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昂一面心里开始担虑老婆,一面回头先解决父母的问题:“爸,妈,你们没有想法吗?”
“想法,当然有了!”朱金芳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嗓音的调子马上拨了七八度高。
让陆松林都吓到了,反而担心起她了说:“你担心你血压高!”
“我血压高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吗?”朱金芳说回自己老伴。
陆启昂在父母中间打和场:“妈,你什么想法?”
“想法当然是,恨不得揍死那些人了!”朱金芳两只袖管立马撸了起来。
陆松林拦住一激动话都说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老婆,转头对儿子说:“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我和你妈只有高兴,一晚上睡不着觉。”
最少人活着,可以说最担心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其它的问题,再慢慢解决。之前,他们老人家最怕的,无非是等着等着,结果等到了孙女的尸骨。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岂不是催着他们早死了。
陆启昂担心地看了下本身有高血压的父亲:“爸,你还是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体。”
“注意,一直在注意。只要想到愉儿活着,我怎么可能死呢?”陆松林说。
陆启昂想,医生说他女儿才是他父亲的灵丹妙药,真没有错。
“现在去看那孩子可以吗?”陆松林问,儿子来找他们说实情了,说明他们可以见孙女了吧。
陆启昂一言难尽。
朱金芳白了一眼老公:“要是能见,他直接带着孩子来见我们了。”
陆松林顾不上老婆,继续问儿子:“要什么时候才能见?”
都十几年了,老人家就想搂着失而复得的孩子大哭啊。
陆启昂突然觉得自己不孝:“对不起,爸,妈。”
“不用说对不起。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和你爸。当时我们要是多一个心眼。”朱金芳说起来都是泪。到现在,她都不敢和儿媳妇说一句话。要是当初她不和儿媳妇争孩子,可能就没有这个事儿发生了。
陆启昂道:“这个事,每个人都有责任。我和潇潇都有。潇潇也是这样说的。”
“那么现在是——”陆松林只关心现在的情况。
“医生说暂时不能给她任何刺激。”陆启昂还不敢给两个老人说,说孩子刚刚还才发作一次差点死了。
陆松林和朱金芳都沉默了。恢复到原先最开始那个沉默的状态。
陆启昂看明白了。两个老人家除了想见孙女没有其它需求。结果,这个最基本的需求他们都得克制着,所以,还有什么话能说呢。
“到时候,是时间了。正如妈说的,我会把愉儿亲自带过来。”陆启昂起身走的时候,对沉默的父母说。
陆松林点点头,告诉儿子:“需要我出马的话,你尽管开口,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
说的是面对郑琮吧。陆启昂的脸沉了下来。这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他需要和一个比他差太多的男人抢回自己的孩子。
郑琮这边把鲁诗带进了自己家里,撩开窗户的窗帘向外看了一眼,貌似外面盯着他的人没有走,这令他眉头都皱成个疙瘩,忧愁死了。这些人,究竟是为什么盯着他?
都是想把他女儿带走吗?
鲁诗对他说:“亚草想见你。所以,我们老板让我来带你过去。”
“她不是在工作吗?”郑琮回头问,“她打电话告诉我她在工作。怎么,她出了什么事吗?”
怎么是老板的助手亲自过来说这个事而不是他女儿打电话给他。
对此,鲁诗走到他身边,贴到他耳畔说:“实不相瞒,我看得出来,你是知道这一切真相的。”
郑琮猛地受惊,一双大大的眼睛吃惊又害怕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你,你难道是——”
“之前有人来找过你是吧,郑先生?”
“没有!”
“她不是你亲女儿,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郑琮一张脸怒红:“谁说她不是我女儿?你们想怎样?你说她在你们那里打工。我知道了,你们是在拐骗我女儿!我现在就把我女儿带回来!”
“请不要激动,郑先生。”鲁诗把手按在郑琮的肩膀上,“我们不需要拐骗你女儿的。其实,我老板让我过来,也只是想说,郑先生,你这段时间照顾她辛苦了。我们老板挺感谢你的。”
郑琮听了对方这话不由疑问:“你老板是谁?”和他女儿刘亚草什么关系?
鲁诗笑了一笑:“我老板,今后会一直照顾好你女儿的。”
郑琮在这点上领悟得很快,毕竟自己当初追过女人嘛,同是男人的那个意味很快领悟到,这令他更诧异了:“你们老板,想追我女儿?”
谁追的谁,鲁诗不好说。只知道,这应该是上天的安排吧。从小给那两个人注定相见相知相识的命运。
“我女儿今年才几岁,我还没有想好她结婚——”郑琮矛盾了起来。他原本想着,至少女儿毕业了才谈婚论嫁。抬头,他又问鲁诗:“你老板今年几岁了?做什么的?是单身吧?”
“他绝对单身!”鲁诗强调。
“嗯。只要单身,其它还好说。”郑琮此刻心里想的是,只要不是女儿的亲生父亲来找就好了。
医院里
刘亚草听说鲁诗去带她父亲过来了,于是强烈要求不要在医院和她父亲见面。这会让她父亲担心的。
对此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让她的朱老板答应她的要求。
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开口,他突然对她说:“你爸爸要来了。要不,换身衣服,到我办公室见他?”
刘亚草登时是一双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他那张完美的俊颜上,她是在做梦吗?他突然真化身为神明了,答应她的要求了。明明之前她什么要求他都不肯答应的。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其它的主意?”刘亚草小心翼翼地揣摩着。
“怎么?你更想躺在这里?”他一身无所谓的样子。
刘亚草一头想去撞墙。明白了,她都明白了。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变。不过是这样做对他有利他才这样做的,和她的请求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后,她更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穿上她梦寐已久的白大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