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周绎的身份公布之后, 各宫忙乎了好一阵,名号更替,新帝所有的一切都得重新编制。
周绎更是分不开身, 善后之事处理起来, 大多繁琐费时。
夜里高沾又来后殿禀报,“陛下传话, 让娘娘先歇息。”
秦漓起身往门前走去。
一入冬, 寒气说来就来。
外面一片天寒地冻,秦漓立在那门口,一股风迎面袭来,冷如刀子,秦漓裹了裹身子,高沾忙劝道, “娘娘快回屋吧, 要是冻着了, 回头陛下可不要了奴才的脑袋。”
秦漓只得转身。
也没在等,沐浴更衣完, 往那被窝里一渥,暖洋洋的倦意袭来,要困不困之时, 闻得一阵动静, 知道是周绎回来了,这会子却无论如何也起不来, 只闭眼装睡。
等周绎从浴池里出来,秦漓却是愈发清醒了。
合上的眼皮子快要撑不下去, 几番跳动, 又怕睁眼被他逮个正着, 只得将自己捂了个结实,背过身躺在那一动不动。
半晌,周绎扶了帷帐进来,床榻一陷。
周绎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脑袋,轻轻的掀开被褥躺进来,那暖意瞬间包裹而来,一双手脚慢慢地开始暖和。
周绎正打算闭眼。
脚伸出去却不小心碰到了她小腿,温热的嫩肉皮子,冷不丁地被他一冰,就似碰到了个生铁疙瘩,秦漓下意识地往回缩。
周绎这才偏过头去,“还没睡?”
秦漓心虚,答了一声,“睡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均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周绎胳膊一伸,去捞人,秦漓咯咯几声笑,往他怀里钻去,主动地将自己的脚蹭过去,替他暖和身子,“天凉了,陛下沐浴别太久。”
“嗯。”周绎怕冰了她,脚往边上挪了挪。
刚躲开,秦漓又凑了上来。
周绎再挪,秦漓便一把抱住了他,“陛下别动,臣妾替你暖暖。”
柔柔的身子贴上来,又暖又软。
待那幽香入鼻,周绎再也没能挪开,垂目看去,秦漓乖巧地扶在他胸口,万千青丝如墨玉般铺散在他胸前,周绎伸手抚了抚,“朕吵着你了?”
前几日周绎回来,秦漓都已经睡下。
周绎怕吵着她,动作甚是轻,想起适才碰她的那一下,怕是将她吵醒了。
秦漓摇头,“没有。”
周绎看着她。
秦漓下颚枕在他胸前,扬起小脸,手指头轻轻地点着他的下巴,同他眨了眨眼睛,“臣妾没睡着。”
周绎无奈地一笑,正欲搂着她睡。
秦漓的手指头却不安分,点着他的下巴,一寸一寸地挪到了他的唇瓣上。
周绎抿紧了唇避开,“别动。”
秦漓听话地挪开,那手指头却没收回去,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滑,滑回他的下巴,再慢慢地落在他的喉结上。
周绎睁眼,那喉结猛地一滚。
秦漓正觉得稀奇,周绎却突地道,“秦漓,我不该宠着你。”
秦漓手一缩,正要乖乖地躺回去,周绎却是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压在她头顶上,翻身将她摁住,细细密密的吻,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唇间,耳畔,颈|侧......
秦漓的呼吸陡然急促。
周绎的动作几乎没有半点停留,直接灌入,秦漓差点丢了魂,“陛下......慢点,嗯......”
周绎没听。
秦漓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面上,周身粘出了细汗,周绎才在她微微干裂的唇瓣上,轻轻一啄,哑着嗓子道,“朕这几日念你睡的香,忍着不碰你,你倒是故意来撩|朕。”
秦漓羞得说不出话来。
只将自己缩成一团,往里躲去。
周绎笑了笑,从身后又将她捉了回来,秦漓着急地道,“陛下,该睡了,明日陛下还得忙政务。”
周绎却是蹭着她的耳朵,“巧了,明日朕刚好空闲。”
秦漓诧异地回头。
那襦裙一瞬被堆到了胸前。
挤入的瞬间,秦漓的脚指头猛地一缩,又哑了喉。
待那一阵过去,秦漓好不容易缓回一口气。
周绎却将她整个从床上捞了起来,跪|在那床褥上,秦漓差点就没了声音,周绎却拉着她的胳膊道,“王钊那日同朕说了一事。”
秦漓意识涣散,哪里还能同他闲聊。
周绎道却擒住她下颚,缓缓抬起了她的脸,挨着她耳侧,低声道,“他说你想借朕的|种。”
秦漓一瞬醒了神。
猛地一惊,扭过头去。
周绎却故意捉弄地一笑,“朕都给你。”
秦漓差点没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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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漓醒来,周身酸痛。
周绎如他所说,当真空闲了一日,秦漓掀开被褥,艰难地下了床,一抬头,冷不丁地看到周绎坐在那,一时愣住。
周绎也看到了她。
搁下手里的书本,正欲起身。
秦漓却已经蹭了绣鞋,立在那脸色潮红,眸子里的惊慌尽显,“陛,陛下先忙,臣妾去更衣。”
周绎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真不需要帮忙?”
秦漓猛地摇头,“不,不用。”
今日周绎在,里屋没有丫鬟。
小哑巴林寒,在寿宴之后秦漓就已经给了她自由。
碧素一早就被周绎屏退在外。
周绎原本打算好了,两人好好相处一阵,到没曾想这才第一夜就吓着她了。
周绎碰了碰鼻尖,又出去将碧素唤了进来。
自己一人坐在外屋的软塌上看起了书,瞧了一会,突地又抬起了头,高沾守在他跟前,忙地问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太上皇寿宴那日,高沾一直站在周绎身旁。
范伸提交的所有证词,全都是经过他手递给了周绎,后来文王又说了那些话,高沾早就不敢存有侥幸之心。
等周绎的身份一公布,高沾以为自己也要跟着完了,毕竟他是跟着周恒从东宫过来的人,一直伺候的都是周恒,如今陛下的身份一公开,便不可能再留着他。
高沾左等右等,却不见周绎找他,也没见他撤他的职。
高沾揣着不安,心口的石头一直就没落下。
伺候时更是小心翼翼。
周绎看了他一眼,却迟迟不开口,高沾心头一咯噔,想着这一日总算是来了。双膝一弯跪在那地上,还未说出话来,却听周绎问道,“男女婚嫁,有何讲究?”
高沾起初还以为自己是听差了,惊愕地抬头,周绎又看着他问了一回,“一般人家,若是求亲,有什讲究没?”
高沾愣了半晌,那心头的跳动才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开始去想周绎问的问题,“这一般人求亲,先是托媒人上门,事情成了,两人便可以互通书信,再是定情之物......”
周绎打断了他,“什么样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