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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番外一:大魔王和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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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其实王小溪是会笑的, 他偶尔在觉得好笑的时候, 就那么哈哈地笑,但是也就那么一两声,一两声之后, 又会恢复面瘫样,于是习惯了的人, 就会发觉,他的笑特别假, 林妈妈有时候说他笑起来, 就跟硬是往上拉了拉泥人的嘴角似的。

不过王小溪说完之后,又想了想,对徐洋说:“洋洋哥, 你不用担心我, 而且我觉得你理解错了,他根本就是一个大魔王, 他以后要是再找我麻烦, 我会揍他的。”

徐洋听后又是一脸的无奈,他都忘记了,这个小笨蛋其实力气大的吓人,普通人根本不是他对手,不过看那样子, 展岁临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气势上就比别的员工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好吧,你注意一点吧, 等会儿下班叫上几个要好一点的同事,我请客,咱们去吃大闸蟹去。”

王小溪点点头说:“那我到群里问一下。”

“群?”

“嗯,我们百川娱乐的同事群,里面人都很搞笑。”

“我是说和你关系好一点的同事,你没有说得上话的同事吗?”

王小溪摇摇头回答,“我们工作上不需要说多少话啊,我在公司说话最多的人就是我们总裁了,基本每天十句以上,其他人不怎么用说话啊。”

徐洋再次无奈,心想王小溪可能是被孤立了,于是只能先说:“行,你到群里问一下吧。”

王小溪也没犹豫,接着就在群里发了一句话:“我哥今晚请吃大闸蟹,有去的吗?”

全群五十六个人,除了四个在开会的,三个在出差的,还有一个他老婆今天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他要回去陪老婆,另外还有两个过敏的,最后还有一个万年不说话的,他没吱声,其余四十五人全部留言要去。

“卧槽,王小溪难道你是隐藏的富二代?东城的那家大闸蟹吗,贵的要死啊,哈哈哈,不过,我去。”

“我去。”

“我去。”

“卧槽,我过敏呀,就不能吃个火锅吗,好不容易有人请吃饭。”

“今天好累啊,其实最想回家好好睡觉。我去。”

“我也是,特么一个文案我头儿让我改了六遍,六遍啊,现在我就想找个人揍一顿,一点不想吃东西,我去!”

……

几分钟之后,群内人员“奔走相告”,于是王小溪对徐洋报告,“四十五个人,你钱够吗?”

徐洋不差钱但也差点跪了,东城某家的大闸蟹味道好,全京市人民都知道,但是价格也好,这一点全京市人民也都知道,人均消费差不多一千到一千五左右,这个价格还真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消费得起的,此时王小溪这一拉人就拉了四十多个,就算一人一千,这一场下来也要小五万了。

看看王小溪眼中的怀疑,徐洋说:“再叫四十个也够。”

王小溪哈哈哈笑了三声,而后立刻恢复面瘫,说:“哥,你真有钱。”

徐洋无语,有钱其实也不是这么个花法来着,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弟弟的这个面子还是要给足的,幸好孤儿院这么傻的弟弟,徐洋就这么一个,其他人基本不用他操心。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去了东城某特别小的饭店内,徐洋继续无语,王小溪的各位同事们无所谓,反正是有人请客,所以在哪儿吃还真差不多,而王小溪则觉得真的不能叫徐洋花那么多钱,这里的消费其实是东城那家大闸蟹饭店的将近十分之一,对他来说,叫徐洋为他花几千块钱可以,叫他花几万,王小溪可没那个心,因为他知道钱其实是多么宝贵的东西。

另外,王小溪也决定了,要好好赚钱,下次也去找徐洋,也请他的同事们吃一顿,这样才比较公平。

王小溪在确定了人数,确定了徐洋有钱之后,其实接着就在网上一大通搜,哪儿大闸蟹味道好新鲜度怎样服务怎么样价格怎么样,最后他就找到了这么一家小饭馆。

看看小饭馆的装修,算是清新,再看看小饭馆的环境,算是干净,王小溪心情很好的和徐洋咬耳朵,“我选的地方不错吧。”

徐洋点点头,“不错。”

