“母后,请您稍等一下。我就是尊重正神,才会这么做的。”说完,他快速拉下商梨嘴上绑着的布条,笑意盈盈的捧握着商梨的小脸:“小东西,果然是你!”语气中带着戏谑。
战麟的食指揉摸着被自己捧着的脸庞,很满意手中传来的滑腻感,他转头看向坐在王座上的奇王:“父王,给正神的祭品必须是纯洁的处女吧?”
奇王靠在王座上,垂眼看着站在祭品旁的儿子,缓缓勾起唇角:“当然!”
战麟听到父王的回答,立刻跪向奇王:“儿臣请父王恕罪!”
哦?奇王颇感兴趣望向自己的儿子:“恕罪?先说说看,你犯了什么罪,让本王饶恕你?”难得自己这个平日谨慎为人的儿子竟也会犯错,有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