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我们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站在原地握紧手里的匕首,调动作战机能,蓄势待发,大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调侃道:“这招叫做诱敌深入,我敢断定这些家伙受过专业操练,说不准它们的头头还研究过孙子兵法。”
面对章鱼我没大头这么轻松,不过他的镇定让我稳定不少,打趣回应道:“素闻卢宏伟同志酷爱兵法,并且对此颇有研究,此番我方人员深陷危境,四面敌人蓄谋待发,立马便成围剿之势,如今敌强我弱,敢问卢大头参谋长有何良策?”
大头搓了一下嘴巴,洋洋得意道:“好歹俺老卢也是军人出生,根据我多年的实战经验,根据我对当前局势充分分析,我们现在唯一的策略就是~~跪地求饶。”
刘旭微颤着嘴唇,凑和进来说:“要不大头哥,你先求饶试试?要是奏效的话,我们效仿便是。”
“啪”大头伸手拍了刘旭一个耳刮子:“就你贫嘴,就算我现在跪地求饶,也要先跟它们商量好,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放过你。”
“别闹了,”于兴旺疾言厉色打断了我们的嬉闹,“大伙要留心了,它们的触须已经往回曲缩,有待发之意。”我打眼一看,果然原本竖立直直的触须渐渐缩回它们身前,脚尖对着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向鞭子一张猛抽过来。 这样一来我们面前反倒开阔了。
“现在怎么办?”我问于兴旺。
于兴旺朝储物舱看了看,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现在站着的位置离储物舱的距离也不过二、三米,要是再靠近一点,就有机会在对方未作出反应之前一举冲进去。
不能再这么干耗着,储物舱那边情况还不知道,从不时传来的杂乱声中判断,里面肯定也有章鱼,而且很可能正在大肆吞噬我们的食物,时间耗不起,要是食物都被吃光了,我们只能干嚎了。趁现在前面空了一片,我得瞄准机会移过去,只要进入储物舱,就有法子驱赶它们。
“你们掩护我。”我轻轻交代一声,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几只章鱼的动作,手举油灯,抬起脚慢慢的向前跨步,心里头默默的祈祷着,但愿这些丑陋的家伙不知道我的意图。”。
第一脚还未落地,只听刘旭神色慌张地惊呼,手指着储物舱门房的上面,“不行啊,不行,你们看,上面。。。。。。上面有只章鱼向下爬过来,看样子它要守住储物舱的房门了。”
顺着刘旭手中手电筒的光线,只见一只章鱼一张一缩正快速地往下爬行,爬到储物舱门框时,铺开自己的八条腿,紧紧地吸在上面,几乎将整扇门都给挡住。
太不可思议了,再看别的章鱼仍旧继续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有没有搞错啊,它们能感应的到我们的脑电波,要不就是听得懂人类的语言,这还怎么玩啊?”我沮丧的嚷叫着。
“绝对是一次有预谋地侵入。”大头恨恨地说。
“要不,我们先撤回去?”看情况不对,刘旭提议。
“没法退回去了,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能再被动等候。”于兴旺摇头否决。
“那就强攻,放手一搏。”我把匕首倒握。
“好,我打头阵,先刚掉门上这只章鱼再说。”大头说道。
“不,你掩护,我来。”说完,我倒吸一口冷气,不再迟疑。
匕首横在胸前,一步,两步,三步。。。。。。往储物舱走去,章鱼见我大胆行动,反应速度也不慢,好几只开始往这边快速靠拢,其余我能看到的也都在舞弄着腕足,蠢蠢欲动。看样子免不了一场厮杀了。我再也无所顾忌,疾速朝前奔跑。
刚到门前,正想挥刀去剁守门章鱼的触须,只听到“倏的”一声,一只章鱼的腕足像鞭子一样向我当头甩了过来,我又岂能没有防备,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耳朵边就像刮过一道刀风,隐隐作响。但章鱼的触须毕竟不是皮鞭,那是它身体的构造,灵活无比,一拍没打中,当即拐了个弯,又像一条麻绳一样来栓我身体。另外几条触须也不闲着,纷纷从两个不同角度攻击过来。