他还能怎样呢,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哪个对钱不是特别在意的,因为他们基本上从十八岁开始就要独立生活了,而能上大学的,则更明白钱的意味,但是大概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他们也更懂得珍惜,更懂得努力,也因此许多人活得甚至比普通人都要好。

就在所有人都坐定之后,其中一个人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之后就有点恭恭敬敬的,让人一看就知道给他打电话得人要么是他上司,要么就是他的长辈,他说了他们在的饭馆,而后就挂了电话,等他挂了电话,就一脸悲催地看着王小溪说:“小溪,展岁临说要来。”

这一下全场都有点愣,前台小妹狠狠掐了接电话那人一把,用特有的娇滴滴的声音说他:“你干嘛要接这个电话,笨蛋。”

“我没注意啊,而且展岁临的电话啊,我敢不接吗,我找死?”

前台小妹接着看了一圈在座人员,问道:“到底是谁把展岁临拉到我们工作群的,快说,我保证不打死你!”

人事部的某男人默默举起手来,说:“我……可他看到了啊,他说要加的啊……”

接着人事部某男就被群殴了,某男捂着被捶疼的脑袋,颤巍巍地说:“他说他就在里面待着,不会说话,不会参与任何话题和活动的,三年了,他都这样的,这次,我……我怎么知道他会来啊……我也冤啊……”

某男喊完冤,又被群殴了一顿,因为他喊冤的样子看上去太欠揍了。

某男被揍完,揉着脑袋,乖乖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王小溪说:“你坐到旁边那桌去,我看到你还想揍你。”

旁边那桌纷纷拒绝,“到我们这桌,你这一晚上就一直挨揍吧。”

某男哀伤地坐在刚才接电话的某男身边,老老实实当透明人去了,前台小妹说:“算了,我今晚原本打算使劲吃的,现在他来了,我就得保持淑女了,我吃点蟹钳就好了,便宜你们了。”

“卧槽,王小溪这不会是你的阴谋吧,怕我们多吃,所以叫大魔王来,他来了,我们还怎么敞开了说话,敞开了吃东西。”

“王小溪,想不到你这么阴险。”

“得了吧,王小溪有那脑子?你们脑子是不是坏了?”

“对,我也觉得,王小溪要是有那脑子,今晚他就会让他哥,徐洋对吧,嘿嘿,他就会让徐洋只请他一个了,还去吃超级大餐。”

……

徐洋听着他们说话的语气,一直有点悬着的心,悄悄落了下来,因为他发现百川的员工虽然嘴上都不饶人,但是实际上心地都算好,不会故意去排挤谁,就连王小溪这样的小笨蛋,都敢对比他早到公司好几年的同事说“我看到你就想揍你”这种话,这也看得出来其实王小溪在他们之中融合得很好。

嘴角微微勾起来,原本打算顺便说说自己和贺达身份事情也放下了,毕竟关系很好的同事开始让人顾忌也不是什么好事。

王小溪则听着同事们的话,微微皱眉,因为他虽然情商低,但是也看得出来大家其实并不太想这种场合中,有一个领导一样的人物出现,原本闲适的一个饭局,可能因为展岁临来了就要变得局促了。

哎,没办法,等大魔王来了,我就舍身为所有人,想办法把他支走吧,实在不行就跟他说单独请他,王小溪心想,再实在不行,就说得严重一点,比如在自己眼中他是不一样的,所以要区别对待一类的,他肯定不好意思拒绝自己了。

不过这些人也就是说一说,因为展岁临虽然厉害,实际上他在公司的身份其实不是什么领导人物,他的身份只是一个经纪人,当然周云川其实并没有把他当做经纪人,而是当成了合作伙伴,不过毕竟职位上他并没有什么特殊,所以大家还是接受了他要来的事实。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展岁临实在不是个讨人厌的人,他工作能力太过卓越,而且其他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要是找他,他一定能快速且完美地完成,所以在场所有人其实对他在有点害怕的时候,其实同时还是感激的,只是展岁临气场太强了,他随便往哪儿一站,就成为那个地方的中心,仿佛周围人的重量会慢慢变轻,而他则会慢慢变重,最后重到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他,因为其他人仿佛已经消失。

