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弟？”
南瑾愣了愣，倒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是啊，南夫人的验尸水平连陛下都赞赏有加，若是您收徒授业，定能得到陛下的支持，而且以王爷对夫人的宠爱，定是不会阻止的。”
王海赶忙点点头。
“王大人倒是十分有远见啊。”
南瑾真觉得他头脑不是一般好使，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到。
“这还不是被南夫人您的技艺折服吗？”
王海大笑。
“其实要是南夫人愿意，开个学堂也是可以的，收些学生，专门培养一批精英仵作。”
因为被夸赞了，他有些飘，连开学堂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据我所示，仵作可不是个好职务，我朝的仵作都是家传的，而且上了年纪的才干这一行，难道王大人想让我收一群老人家为徒？”
想法是好，但不切实际。
就算是她那个年代，想当法医的，也极少。
“当然不是。”
王海立刻摇头。
“倘若南夫人愿意，下官就向陛下禀奏，若能得到陛下支持，我朝定有大把的年轻人来学习，只要成为仵作，也算是朝廷官员，拿朝廷俸禄，有谁不愿意呢？”
王海越想越觉得可行。
南瑾愣了愣。
王大人，您的想法，怎么这般超前呢？
南瑾都忍不住给他点赞了。
“那你先去试试。”
开学堂，教学生吗？
倒也挺好，起码自己能找到些事情做。
“那王爷那边……”
王海点点头，非常有自信能说服陛下，可镇南王呢？他愿意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吗？
王海怕不事先说好，他会被打死。
“你不是说他很宠我的吗？”
南瑾笑道。
王海心虚了，干笑了两声。
话说的要好听一点儿，否则的话，你不答应啊。
“尸体发胀，面容难以辨认了，但看内脏，都无损坏，也无致命伤，而且尸体两手握拳，腹部膨胀，两脚底板皮皱色白，所以……应该是溺死。”
说话间，南瑾已经验完了。
“这五个人，都是溺死？”
王海一脸惊诧。
“是溺死，又不是投河。”
南瑾白了他一眼，因为看王海的表情，仿佛就在说，五个人投河自尽，这不大可能吧？
“尸体是在同一处发现的？”
南瑾又问道。
王海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也不算，是捕快顺着河岸一路找，有的在上游，有的在下游，有的在岸边。”
反正都是在同一条河里。
“那说明河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她们是被冲下去的，王大人可知那条河连接哪条河，或者，找人去它的源头看看。”
“源头倒是去过了，没有任何发现，不过这河连接两个大湖……”
王海说着说着，已经意识到自己要怎么办了。
“看她们五人的穿着，像是青楼女子，可五人的右手骨节有些许变形，应该是长时间握某种物件造成的，比如长剑，长笛一类，若是来自同一处的……”
“澎湖有个明月坊，便是最有名的青楼，里边的女子各个身怀绝技，澎湖便和这条河互通，若是尸体从澎湖来，倒是说得通。”
王海被南瑾这么一指点，好像知道怎么破案了。
当下，急急忙忙的吩咐捕快去明月坊查。
看他提着衣襟就要离开，南瑾赶忙叫住。
“王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大人可能帮忙？”
这下，轮到她提要求了吧？
王海一愣，那瞬间的心情，好像跟南瑾也差不多吧。
深夜，子时。
王海和南瑾两人都是一身黑衣，隐藏在黑暗中，慢慢的靠向刑部大牢。
“王大人，你不是说你刑部有人吗？怎么咱是要偷偷进去？”
南瑾穿着这身和夜行衣没什么区别的衣服，很是纳闷。
她可记得下午她提要求时，王海一脸骄傲，直言那都不是事儿，然后晚上就变成了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了。
“是，我都打好招呼了，一会儿咱们进去，没人拦。”
王海点点头，但却一脸的紧张，还仔细观察刑部大牢外的狱卒。
没人拦，那穿什么黑衣呢？
南瑾极度无语。
“虽是有人，但咱也要低调些，不能让我的人难做不是？南夫人，还请您配合。”
眼看着南瑾就要大步往前走了，王海赶忙阻止。
这什么逻辑？
南瑾愣了愣，费了好大劲才想到一种可能。
“王大人，你在刑部的人，该不会地位不高吧？”
有人，又要偷偷摸摸的，那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然后，便看到王海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
果然，她是猜对了。
“下官人微言轻，实在是……还请南夫人见谅。”
黑暗中，他的脸也有些红。
“其实，要是您跟王爷说要来刑部，就算光天化日之下闯天牢，也没人敢拦您。”
王海自认，完全比不上镇南王的。
“此事他不能出面。”
他是有那样的本事。
王海点点头，他知道，否则南夫人也不会来找他了。
王海的人地位真的很一般，也就只能保证他们能进去，没人管而已。
但想把人带出去，痴心妄想。
刑部大牢最近没什么事，所以牢房很充裕，他们唐门的人都是分开关押的，南瑾一路走，能看到好几个熟悉面孔，走到了尽头，才看到唐能。
“你怎么……变成这样？”
南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唐不能被抓进镇南王府都没变成这样，可到了刑部，居然满身是血，蓬头垢面的倒在牢中，手脚被铐起来，长长的铁链钉在牢里，限制了行动。
“南夫人。”
看到南瑾的瞬间，唐不能双眼都亮了起来。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坐直身体。
“您终于来了。”
他真的哭了，眼泪滑过那满是污垢的脸，流下两条泪痕。
“我等您等的好苦，您要再不来，我就真的撑不住了。”
唐不能哭成了个泪人。
哪怕南瑾心里清楚，这有一半做戏的成分，但还是同情他了。
“难道刑部只审问你吗？”
她一路走过来，其他人都好好的。
唐不能点了点头，觉得自己非常悲剧。
“我是唐门门主，刑部自然重点审问，我唐门中人，都以为我背叛了他们，投靠镇南王，所以……都指证这一切由我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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