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上都现出了慎重,把对手当成了劲敌,方楠感受着身周的凶煞之气,心中略动,意念动处,右手切玉刀没动,但左手,却突然是一团金光闪现,竟是用出了佛门佛力。
身周的黑雾煞气,好像是怕这团佛光,竟是纷纷散开,宏大之势,让萨多也感觉极为不舒服。
萨多眉头紧皱,看不懂方楠左手这团金光是怎么回事,但隐隐间却感觉似乎正好可以克制自己的凶煞之气,不由大惊,目光露骇意。
方楠也不等他有所反应,便直挥一拳,化为龙形,满带辉煌之气,冲向萨多。
萨多也将右手握拳,与方楠硬碰硬,丝毫不让,左手,拇指微曲,四指平伸并拢,形成一成宽阔的短剑,黑色的剑芒暴涨,长约三尺,一剑直劈过去。
双拳终于碰到一处,轰的一声巨响,刀剑也相交在一起,乍合就分,二人身体一齐退了出去。
这一下硬撼,二人竟是平分秋色,方楠豪气顿生,一声长啸,切玉刀随即没入体中,双手紧握,向前平伸,一道金光闪闪的龙虎巨兽,嘶叫声中,咬向萨多。
萨多硬拼这一记,本身修为并没有吃亏,但却吃亏在功法被方楠克制,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但内里,丹田,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
气血一阵翻腾,萨多眼看方楠这一次竟然是双拳合击,来不及调整,赶紧压下胸中翻腾的气血,十指交错,在身前急划,一个圆形的光盾形成。
接着,萨多大喝一声:“咄。”这一道光盾飞驰而去,迎向了龙虎怪兽。
“咣”,巨响声中,龙虎怪兽与光盾双双告破,方楠身体再退,萨多身体在后退中,却是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黑血喷洒出来,脸色也为之一淡。
身上内含的凶煞之气,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含而不露,而是显现出来,直将身周,都弄的黑雾滚滚,如站在了乌云之中,脸孔狞腥,便如上古凶神降世。
方楠与萨多再次硬拼,心中豪情激荡,多日来一直修行,也没有过验证,今天有了这种机会,当真是难得,大喝一声,右手真气凝聚间,化为一只白虎,猛咬上去。
萨多到了现在,再也不敢托大,心中郁闷的很,明明实力修为上,还要比方楠更胜过一筹,可是比拼起来,却因为功法被他克制,反而落了下风,束手束脚。
他心知方楠功法奇异,但以前佛法根本没有出现过,所以萨多更不可能知晓,佛力本就是凶煞之气的克星,这又突如其来,让萨多措手不及。
眼见白虎咬到,看到那一片金光,萨多便感觉头大如斗,那敢怠慢,双手全力一合,十指剑也合成支巨剑,光芒四射中,当头砍向白虎。
这一击,萨多可是尽了全力,一剑将白虎劈成碎光,剑势不停,向着方楠当头砍去。
方楠心中微微一笑,等的便是这一刻,眼见剑芒到了身前,这才将手一抬,一道青龙直奔剑芒而去,牢牢的咬住剑芒,然后左脚上踢,朱雀化身的一只火鸟便急冲过去,这一道朱雀,可不光是南明离火那般简单,里面可是还融合了凤凰真火,炼狱冥火等多种异火,带着不可一世威,烧到了萨多身前。
萨多对眼前这一切,明显准备不足,他那里能想到,方楠会出这种奇招,大惊之下,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朱雀包裹在其中,无尽的火焰,瞬间便席卷了他庞大的身体。
凄厉的惨叫声,直震的整个魔狱都是一阵共鸣,嗡嗡做响。
再远处,正准备出来猎食的一层魔吏,还有二层魔魂,此刻都无一例外,停下了动作,遥遥的看着这里的一片火海,冲天威势。俱都心悸不已,齐齐在头顶之上,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魔狱中,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凶兽?
倒是二层下来的魔魂见机的早,对空间中凶煞之气也感知比残魂更加敏锐,所以早早的就嗅出了危险,急急的飞入了二层,再也不敢出来。
一层的魔吏残魂,在良久之后,也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找到自己认为的最安全之地,躲避不出,生怕一不小心,便闹了个灰飞烟灭。
魔狱中,凶煞之气,一时间,竟是大为减弱,便是那一直都似解不开的浓浓黑雾,也淡薄了几分,视线受到的阻碍,也在瞬间小了许多。
朱雀化火,燃烧了许久,这才完毕。方楠上前,发现萨多早已经被烧成了虚无,但在这一片异火中,却留下了一团黑不溜的东西,光芒极是内含,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怕不有千斤之重。
神识探入其中,却一时间晦涩难行,转瞬一想,便即明白,这团事物,只怕是魔魂萨多一身精华被真火炼化,融合了他的双掌十指短剑所留下的结晶,应该是上好的炼器材料,方楠也不客气,直接就收入了祖窍之中。
看到凶煞之气变得极为淡薄,而浓浓黑雾也不再如之前,方楠微微一笑,心中明了,定是那些个魔魂知晓厉害,纷纷散去的缘故,当下,也不再停留,往前行去。
再行不晓有多远,一路之上,再无一人阻挡,便是那些个浑浑噩噩的残魂,也都不见了踪影,倒是静的很,似是一个独行侠,走在了无尽宇宙虚空。
不畏艰辛,一路前行,神魔难阻,为的就是那一个人,曾经许下的,要记得,情,一直在心里,只是说与不说。
他无悔,他有情,所以他没有退路,只能向前,看着前方,越来越亮的光,看到了希望,就要看到她,她还好吗?
激动难捺,却又彷徨无限,脚步也不如之前那般迅捷,是在怕吗?却又在怕什么?
望眼欲穿,似欲这一刻,便将那个人拥入怀,心跳如飞,却又乱如麻,整张脸上,都难以掩饰,那份开心,是在喜悦吗?那又为何腿如灌铅?
她为自己默默的做过多少,她为自己默默的承受了多少?方楠在问,虚空之中,却无人回答。
越来越亮,越来越明,那道门,就在眼前,只一步,便可以跨过,可为何,这一脚那样的重,那样的难?
忐忑不安中,方楠汗如雨下,已经湿透了全身,激动难捺中,脚已经抬起。
光,瞬间闪耀了双眼,她就在里面,她一定在里面,她在等我,终于,方楠一步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