第三,展岁临长得太帅,在场未婚的小姑娘对他大概都喜欢得要命,当然对于公司总裁他们也喜欢得要命,只是她们估计都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也不怎么抱希望了,但是对展岁临倒是还抱着那么一点希望。

那之后,现场的女同事二分之一都去补妆去了,剩下的要么是结婚的要么是有男朋友的,而展岁临来的时候,刚好是大闸蟹上桌的时候。

展岁临一身深蓝色西装,内里是月白的衬衫,领口和袖口衬着一点黑色,同时配着黑色的扣子,领口敞开了三个衣扣,露出他性感的喉结和脖颈,让他显得异常帅气,至少在所有女性工作者眼中,用玉树临风四个字形容展岁临真的毫不为过。

到了饭馆,展岁临眼角微微一弯,脸上泛起一个柔和的笑容,他说:“抱歉,来晚了。”

王小溪看着展岁临的笑容,许久才对身边的徐洋说:“洋洋哥,他笑得真假。”

徐洋回头看看王小溪这个假笑脸专业户,也看向展岁临,这一次他发现王小溪说得真没错,展岁临看着柔和温暖,但实际上他的笑意根本没有达到眼底,而王小溪虽然笑的时候看着假,但他只要笑其实就是真的开心。

默默冲展岁临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徐洋心道这俩人好像还真是配,可以叫假笑兄弟组了。

展岁临也看向王小溪身边的徐洋,虽然是坐着但是个子应该不矮,一米八二绝对有,眉目不是标准的帅哥,但是却很有味道,有点像某个刚红起来的小鲜肉,虽然是单眼皮,但是肤色白,个子高,五官也端正,加上笑起来很柔和,给人感觉十分好说话,可是展岁临同时也发觉,他虽然看着柔和,其实目光是犀利的,他偶尔一低头,那低头间眸中就带着一种杀伐决断的凌厉气。

莫名其妙地,展岁临就对徐洋充满了敌意,可是当他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充满敌意的时候,周云川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他说:“你爱上他了?”

展岁临看向徐洋身边的王小溪,他肤色比旁边的徐洋还要白,脸上有点肉肉的,总是一脸面瘫的样子,可是大眼睛里却总是透着一股灵气,他偶尔会哈哈笑一下,样子尤其可爱,他还会对着自己说“我揍你哟”,展岁临再次微微一笑,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了,所以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瞬间解锁,他其实就是喜欢这个总对自己亮着爪子的小奶猫。

展岁临学过所有心理学的知识,他只分析出自己对王小溪是存有好感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分析出来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他发现那些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东西应该就是名为“爱情”的东西吧。

一时间,展岁临是真的高兴,因为他发现原来他的人生中还可以有这么一种情绪,还能有这么一种感情,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一直以为自己可能在某一天真的活够了,就想办法自己解决自己的生命,此时他觉得能活着挺好的,因为能看到王小溪的表情,能偶尔听到他的假笑,还能在工作群里偷窥他不经常发出的某一句话。

感情来的时候,实在是叫人感觉有点猝不及防,展岁临心道自己对王小溪其实算是一见钟情,因为四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就对王小溪很感兴趣,四年后,再次见面,他依然对他充满兴趣,他发现每次见到王小溪,他的心情都会出现新的波动,这些波动让他兴奋,而他也明白过来自己对徐洋的敌意,其实就是因为自己吃醋了,因为王小溪跟他咬耳朵的时候,他感到两人关系真的十分亲密。

“展哥,这边坐,这边坐。”

“这边也有位子,这边坐也可以。”

“我们这桌比较松,展哥要不要来这边?”

……

所有人都开始给展岁临找位子,而展岁临则笑眯眯地看着王小溪,眼睛微微弯曲的样子,叫人移不开实现,他问王小溪说:“你旁边还能给我留出个位子吗?”

