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在路上的米果,左右看着两边的路况,一边拿老公发来的信息对照着车上的GPS地图。对了很久,深深感觉到了地点难找。话说,只要是她老公的朋友发来的求助信息,每次都是很难找到地点的。
为什么?她也弄不清楚。比如说,现在,她老公又发来一条信息,说明伤者再次转移了地点。
本来受伤了的人,怎么可以总是转移呢?不是该在原地等待医生到来处理吗?她老公也从来不和对方说明这点。
米果就此揪起了眉头。
终于,在某个路边她刹住了车。
车道边上,她从车窗望过去,在黑暗里辨认着什么。好在她的视力超群,居然被她看到了似乎有人经过的痕迹。她踩下油门,把车从大路上开了下去。车轮子颠婆行进,这是一条没有修好的泥路。
一路行驶到了一间砖瓦房后面,她好像听见了老鼠悉悉簌簌经过的声音。这里貌似没有人住。
弯腰去拿副驾座上放的药箱准备下车,只听背后车门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你不用下车了,我们把人扶上车,你带走就行。”
老公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只有一个人吗?这是怎么回事?米果扭头去看的时候,只发现车窗外早不见有人出现过的痕迹。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米果在车上等着。她双手扶着方向盘,伴随时间的推移,似乎有些担心和不耐烦,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起来。
叩叩,叩叩。
砰!
是什么声音?米果迅速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扭过头,只看东风后面,空荡荡的泥路路面,连只老鼠都没有。是声音发生地太远了,所以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回头,她目视前方,眉头肃紧,手放在了操控杆上,随时打算一脚踩油门到前面去看看究竟。就在这时,后面的车门像是被人拽了一下。在她要回头看时,上次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要回头看。把车门打开就可以了。”
神神秘秘的,这是作什么呢?米果心头咕哝,好想开口就反驳对方的话。她不回头看,怎么知道伤者的情况。
哪里知道对方又接下来说了一句:“这都是为了你好。”
还说是为了她好呢,结果就是让她当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头苍蝇是不是。米果扁扁嘴,按下了车门开锁的按钮。
车门打开后,只听很轻的动静,但是,是有重量压在了后面的车座上。对方动作很快,放好人,马上把车门把她关上了,喊了句:“走吧。”
走?就这么走了吗?刚才,她听见的,不就像是电视里电影院看到的枪声。她是知道,自己老公诊所里有时候也会来一两个受了枪伤的病人。只是,她老公处理这样的病人时,一般都不让她在场。她也不太明白老公为什么这么做。她都看见过因为车祸肠子都从肚子里流出来的病人,会怕看见伤口里藏着的子弹吗?
奇奇怪怪的。
米果主要是怕耽误了后座上此刻躺着的伤者,才听从了对方的话,踩下油门调转车头。
东风小轿车趁着夜色驶上了回去的路。在车子越来越远几乎都看不见的时候,有个人才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望着车,仿佛时间都凝住了一样。
米果急速地踩着油门,虽然说对方不让她回头看,但是,肯定等只有伤者一个人的时候,她是需要最少初步判定一下伤者的情况。因此,当她把东风开上了大马路时,有路灯的照明,她回头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情况直接把她魂都吓飞了。
老天!对方还不让她回头看,是怕把她吓着了吧?只看那人躺在后座上,满身衣服都是血,仿佛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伤者察觉到了她回头,睁开了受伤的眼睛看着她说:“吓坏你了,对不起。”
米果连忙应着:“没事。我先生找来的病人,比你更严重的都有。你醒着,最少说明情况还不是太严重。”
后面这句话显示了她的专业性。
对方听完她这话也就点点头:“听说是他的太太,我就放心了。”
“你——”米果注意到了他身上带血的衣服,是一套工人的服饰,建筑工地的工人?
“这血,不完全是我的。”对方扯拉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我主要是眼睛受了伤,他们怕我瞎了,才叫你们来接我要回去检查看视力情况。”
“即便是这样,你这个情况也不能随便乱动。”
“是,我知道了。称呼你李太太可以吗?”
“我先生本来就是姓李。我要怎么称呼你?”
“我姓周。”
“可以问你的职业吗?你不说也没有关系。”
“我是名工程师。”
工程师三更半夜遭到枪击,这是怎么回事?米果发现这个脑洞必须找自己老公脑补了,但是,老公告诉不告诉她,自然是另一回事了。
*
李氏诊所里,东子带着刘亚草来到了二楼的书房,打开了书柜门,取出了里面的礼盒放到了桌子上。
刘亚草一看很是熟眼,很快想起了这个东西不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叫做陆飞羽的少年带过来的吗,好像那人是对谈书翰说,说是要给李医生的。怎么变成李医生送给自己太太的生日礼物了?
东子把礼盒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后说:“和去年差不多。”
“去年?”
“对,去年爸爸也准备了这样的礼物给妈妈。其实,妈妈对巧克力不是很感冒。”
“你妈妈不喜欢吃巧克力吗?”
“我妈妈经常看着爸爸给她的巧克力发呆。”东子摊开自己两只小手,“大人的世界真难懂。虽然那是我爸爸和我妈妈。”
刘亚草对着东子这副表情直乐。
刚好,院子里传来了车声。两个人赶紧把礼盒放回书柜里。东子有些紧张:“肯定是妈妈,不能被她发现了。”
刘亚草点着头。两个人一大一小走下楼梯,看见了金毛把屋门打开后,女主人搀扶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