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给力,或者说太后给力,只是略略思考一下,便将两部秘典打包送给了叶枫。
嗯,反正是两部“鸡肋”秘典,谁也练不成的玩意儿,白送人也不心疼。
当然,叶枫早把一柜子秘籍全都复制了下来,皇帝就算不答应也没关系。
这时候,上官海棠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天下第一庄的住处,叶枫也顾不得观察天下第一庄的环境,就兴冲冲的进了自己房间闭关。
当然,明面上是要闭关,其实暗地里偷摸着和本体接头,将凤凰拍下的东西交给本体,然后再悄悄返回天下第一庄,这次就是真的闭关了……主修《翻天三十六路奇》。
一帮小号齐齐闭关苦修,大号却暂时没有时间。
权相的寿辰到了,按照和一枝梅的约定,他得去给这老小子拜寿。
夜色深沉,宛如墨染。
叶枫又用变身术换成了萨殿的造型,银色的长发,帅气到妖异的面庞,背后背着正宗刀,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沿着长街,踏着夜阑,漫步而行,直到一处朱漆大门外才停了下来。
深宅大院之内人声鼎沸,此时已然入夜,这府邸之内却是灯火闪烁,亮如白昼,朱漆大门顶上牌匾“尚书第”三个金字熠熠生辉。
这个综合世界的权相,并不是《四大名捕》里的蔡京,而是宋代奸相蔡京和明代奸相严嵩的综合体。而无论蔡京还是严嵩,除了被人唾骂的凶狠狡诈、舞弄权术之外,也都以书法闻名于世。
这“尚书第”三字,绝对称得上艺术品。
叶枫看了半晌,叹道:“总说字如其人,显然是扯淡,这家伙的字刚劲凝重,笔势强健,哪里能看出奸臣的模样?又或者这厮真的不认为自己是奸臣?”
历史上的严嵩临死前曾写过一句话:“平生报国惟忠赤,身死从人说是非”。
也就是说,这厮至死依然认为自己是个浩然正气的忠臣、君子。或许正因为这种自以为是的“正义”心态,让他的字看起来或雄健豪放或清雅高洁,更甚那些一瓶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墙头草忠臣。
从这方面来看,似乎所谓“字如其人”,也只是通过字看出写字人的心理状况,至于品行却是无法从字里显露出来的。
自古能臣少廉吏。
翻开史书,历史上的名相里,能够有所作为的,清廉者寥寥无几。宋朝的寇准,明朝的徐阶、张居正,清朝的李鸿章等等,这些名臣都不是啥清官,甚至有的比严嵩、秦桧之流更能贪的。
不过,他们之所以被后人称名臣而不是奸臣,就在于贪的同时,也做出了不少的政绩。
严嵩被列为明代六大奸臣之首,那是因为他不仅贪婪,还庸庸碌碌,纵其一生,除了勾心斗角,就没做出什么让人喜欢的事情。蔡京同样如此,一生没做过有利于民生的好事,反倒是弄得民怨沸腾,因此成了北宋“六贼之首”。
这两人一综合,简直就是奸贼中的奸贼。
在几个相府门卫的怒视下,叶枫不在意的拿着酒壶晃了晃,却发现早已经空了,摇头一笑,将酒壶随手扔了出去。
听得“咚”的一声响,随即就又听到一声气急败坏的怒骂:“八嘎,是谁乱扔东西,惊扰我家大人?!”
叶枫眉毛一挑,侧目望去,正见两个东瀛武士打扮的人,抬着一顶盒子般的小轿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还能不时听到“盒子”里面传来的怒骂声。
叶枫一见乐了,这不是那个倒霉的东瀛国使者吗?
原剧情中,这厮被离歌笑几人一番设计,先是被摔得满头血,丢了权相寿辰的请柬,之后还成了一枝梅的替罪羊,被应无求当做贺小梅抓住,狠狠拷打了半夜,差点儿没挂在牢里。
如今没有了“一枝梅”几人的算计,这家伙可是显得嚣张了不少。
到了严府门前,两个东瀛武士放下“盒子”,将那长相猥琐的特使扶了出来,这厮先对门口守卫行了个礼,随即猛地转过头,指着眉心的一片紫红,用蹩脚的汉语对叶枫骂道:“八嘎,你的是什么人?竟敢拿东西丢本大人,如果不给本大人一个交代,本大人肯定请严大人惩罚你!”