王小溪一愣,徐洋也是一愣,王小溪另一边的一个经理助理默默让开位子,坐到空一点的桌子上,默默把那位子给让了出来,整个过程没敢吱声,因为他觉得展岁临眼睛里好像有种他无法拒绝的命令,虽然他好像只是眼角瞥到了自己那么一丁点。

王小溪被展岁临盯着,有点纳闷,他也和展岁临对视,对视半天发现他瞪不过他,因为展岁临眼睛是微微弯曲的,而自己眼睛大,所以自己几秒之后就开始眨眼,王小溪移开眼睛,心道眼睛大就是吃亏,瞪人都瞪不过,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瞪展岁临,而展岁临有没有瞪他,他没去再想,因为一个人能那么长时间地盯着自己,而那个人还是大魔王,那肯定就是瞪,没错了。

王小溪觉得自己输了,于是主动扭开了头,他看到自己身边的空位子,也来不及想刚才坐在那儿的是谁,就一脸面瘫地对展岁临说:“可以,你坐我这边吧,这里空了。”

让出空位子的某同事,默默低下头,尽量让自己透明化,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不让位子展岁临一定会整他。

展岁临盯着王小溪,眉眼笑得更加弯了一点点,他说:“谢谢。”

王小溪摇摇头,回答:“不用谢。”

一边徐洋愈发觉得展岁临对王小溪不正常,因为这种情况下稍微有点情商的人大概都不会这么为难别人,而展岁临之所以这么做,明显不是想给王小溪难堪,而是真的想要坐到他的身边。

坐到王小溪身边,展岁临微微一笑,对王小溪说:“谢谢你给我让位子。”

王小溪这回想起身边原来坐着是谁了,他说:“不是我让的,其实是xxx让的。”

“那你也同意让我坐到你身边了,谢谢。”展岁临的声音非常好听,他轻声的话语落在王小溪耳边,仿佛翠玉落入幽潭,好听得叫人不得不在心底荡起一圈圈涟漪。

而王小溪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情商为负的普通人,他往徐洋的方向靠了靠,说:“你说话离我远点,弄得我耳朵里痒,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展岁临用刚才的声音回答:“好。”

王小溪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感到自己耳朵好像更痒了,他回头对徐洋小声说:“他故意让我痒,他肯定十分讨厌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

展岁临将王小溪拉回来,坐正当,小声问道:“你有什么事是不可以我们听到的?为什么要跟你旁边的人那么小声说话?”

王小溪想想在座众人的感受,于是一扭头,准备用英勇就义一般的姿态提出自己和他单独出去,结果他一扭头,展岁临因为离得自己太近,他又矮了展岁临一头,结果展岁临的嘴正好碰到自己额头上,就好像他亲了自己额头一下,那柔软的触感竟然让王小溪瞬间仿佛被电击中一样,浑身发麻。

“你干什么?”王小溪猛地站了起来。

展岁临也站了起来,有点尴尬地说:“你太矮了,怨不得我。”

“你……”

众人都是一脸懵逼,因为大闸蟹刚上来,都低着头吃蟹呢,谁也没注意到王小溪这边的情况,而徐洋在王小溪另一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当事人双方其实都有点尴尬,王小溪不懂,展岁临也没懂到哪儿去。

展岁临虽然聪明,但是爱情他也是头一回,而且还来得这么猛烈,让他自己都有些懵。

王小溪只是一时不知道自己那浑身发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本能地想要自我保护,而且他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若用一个词形容王小溪他其实叫天然黑,虽然看着纯良面瘫,但其实他不知不觉中就腹黑了,而且总能成功地解决各种麻烦,最后自己还没事人一样,依旧是纯良面瘫的小奶猫一只。

众人吃蟹的也不吃了,都盯着站起来的两个人,一个前台小妹终于问道:“发生了什么?”

王小溪一屁股又坐下去了,气呼呼回答:“没什么。”

展岁临冲前台小妹微微一笑,也回答:“可能有一点误会,我和他出去说一下。”

接着王小溪就被展岁临拉出去了,而王小溪原本打算找机会带展岁临走的,结果反倒是自己被带走了,而且他觉得全程都有点让人无法理解,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和展岁临在一块就很诡异。

徐洋看着被拉走的王小溪,心想先调查一下这个展岁临再说,毕竟他是律师,有时候有调查才有对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恒久不变的定理。

走在京市街头,夜风微凉,六月初的天气,在晚风吹起之后,竟然还有点微微凉,王小溪只穿了一件短袖的t恤,他在一出饭馆的刹那,就打了一个哆嗦。

展岁临自然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披到了王小溪身上,王小溪看看展岁临的长袖衬衫,也没拒绝,就那么穿上了对他来说大了至少三个号的衣服,说:“你不热吗,都已经六月了。”

展岁临回答:“不热,有空调,至少晚上出来的时候,不会冷到发抖。”

王小溪看看一米八六的展岁临说:“怎么一和你说话就特别想要揍你?”

