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个世界上注定是孤独的,然而,如果有一天仁慈的神明愿意把另一个同样孤独的人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如果放弃,那就等同于是个大傻瓜。此种体验和结果,十几年前已经告诉他了。
鲁诗的双肩颤抖着,努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声音说:“无论大人去了哪里,我肯定一如既往追随大人的。”
“那就对了。”朱杰明道。
鲁诗一愣,只听他这个声调却也没有任何悲壮的意味。
朱杰明高昂着头,他是朱杰明,从小历经沧桑,才成就今天的大业,他这样的男人,能轻而易举地被现实折服吗?
鲁诗抬头仰视着他不禁身体又抖了下,嘴唇张开无声的:莫非殿下她——
朱杰明用眼神示意鲁诗不准再说下去。如今他的目的只要一个,就是要她活着,不折手段!
“走吧,你打电话给德曼,我处理一下。”朱杰明说,带着鲁诗要走出病房的时候,回头看着她沉睡的面孔,眉头揪了一下,心头突然有些不安心。
“大人,要不我留在这?”鲁诗见着他的表情说。
“不用,我去去就回来。况且她哥哥就在外面等着。”朱杰明低声说。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病房。而就在他们两个出去的几乎同时,刘亚草睁开了眼睛。
这次,或许已经猜到他像上次做同样的事,她的潜意识里起了反应,其实并没有完全被他成功催眠。于是她守株待兔,一半装睡起来。得肯定的是,他是个多么谨慎的男人。在鲁诗有时候说话有点大声的时候,他都会很快地阻止对方说话。他自己说话的声音更是小到别想她能听出一丝一毫一个字眼,使得她根本都没有听清楚他们两个刚才在谈些什么。
只知道鲁诗说他要离开,他要去哪里了?鲁诗说的他要离开这个话,还真让她心口上莫名其妙的一揪。
他走了的话,可能她的心情不会太好吧。对于自己这个突然冒起来的念头,刘亚草使劲儿甩甩脑袋,意图忘记。
从床上她缓慢地坐起来,这回她不急着动作了。因为她知道他肯定能时刻把握她的动向,不知道用了什么高科技掌握着她的动向,在调查清楚他在她身上安了什么东西之前,她肯定不能轻举妄动的。
检查下自己的身体,手腕上那个病人手环,早被她摘掉扔掉了,实在暂时找不到身上有任何东西是他给她安上的。
刘亚草一只手挠了挠脑袋。门外,貌似传来了一丝动静声。她下床走到了门口,轻轻拧了拧门把,动了,一条很细很细的缝隙被她拉开。她的双眼透过缝隙往外面看,果然,陆飞羽站在外面一如他之前说的那样没有走。
这个王子殿下为什么整天站在她门口守着她,她也纳闷的。
陆飞羽一只手捂着手里的手机,好像在和谁说话的样子。她竖起耳朵用力听着。
“嗯。爸,你放心,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呆在这里。愉儿今天的情况似乎好了一点,我带她吃了饭。”
愉儿?他口里的愉儿说的是谁,她似乎没有看见他身边还有其他的人。难道是他遇到她之前另一个人?
有可能是的。刘亚草猜想着。
这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走廊里来了个人。
陆飞羽握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对于走来的人同样感到了一丝意外:“司琪音?”
刘亚草从门缝里往外窥探的眼睛,清楚地看见了走近的女孩子,没有错,是在火车上遇见过的那个土豪小姐司琪音。眼看司琪音和陆飞羽之间好像很熟悉,刘亚草脑袋里蓦然闪过一个吃惊的念头:这两人,居然是认识的吗?
司琪音明显走得有些气喘,赶路赶的急,走到了陆飞羽面前时,眼睛似乎要往病房那边扫一下。
下意识的,陆飞羽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司琪音很快地明白了什么,收回了视线说:“我找你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说。”
“嗯。我听你的保镖刚刚说过。”陆飞羽沉着地回答她。
“不止这些。”司琪音继续说。
听到这话,陆飞羽眉头皱起。
“我知道这里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说吧。”司琪音建议。
陆飞羽迟疑着:“我不能离开这里的。”
“那么,我们走远一点,保证你能随时赶过来的距离。”司琪音道。
确实,有些事情他不能被他妹妹察觉,毕竟李冰冰的事很有可能会让他妹妹再次心脏病严重发作的。陆飞羽想到这里,不得不同意司琪音的建议。
刘亚草只看他们两个匆匆忙忙走远了,越走越远,走到她根本看不见的地方。明显是,故意的,不想她知道些什么。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她已经醒来在窃听,但是他们防备她防备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让她怀疑起他们说的话可能和她有关,否则干嘛这么戒备她。
在这样的猜测下,刘亚草决定尾随他们两个看看他们说的什么。
她这刚要走出病房,走廊另一头响起了轮椅的声音。
只看,那个马巧莉坐着轮椅冲着她的病房过来了,而且是一眼就看见了她。
轮椅的速度加快,导致刘亚草一会儿半会儿都走不了。
马巧莉的轮椅停在了她面前,一双眼睛使劲地在她脸上打量着:“你是那个扫厕所的?”
刘亚草真不知道对方怎么调查出她在这个地方的。只能说这个马家小姐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也是,如果一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可能在这里住院。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吧。
就此,刘亚草点了下头。
“你究竟是什么人?”马巧莉这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她这也是后来贿赂了这里的人好不容易打听到那个混进她病房里扫厕所的,其实是朱杰明亲自带来这里的贵客。
偏偏,眼前这个女孩子,她听都没有听说过。她看过和朱杰明有关的无数报道,从来没听说过朱杰明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刘亚草听出了她话里某些不一般的情绪,疑惑着:“我是什么人,对你来说有关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