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刀的锋利我是见识过的,这要是被它削到,那还得了。急忙一脚踹过去,再借力退后,化解了雕像砍来的一刀,雕像一刀未中,并不善罢甘休,接连几刀朝我挥过来,一墩雕像动起来,其余的全都被牵动起来,从各个方位杀过来,我一边退守,一边发懵,妈的,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若是机关人,身子怎么可能跟人体一样柔软,这要是人的话,难道世上真有不死之身?这有点蒙人了吧,不过也说不准,前先日子,跟马一样大的兔子,大头都顺服过,这大千世界的,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没边际的乱想一通,身子不断的往回撤,没撤多远,雕像居然停止了攻击我,全都回到原来的位置。我走到孟蕾的身边,后怕道:“这些家伙会动的。”
“我看到了。”孟蕾说。
“身子是软的。”我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孟蕾可就不知道了,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刘旭问:“会不会是真人在这里故弄玄虚?”
“这怎么可能,”我说:“谁会无聊的到这种地方来开玩笑。”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这根本就是个噩梦,我站在那里仔细回想刚才这些雕像的动作,从他弯手臂的姿势来看,不像是机关类的机械人。传说中的僵尸好像也不是这个摸样,僵尸应该是四肢无法弯曲,头不能转,腰不能低,步履蹒跚,或者一蹦一跳的。哪像刚才这几个,章法有序,挥刀自如。但从他们的行为来看,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只要我们不去动他,似乎他们也不找事。
想的焦头烂额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我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赌气的说:“你怎么不够用。”
我的行为招来孟蕾的关切,出手挡住我,生气责备道:“你别这样好不好,静下来,大家再想想看,会不会是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
“对,对,”刘旭忙不迭里说道:“上次我们遇到幽灵船的时候,所有的事情还不是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话确实如此,见识过这么多非常理的事情,看来我们的脑子也不应该按牌理出牌,鬼?怪?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玄乎一些的物体。
“鬼魃,”我大声的叫起来,“会不会是鬼魃?”
小时候在老家听大人们讲过一个故事,古时候有些将死未死的人,因对人世尚有余事未了,就请茅山术士为其施法延寿,若是茅山术士接受对方请求,就会开坛请神。据说到时术士会采用几根银质锥针,插入对方的几处穴位,有天柱穴,哑门穴等很多种我们小时候根本搞不灵清的穴位,然后术士再念一段破狱咒,说是暂时关闭这人的死亡之路。
被施咒的人,不管当时体质有多弱,病情有多么的严重,一旦受法,立马就会变成一个精神抖擞的健全人,之后大概会有二十一天的生命周期来处理自己的后世,到时,不管这人事情有无办妥,只要时间一到,就立马嗝屁,绝不含糊。
只是后来的人发现,被施咒过的人,死后尸体僵而不化,男的变成带白毛的旱魃,女的变成带灰毛的水魃,一旱一水在乡邻间作祟,要不导致整个村庄常年不下一滴水,要不就让村庄年年遭受涝水灾害,成为地方一害。到了后来,只要是被施咒过的人,一旦死去,村人就立马将他尸骨火化,以保一方平安。
原本这只是人生末路上的一次无奈之举,却慢慢被心歹之人利用,慢慢的演变成可以直接把一个正当年的小伙或者姑娘弄死,迫使他们成为鬼魃,据说这些人制造鬼魃的目的,最初出于犯案作用,到了后来,又被一些达官贵人,身份特殊的人加以采用,用鬼魃来守墓,保护死人的财产。
之所以用鬼魃来守墓,是因为鬼魃不似僵尸,他除了没有智慧之外,行为上与僵尸有很大区别,不似僵尸那样身体僵硬,行动呆滞,说白了,他就是一句没有智慧的人尸。
最重要的是鬼魃只受命予施咒者,而施咒者并非必须是茅山术士,也可以是那些用自己的血来渗泡过银针的人。传说,只需在施咒时用自己的鲜血做印迹,鬼魃便会忠守于这块领地,绝不会尚自离开。另外,鬼魃的可怕之处在于他能有意识的控制人或者其它动物的思维,使其成为自己的傀儡,傀儡只是我们通俗的说法,从茅山之术上的专业说法,叫乩童,意思是指操控他人的灵体。