展岁临侧头笑了起来,回答:“大概因为我在你眼里和别人是不同的。”

王小溪想了想,忽然哈哈笑了两声,接着恢复如常。

展岁临也笑了起来,因为王小溪的笑真的太像假笑了,谁会就那么“哈哈”两声,紧接着就停了,说收就收,根本停的让人感觉猝不及防,不过王小溪笑就是真的笑,他大概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所以展岁临问道:“笑什么?”

“我刚才想到这句话了,没用到,现在刚好被你说了,就跟你和我是心有灵犀似的。”

展岁临心情阳光晴好,而王小溪接着说:“可是我们俩根本不可能心有灵犀啊,哈哈,真好笑。”

展岁临的心情瞬间晴转多云,可王小溪还在继续,说:“而且我那么想的原因完全就是因为想要支开你,让其他同事好好吃饭,我还想把你支开后再找个借口偷偷回去,这样就能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展岁临的心情多云转暴雨,外加电闪雷鸣,他忍着心里的不爽问:“那我怎么办?”

“你?我会找一个完美地借口,这样你就会高高兴兴地回家去的。”

“你觉得我会看不出你的借口,看不出你想支开我?”

王小溪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很聪明,你肯定能看得出我想支开你,所以你一定会配合我,让我支开你。”

展岁临:……

真不知道王小溪到底是傻还是聪明了,他这么一个直球发过来,展岁临竟然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会如王小溪所说,尽量配合他,因为他应该不会舍得让他真的太尴尬。

“对吧?我就知道你其实也是个挺好的人,就是他们误解你了。”王小溪见展岁临不说话,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眸中却都是得意。

展岁临第一次听到这么直接的评价,一刹那间竟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的,因为和他交心的人好像真的没有几个,即便是周云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也不会说这种话题,因为两人似乎都太冷硬了,说起感性的话题,大概会叫两人很不舒服。

展岁临看着王小溪,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刮了王小溪鼻子一下,说:“我可不是好人。”

王小溪翘着脚盯着展岁临眼睛看了半天,弄得展岁临有点莫名,而王小溪则说:“你现在笑得好像没刚才那么假了。”

“嗯?”

“刚才你进到餐馆的时候,笑得就很假。”

展岁临想到刚才王小溪的哈哈两声,有点哭笑不得,若论假笑王小溪的笑应该看上去更加傻吧?

可是王小溪突然说:“其实你可以不笑的,我们都懂。”

骤然展岁临心里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不是因为王小溪的那句他懂,而是因为他说的“你可以不笑的”。

一个人时间久了,好像都不记得被关心是什么感觉了,想到这里还有点心酸,只是展岁临还没来得及心酸多久,王小溪就接着说:“你把我叫出来,是不是也懂我了,所以准备自己先走了?既然这样,那谢谢啊,我先回去来了,我想和他们一起吃饭。”

展岁临:……

不答应就好像他是个坏蛋一样,而王小溪看展岁临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所以对他还稍稍一鞠躬,转身就走了。

六月初的京市,夜风中展岁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悲催。

这一天的晚饭王小溪吃得很开心,其余人员也很开心,而徐洋倒是不怎么担心王小溪被欺负了,反倒是担心他的同事被王小溪欺负,因为这小笨蛋其实真的不是个善茬,天然的小坏蛋一个,他就担心展岁临对王小溪的感觉。

因为担心,徐洋做了详细的调查,而调查完之后,他又有点沉默了,因为他发现原来展岁临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只是他所在的孤儿院并非逢春孤儿院罢了。

