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
毛毛细雨泼到两个女孩身上。见着前面有个歇脚的凉亭,司琪音拉着刘亚草走了过去。
说起来,她们两人不太算朋友。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怎么能算是朋友呢。可是,偏偏两人有共同的利益诉求。
刘亚草不知道怎么交这样一个朋友,在她的朋友圈里,只有李冰冰师姐这样的,一都是平凡老百姓,二都是在学校里的同学师姐,彼此通过其他人都已经比较了解了。大家的爱好梦想也大相径庭,说起话来由于圈子相同,话题很多,不会怕没啥聊的,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有所顾忌。
感觉是,和司琪音说话,犹如和他说话一样,心里总是要想很多事情,顾虑重重。
能喜欢吗?可她,就喜欢上了他了。
眼看身边人的眼神貌似飘去了远方,司琪音若有所思地说:“听说之前,你和某个人在一起。”
外界都在说他已经死了。他自己也确认自己在现实中死了。所以,对此刘亚草不好回答,转过头来转移话题:“我手里是有个想法,但是要付之于行动恐怕需要你的帮忙。”
“你说救李冰冰的方法?”
“是的。”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得到对方的回答,刘亚草微笑地点点头:“我想让对方知道,我有了石头的线索。这样,他们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这个其实不难办到,只要透个风给对方知道。问题是,让那些人过来,C国本来已经如此之乱了,再让那些为非作歹的人过来。司琪音考虑着这其中的大局。
有个随从走了过来,在司琪音耳边说了句:“小姐,电话。”
“谁的?”
“总统的先生。”
大都以这样的称呼称呼她父亲。只因为司德玛,她父亲叫司德玛,当初和她母亲结婚的时候说好了,不会在C国内担任要职。可终究他是女总统的丈夫。
父亲突然打电话来,莫非知道她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司琪音要想想怎么接这个电话。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驶来了一列车队。司琪音一惊,从凉亭里站了起来。跟随她的人不由都闪现出一丝惊慌,随之不用司琪音吩咐,急忙列队对来到的车队列出欢迎恭敬的姿势。
刘亚草是想谁来了,看一下司琪音的表情。
司琪音低声和她说:“是我父亲。”
于是,刘亚草什么都明白了。论老道,司琪音哪里能赢得过自己的父亲。那边司德玛打电话给女儿,一边是刺探情报,一边肯定是刺探女儿对自己的忠心。结果女儿迟迟没有接他电话,他干脆直接露面给女儿一个直截了当的下马威。
刘亚草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居然会发生在一个家庭中,而且发生在父女之间。这样的家,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怪她第一次看到司琪音就觉得这个女孩很不一般。
“爸。”司琪音让刘亚草呆在凉亭里不要动,自己一个人走下凉亭来到劳斯莱斯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男人的脸。照司琪音的年龄推断,男人应该有四十几岁了,却相当英俊,有一双司琪音一样的犹如猫瞳的眼睛,闪烁着老猫似的老谋深算。
司德玛从车窗里看着自己女儿:“在忙吗?”
司琪音精神一振:“和朋友在聊天,所以没有能及时接父亲的电话。”
“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
“爸爸想认识吗?”
司德玛像是笑了一下:“很少听说你有朋友,除了陆飞羽殿下。”
司琪音低下的眸光闪了下:“这个朋友,可能不像父亲所想的。”
“那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吧。是你重视的朋友吧?”
“不是的。”
女儿的这句拒绝,让司德玛脸上有一丝的僵硬。
司琪音说:“只是个普通的朋友,不用劳烦父亲大人操心。”
“既然如此,带她回家,给你妈妈也看看。”
“不用了,我不会带她回家,也不会带她去见母亲大人。只是个普通的朋友,不需要劳烦父母操心。”
“哦。”司德玛的手交叉在膝盖上敲打着,“那就带她去你妈妈给你安排的别墅吧。”
“嗯,我有考虑带她去那儿玩玩。”
“这样的话。”司德玛的手指敲打着手背,眼睛并没有看自己的女儿,“听说陆飞羽殿下也到了我们国内。虽然不是正式访问,鉴于是你的好朋友,私底下,我和你母亲商量好了,让陆飞羽殿下到我们家来吃顿晚饭。就今晚吧。你转告给他知道。”
司琪音对此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妈妈也知道了?”
“是。你到机场去接朋友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国内的媒体早就在跟踪你们两个的行踪。于情于理,也是交代给国民,我们不能失去一国的礼节。再好的朋友都不能失去国与国之间的礼节。”
她和陆飞羽之间,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想的,尤其那些没事找事做的媒体,总喜欢捉风捕影,巴不得天下哪个男人或是女人不是和她谈恋爱就是和陆飞羽谈恋爱。没有影的事儿都能说得有模有样。陆飞羽和她,早就都把这些消息当成耳边风了。却是有些人,很喜欢拿这个事说事。
司琪音没有办法拒绝,只因司德玛把重点都列出来了,不能失去国与国之间的礼节。国民或许不太在意她究竟有没有和陆飞羽谈恋爱,但绝对在意她作为总统千金,交友是否符合礼节,是否属于正常交友范围,是否行为规范,而这一切将直接影响到她父母对于她的家教,间接可以影响到她父母的名誉及政治形象。
她最少不可以做一个坑爹坑妈的人。
“知道了,父亲大人。我会把您和总统大人发出的邀请函送到他手里的。”司琪音说。
司德玛点点头,摇上车窗。
司琪音站在原地,目送着父亲的车越行越远直至好像消失在路的尽头。
雨在下。刘亚草站在凉亭里并没有听见这对父女俩的对话,却能看见雨丝沁透了司琪音背后的衣服,湿答答的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