有了以上诸多优点,自然而然的鬼魃成了权贵高官最钟爱的墓陵守护神。如果眼前这两排雕像真的是鬼魃的话,那大头的失心狂就不难理解了,另外还能证明人眼就在这附近了,因为鬼魃不同僵尸,据说他们不会无故迫害生灵,只有觉得自己的主人或者他的财产受到侵犯时,才会主动攻击他人。也就是说,若真是鬼魃,那将人眼寄放在这里的人也真够大手笔的,不仅让自己的将士变成活死人,还给他们每人匹配了削铁如泥的宝刀,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守住七宝之一的人眼,如此看来,宝藏之说又多了几分真实性。
那又会是谁弄了这几墩玩意守护这里呢?宋高宗?不对呀,不是说宋氏的宝藏早就被日本人给夺取了,既然宝藏都被盗取了,那按理七宝早就被日本人搜罗了,怎么还会留在这里由这几位将军看守?难道是日本人?也不合理,难不成这批瓜货当年取完宝藏又重新把人眼放回此处,这又不是鬼子的家,哪能来去自如,想来想去,就是说不通,可惜傅满江跟千纸鹤又不在跟前,否则也好问问他俩。
算了,先不去想传闻的合理性了,还是想想当下的比较实际,现在还无法断定这些雕像是不是鬼魃,毕竟上面所想只是道听途说而来的故事,实际上谁也没见过。不过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思绪毫无可循。这些雕像回到自己位置上之后,没再向我们发起攻击,这样让我能够好好的思考如何应付他们。
“刘旭,你听过鬼魃?”我问刘旭。
“鬼魃?”刘旭想了想,说:“没听过。”
看来这位小兄弟小时候听故事不是很认真,看了一眼孟蕾,把话止在喉咙,像这种出身在知识分子的家庭,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她没机会听到这种乡下人的鬼怪之说了。
本来还有个大头可问,但他此刻在用自己的左脚踢自己的右脚,用自己的嘴巴去咬自己的鼻子,瞧着也是凄凉,除了可怜他,我还能怎么问。我站在那里,挖苦心思去回忆小时候大人讲那些关于鬼魃的故事,比如人的心智受到影响之后,应该怎样解除。
吃屎?喝尿?还是灌盐汤,淋狗血?这些都是以前大人们说用来驱邪的方法,只怪自己小时候听的故事太多了,不知道拿哪样来对号入座。盐汤喝狗血是没办法找到,吃屎与喝尿,性质又有点恶劣,总不能随便拿来实验。对方要是个关系一般的人倒还罢了,可这个用自己嘴巴拼命咬自己鼻子的傻大个是大头啊,若是没有十足把握,说什么我也不会糟蹋他的肠胃。
想了许久,仍是无计可施,孟蕾见我发呆,虽然明白我在想对策,但焦虑之心溢于言表,毕竟现在不仅仅是大头一个人有问题,很多兄弟都不见了。我忍不住在肚子里大骂宋高宗,做为堂堂君王,居然也是不学无术,转搞妖术的人,难怪手底下会出秦桧这种千古奸臣。肚子里正骂的欢,想连族上也给顺捎着骂几句,正想着他高祖姓啥,一想,妈的,原来跟老子是一个姓,都是姓赵的,立马就打消了继续骂下去的念头。
再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心中压抑得难受,我掏出匕首,把探照灯交给刘旭,让他在后面给我照路,自己准备再过去试试。往过走的时候,整个人绷得紧紧,手心里全是汗。农村有种说法,千斗万斗,鬼魃最难斗,何况还是批手握利器的鬼魃。另外还有一种说法,说那些盗墓的,进去只要遇到鬼魃,宁愿白忙乎一场,也不愿向这座坟墓下手。
我不知道父亲当年进来时,有没有遇到这些鬼魃。不过我想,以父亲的阅历,就算遇到鬼魃也不会像我这么窝囊不济,何况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些雕像一定就是鬼魃。
这次过去,我换了一个目标,右手做准备,左手试探性的按了按他露在盔甲外面的手臂,也是软软的,与人胳膊无异,只是冰凉凉的毫无热度。这边按他,那边眼睛一直都盯着着他手中的钢刀,提防它砍过来。按了好几下,这家伙除了一张表现很痛苦的脸型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我前后左右打量着雕像,心思全都注意在这上面,不料,咬不到自己鼻子的大头,不知何时挣脱捆绑在腿上的碎布,大步跨脚跑了过来,发狂般的一脑袋撞向我,我毫无防备,让他撞了个正着,整个人扑在了雕像的怀里,雕像站的牢固,没让我摔倒在地,我一碰到他,身子随即后弹回来,怕他这时候出刀害我。大头撞上我后,似乎仍不过瘾,双手被绑着无可奈何,又拿头去撞旁边的雕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