他刚才正打开窗户透气,哪想到天上掉下一个酒壶,正砸在他的脸上,让他气愤的很。如果不是深知大明京城水太深,到处倒是高官权贵,这里又是当朝首辅门前,他肯定直接下令把伤害他的人砍成十七八段,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这是我们东瀛大使爱酋识理达腊大人,你……”
东瀛使者的手下正想打听一下对方的来历,叶枫却懒得和他多说废话,右手一伸,抓住他的脖子,随手一抛,这厮就像是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将相府门口的守卫撞得人仰马翻。
“八嘎……”
东瀛使者又惊又怒,正要让另外两个手下出手,却是眼前一花,接着哇哇乱叫着飞了出去,将刚刚抬起半身的守卫们又砸趴了下去。
相府门前一片大乱,等一群人满头血的挣扎起身,早已经失去了叶枫的踪影。
外间的纷乱并未引起内里的热闹。
宽敞的内宅大院中,错落有序的排布着十几张桌案。
在桌案的四周,众多朝廷大员推杯换盏,清澈的酒水,倒映出一张张或真诚或牵强的笑脸。
中心有舞姬翩翩起舞,外围有丝竹鼓乐之声缭绕,哪有人有心思理会远处的那些淡淡喧嚣。
有侍者从走廊中垂头走来,手中托着托盘,上面摆着银壶银杯,正要走入院中,黑暗处忽然伸出一只手,将那精美的银制酒壶拿了过去。
“谁?”
侍者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见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发人,惊声道,“你是谁?这可是相爷献给皇上的美酒,你……”
“我什么?”
叶枫神色淡淡,将酒壶盖掀开嗅了一下酒香,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清冽如泉,不错不错,还算合我的口味。”
侍者看着他抓过一只酒杯自斟自饮,吓得口齿都有些不清了:“这……这这可是……皇帝赏赐给相爷的御酒,你怎么敢……怎么敢……”
脚步声响,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走来,瞪了他一眼,怒道:“小三子,你不去为相爷献酒,在这里作甚?扰了相爷的雅兴,仔细扒了你的皮!”
“不是不是!”侍者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摆手,忙道,“孟管事,这个人……把御酒抢去喝了……”
“什么?”
管事听了,脸色也是一变,强忍怒气,向着叶枫打量了一下,沉声道,“这位似乎有些脸生,不知是哪位大人请来的陪客?”
“我?”叶枫懒洋洋的倚在长廊柱上,拿着酒壶酒杯自斟自饮,“我是自己走进来的,不是陪谁进来。”
管事脸色再变,怒道:“大胆,相爷的寿诞也敢来捣乱,来人……”
话未说完,叶枫右手一伸,抓住了他的左腕,随即一抖,将他扔进了院落之中,将在场之人全都吓了一跳。
“有刺客!”
“保护相爷!”
场中一片混乱,众多锦衣卫匆匆进场,将权相团团保护了起来,至于其他官员,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小三子双目圆睁,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叶枫也懒得理他,慢悠悠的走进了院落中,那与现场格格不入的姿态,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权相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怒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相府,不怕诛九族之大罪?”
叶枫瞟了他一眼,任凭一帮锦衣卫把他包围起来,只是淡淡道:“你就是相爷?我是来找你的。”
权相怔了怔:“找我?”
叶枫坦然道:“听说你吞了湘北十万两黄金的救灾金,我是来代湘北灾民要钱的。”
“你放肆,血口喷人!”
权相眉棱猛地一跳,“湘北救灾金被朝廷头号通缉犯离歌笑偷走,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在这里胡说八道就有人相信你吗?”
叶枫悠悠一笑:“别人信不信和我何干?只要我认定黄金在你手中,那就已经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