一下子多了两天条触须,我就再也顾不上去攻击门上的章鱼,凝神对付当前情形再说,章鱼的腕足实在太灵活了,弹力又大,还黏糊糊的。我手提着油灯,只能腾出一只手来应付,躲了好几下,被弄的手忙脚乱,一个不留神,左边胳膊被拍了一下。好家伙,劲道真够大的,加上地上又有它们留下的黏糊浆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章鱼也够贼,见我脚步不稳,根本不给我喘息机会,“唰唰”迎面同时戳过来三条腕足,另外一条还从我顶头拍下来。要不是它还得靠另外几条抓住木壁,怕是全会攻过来。
“小瞧你老子了。”我暗骂一句。
躲是来不及了,身子还半躬着,脚下发不了力,只能审时度势,就算冒着被戳的风险,也不能被它拍中,刚才左手臂已吃过一次亏,力道太大了,只是被侧滑了一下,都疼得不行,这要是正面拍中,还不给拍晕过去。
容不地多想,我干脆把身子侧躺,把背后空挡留给对方,等上面的长爪子拍下,一个半滚身,举起手中匕首,迎接了上去,匕首很锋利,一划,再借着对方由上而下的冲击力,一下子就把这条腕足给削断。同时,自己脊背上也受到对方推撞,真是钻心的痛,顺势一滚,退开几步。
章鱼断了一只腕足,如同触发了神经一样,把所有的腕足全都缩了回去,我得以喘息,站了起来,刚好站在于兴旺身边。于兴旺这边更不好受,一身狼狈。他不似我跟大头,没学过武,人瘦,身子板又没刘旭坚实,这些年一直都在渔船上做伙计,干的不是拉绳收网的活,虽说手中握着匕首,手上无劲,哪是章鱼的对手,看他全身一坨一坨的粘液,不用说吃了很多次苦头。
“没事吧?”我一边留意附近章鱼,一边问他。
“还能活动,不过在下去就难说了。”哭丧个脸。
“你找机会先跑外面去,我找大头一起杀进储物舱。”
正说着,迎面又是带风卷过来一根触须,有了几次交手,我稍稍摸到了一些门道,把于兴旺往前一推,“什么都别管,一有机会就往外跑。”
这边一个背后仰身,对准触须一刀刺了进去,一割,撕开一条长长的道。这条章鱼触须没有之前那条粗壮,受痛后急忙往回缩,另外又拍过一条来做接应,这边才躲过去,后面又有其它章鱼杀过来,好在这些章鱼触须的长度还不够能力把我整个身子卷到半空。饶是这样,又戳又拍的也不好受,削掉两三条,自己也被打的昏头转向。
得改变战略,急忙大叫:“大头,太多了,我们对付不来,先合力冲进储物舱再说。”
大头回道:“我正往里冲呢,怕是没用了,里面又跑出好几只章鱼,把门口堵得严严的,根本攻不进去。”
大头身手我最清楚了,他很少服输,看样子他也没辙。舱房里到处都是章鱼,这些家伙的身手比我想象的厉害多,就算削断几只触须,也无法给它们造成致命一击,爪多势众,此呼彼应。再这么下去我们体力也会不支,海盐弄不出来,斗的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舱房里太狭小了,若是跑到外面,可能情形又会不一样。毕竟性命攸关,储物舱里的食物姑且随它吧。
这么一想,我萌生退路,冲大伙喊道:“大家别管储物舱了,先退到外面再说。”
“好,”传来大头呼应,“撤退,全都撤退。”
可是撤退也没这么容易,章鱼根本就不容我喘息,我左突右挡,虽然应不接暇,还算章法有序,总能巧妙的躲过它们的触须。章鱼也是早已杀的性起,除了不断的用触角攻击我,还时不时喷射墨汁,章鱼的墨汁有股浓浓的腥臭味,闻着令人作呕,躲闪又不太容易,好在这东西没毒,只是给我视线照成麻烦。对于喷在我身上的墨汁我视而不见,只是偶尔用手擦拭掉粘在眼角部分,渐渐的,我觉得自己的压力在逐渐减轻,回首一看,原来大头靠过来了,章鱼没有停止进攻,把我两团团围住。好在有大头,比我独自临敌轻松了一些,杀了一阵,迟迟不见另外两位伙伴合过来,我借着微弱的光线环视整个船舱,只见刘旭与于兴旺都被几只章鱼缠着,苦苦支撑,刘旭在我们后面,离的近,情况还好一些,偶尔还能攻回去几招,于兴旺顶在最前头,更有点孤军作战的味道,基本上就只剩下挨打的份,手中手电筒早已不知去了何方,只是护住紧要部位,左挡右闪,一副惨相,怎么也突破不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