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羽开车在海边的道路上飞驰。司琪音坐在副驾座上紧张地看着他双手握的方向盘。
“飞羽,愉儿,我想她也只是——”
“她只是什么?”
司琪音找不着话说。隐约中她也感觉到了,刘亚草根本不想回家。准确地说,刘亚草是不想回那个皇宫。
刘亚草的想法和她以及陆飞羽都不一样。她在母亲的教导下,早已知晓,不进入那个属于他们家族的总统府,不把控政权,那么,他们一家只能遭遇灭顶之灾。为了保护家人,她母亲,她都别无选择。陆飞羽的想法和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她是一样的。
然而陆飞愉不是,从小已经离开家人,离开了那个环境,所受的教育人生经历都完全超出了他们原本的计划,理所当然的,也就不可能适应他们的想法了。
车轮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司琪音不得不抓紧了安全带,喊:“飞羽!你听我说,不管怎样,我相信她是永远把你当哥哥的。”
有什么用,她就是想离开他!
眼看车子到了拐弯处刹不住车,直接要冲向海边的护栏。司琪音吓得不由啊一声。她这一声尖叫终于让某人醒了过来。
陆飞羽紧急地打着方向盘,好不容易避免了撞击护栏,然而,车子原地打滚的危险动作,让前后方的跟随人员吓得一样冒出身冷汗,大声喊着殿下。
车子,停了下来,车尾部却冒出了乌烟。
陆飞羽踩了几下油门,车子启动不了,轮子也打滑,应该是爆胎了。他只好一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
司琪音大气不敢出,脸色青白地看着前面离他们其实只有不到一米距离的海边悬崖。
这里出的动静,很快地传达到了陆启昂的指挥点。
听说儿子差点自己驾车出了车祸,陆启昂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气氛。他儿子,那个超冷静的脑袋,继承了他和他太太的优秀基因,从来没有失常过。
“我去接他们吧。”罗宗业主动请示道。
西门云霆在旁边摸摸下巴,琢磨着:“他一个人吗?”
“不,司小姐和他在一起。”报告的人说。
西门云霆惊讶地眨了下眼:“难道是小恋人之间吵架了?不像飞羽的风格。我一直以为飞羽的性格偏向恩轩而不是像你的,老K。”
无意中被牵连到的陆恩轩,满脸的黑:“我怎么了?”
谁不知道陆恩轩才是真正的老古板,陆启昂有时候还会浪漫地给太太制造气氛,陆恩轩是绝对不会有的那种男人。
西门云霆对着陆恩轩无话可说地摇摇头,转身按住罗宗业的肩头:“你待在这,这里人员业务你比我熟悉。我去吧。”
罗宗业留了下来。西门云霆自己驾了一辆小艇,直接开到出事地附近的海边,上岸。
陆飞羽和司琪音刚下车。
司琪音擦着额头的汗,想着他应该一样满身是汗,拿了条帕子给他。
陆飞羽像是没有看见,眼睛只盯着某个地方,不说话。
看着他这个样子,司琪音跟着难受。
“喂!”远处传来西门云霆的一声呐喊,“听说你给我们送吃的来了。好意思吗?都撞车了。我们的便当呢?”
这句话才让两个当事人都想起了如此重大的事情,纷纷跑到车后备箱去检查便当。
打开后车盖,见装便当的包裹已经东倒西歪的。司琪音着急的两手伸出去往外搬运。就这个时候,陆飞羽才看见她的手臂上有血迹。
“怎么回事?”一把抓住她受伤的手,陆飞羽的眼里开始闪过了焦急。
“没事应该是刚才刹车的时候不小心给划伤的。”司琪音说,冲他笑一笑安慰他紧张的情绪。
陆飞羽沉着脸:“对不起。是我的错。”
“什么时候都好,开车要小心!”司琪音说。
陆飞羽看着她那张脸,忽然感到了一种在她面前的窘促,他失态了,当着她的面,是丢人。
司琪音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笑了起来:“那是,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吗?你从来就是需要我照顾的人。”
陆飞羽对于她这话一时无法反驳,只好拉着她受伤的手:“我给你消毒一下。”
“不用。大惊小怪的。这点伤,我自己用止血贴一贴完事。”
西门云霆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随口一句:“没有看见我吗?”
这两人才急忙转头,喊:“西门叔叔。”
西门云霆忙摆手:“我不是叫你们叫。我是让你们多盯点四周的环境,不要眼中无人。不知道现在还在战备状态吗?”
陆飞羽和司琪音神情一粟。
几个人帮忙,把车上的便当弄下来,转移到了船上。
陆飞羽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敬了个礼:“陆长官!”
在他人面前,儿子更习惯喊他长官。陆启昂的目光缓慢地从儿子脸上扫视过去,在到司琪音那儿。
一个船上的医护兵在给司琪音手臂上的伤口消毒。
注意到了陆启昂的目光,司琪音赶紧叫了声:“叔叔!”
她紧张的神态不言而喻。说起来没有人能做到在陆启昂面前不紧张的。对于他妈妈林潇潇陛下她见的比较多。他父亲,神秘的猎狐老大,她能见到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每次都能让她紧张到全身冒汗。
记得她妈妈怎么说的?说是,他父亲其实比起他妈妈更难通融。而且家里事情不是他妈妈一个人管,他爸爸才是主导。
为什么会紧张成这样,是因为他爸爸是猎狐老大吗?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现在,在陆启昂的凝视下,她感到一种羞愧,她不应该受伤的,只要多注意一点。
陆启昂当然不是责怪司琪音,人家再怎样是客人,事实上,这事根本是儿子的错。他需要教育的是儿子。
“你过来。”
陆飞羽感觉到了四周叔叔们包括小叔冲着他瞥来一道可怜的目光。谁都知道,他要在他父亲下面受教育了。于是,他挺了挺胸膛,昂首挺胸跟父亲走到隔壁。是他的错,他肯定自己负荆请罪。
“爸。我愿意接受处罚。”
“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