真正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大概都有这么一种心情,那就是所有的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无论是哪个孤儿院,都有一种仿佛姐妹兄弟般的感觉,而实际上能在孤儿院长大的人其实不多,没有残疾又长得还不错的,大多数都能被领养,而有残疾的很大一部分也长不到十八岁,总之他们看惯了分离也看透了生死,对于同样出身的人,总会抱着一种心疼和爱惜的态度。

叹口气,徐洋又把这件事先放下了。

傻人肯定会有傻福的,徐洋心想。

不过徐洋不联系王小溪,王小溪却不得不足联系他,因为那天吃饭,人事部一个文员看上了徐洋,她天天粘着王小溪要他帮忙牵线,而王小溪拒绝多次无果之后,说:“我可不管,我帮你打个电话,之后你自己说。”

文员笑嘻嘻的,他问王小溪要了好几天徐洋的电话王小溪都不给,要他约徐洋一起吃饭,王小溪也不去,而且理由简单粗暴得要命,他要攒钱,不能浪费,文员说了好几次自己请之后,王小溪依旧拒绝,理由也简单粗暴,他要吃饭就要回饭,他要攒钱,不能浪费。

文员简直服了王小溪的倔,不过在软磨硬泡了一周之后,王小溪还是心软了那么一点点,拨通了徐洋的电话。

徐洋那边正在忙一个案子,看到王小溪的电话,这才又想起展岁临的事情,他把电话接起来,而王小溪则直接说:“洋洋哥,那天吃饭我有个同事看上你了,她就在旁边,你跟她说话啊。”

徐洋无语,文员妹子也傻了,有这么给人牵线的吗,最关键的是她紧张的要命,现在她要说什么啊,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以后再也不求王小溪办事了,简直丧心病狂。

王小溪把电话直接给了文员妹子,自己在一边没事人一样,而文员妹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周云川从办公室出来了。

王小溪立刻站起来,而周总只是看看他就走了,文员妹子的一句“我喜欢你”,到嘴边就转成了“我在工作,你以后不许打扰我”,而后她趁周云川没走,一脸正义地挂了电话。

周云川因为听到他这句话,还故意冲她点了点头,表示不错才走,周云川走后,文员妹子泪流满面,揪着王小溪耳朵就大声喊:“我的还没开始的恋情,就这么告吹了啊!”

王小溪把自己耳朵从文员妹子手里救出来,说:“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希望,我哥母胎单身,我妹妹还说他肯定是性丨冷淡。”

文员妹子看着王小溪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性丨冷淡”三个字就这么被王小溪平平常常说出了口,而她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小害羞的,所以她捏一把王小溪婴儿肥还没消下去的脸,扭头走了。

文员妹子走了,王小溪看向她离开的方向,正好看到正拿着一个文件夹的展岁临,王小溪冲他挥挥手说:“哎,展岁临。”

展岁临其实早就在了,他也看到了文员妹子捏他脸的场景,他心里不爽得很,可是也没办法,只能在文员妹子要走的时候,赶紧装作自己只是经过的样子。

展岁临发现自己真的要变丨态了,因为自己现在没事就想跑到周云川办公室旁边来看王小溪,一天他要“不经意”地经过这里好几十遍,可是王小溪竟然每次都没抬头看他,说好的心有灵犀,简直就跟没发生过一样,让展岁临十分郁闷。

王小溪这么叫他,展岁临带着一点小生气还带着一点小高兴,问他:“有什么事?”

王小溪冲他招招手说:“你过来。”

展岁临看着王小溪那白皙的手指,觉得心里痒痒得要命,于是他走到王小溪面前,隔着他的工作台问:“干什么?”

“你今晚有事吗?”

“没事。”

“那我单独请你吃饭吧,你都知道我请客了,又让你走了,说明你很大度,而且我让你走了,也欠你一顿饭,今天就我请你吧,把上次的补上。”

展岁临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了,他问:“你就不能说‘我想请你吃饭’,别说那么多理由吗?”

王小溪稍稍歪头,问:“为什么?”

展岁临扭过头,因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也想捏王小溪脸一把的冲动,“没什么,我觉得那样比较好听。”

“那你去吗?”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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