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谷,在正邪之争中,扮演军师的角色,历来在道门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拥有所有势力的传音秘法,乃是介于圣地之下,教派之上的超然存在,底蕴之深厚向来神秘,来历之飘渺耐人寻味;
而天机阁,则是天机谷唯一的直属势力,通常与天机谷态度一致,以出售一些消息秘闻为主,只不过天机谷只接待修道之人,天机阁则是天机谷给弟子历练之用,通常面对的都是凡尘俗世之人;
无论是修道之士,还是世俗之人,若是有事相求,必会携带重宝为礼,亲自上门求教指点,正因如此,即便弟子传人稀少,也无人会小觑,更不敢轻易得罪,反而是各大势力都会努力结交的对象;
而这一脉传承者,也很少主动发送灵符仙鹤传音,更不会轻易用天机谷的名义传音,除非事关重大,一旦他们主动传音,那便说明此事,必然有危及各大势力根本的可能,令他们谨慎对待;
大年初一,凡尘俗世大年的日子,正道各大圣地,以及一些底蕴深厚的大教派,却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天机阁的灵符仙鹤传音,传音的内容是天地浩劫将至,请派人寻找隐世天师一脉的传承;
可惜众圣地对此事的观点,与青衫的观点大同小异,虽然天机谷历来都在正道之中,但说到浩劫将至,仍旧令人有些难以置信,因此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敷衍性的传音道谢,并没有其他动作;
一些大教派在观望之后,心中各自对天地浩劫之事,也有了一些计较,因顾及到天机谷的声望,便于正月十五清晨,各自派了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弟子,以下山历练之名入世修行,就此敷衍了事;
直到当天夜晚,时至夜半子时,天星骤然异动,异象突然显现,惊动了各大势力的一些修为高深之辈,他们召集了一些重要人物,一同观望星图异变,并派遣嫡传弟子带上重宝,连夜前往天机谷;
却说这虚空之上的星图,在夜半子时悄然发生了转变,先是紫微帝星显化异象,喷涌紫气三万里,遍布星河无穷尽,继而北斗七星位置大变,煞气翻涌,紧接是着荧惑灾星,绽放出血色凶光;
自天星异象流转之时,浩荡天地之间,神州浩土之上,天地元气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肆意翻滚,各种邪祟之气从大地喷涌而出,妖魔鬼怪齐齐抬头望天,一些不为人知的生死禁地,传出恐怖嘶吼;
满天星辰如同复杂的棋局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产生了连锁反应,众人所熟悉的星辰运转轨迹,就此被彻底打乱,变得混乱不堪,惊天之变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才缓缓结束,恢复了平静;
而就在天星刚刚异变的时候,穷乡僻壤的破村子里,孬蛋的媳妇儿在半夜的时候,突然肚子疼得厉害,有一种即将临盆的预感,当即便让孬蛋连夜起身,找来了王叔,和两个略懂些接生的老婆子;
“啊!~”
孬蛋的媳妇儿在破窑洞内,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用力!忍住!就快出来了!”
两个接生的老婆子,在破窑洞内大声的鼓励着;
“嗡!”
在这个平凡普通的民间小院里,一股浓烈的至阴之气,悄无声息的蒸腾而起,一阵盘旋之后,仿佛找到了源头一般,冲着破窑洞内席卷而去,透过门缝儿钻入其中,源源不断的融入孕妇体内;
“唉!”
孬蛋手足无措的来回走动,时而看向破窑洞,时而看向王叔,一脸纠结的神色忧喜半参;
“我说你这球孩子,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瞎晃悠了,安生呆着,都快当爹的人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毛毛躁躁的!”
王叔坐在雪地里,看着孬蛋忐忑不安的模样,略带调笑的嚷嚷着;
“哎呦喂!王叔!俺这不是担惊受怕,坐不住嘛!您就别管俺了,一会儿俺媳妇儿和孩子,万一有个啥事儿,俺可就全指望您了!”
孬蛋闻言哭笑不得,拱手作揖的冲王叔请求;
“哎呀!真球冷啊!”
王叔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身体极力往棉衣里缩了缩;
“行了!你这晃荡大半天了,也不嫌累得慌!”
迎着漫天飘落的雪花,王叔冲着仍旧不安分的孬蛋,语气和蔼的笑骂;
“哇啊!~”
婴儿嘹亮的啼哭声,顿时让院子里的两个人心神一震,难以掩饰的笑意,瞬间不满脸庞,似乎连呼啸的北风,都在这一刻被婴儿的哭声惊退了,连花生豆大小的雪花,似乎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王叔!生了!俺媳妇儿她生了!”
孬蛋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王叔跟前,抓着王叔的两只手臂,情绪激动的使劲儿摇晃,像个兴奋过头的孩子一样;
“啪!”
同样高兴的王叔,看到孬蛋这副傻样儿,毫不犹豫的的抬起脚丫子,赏了他一个飞踹,嘴里笑呵呵的开骂;
“你个信球孩子!还不赶紧进屋看看你媳妇儿,揪着俺这把老骨头瞎晃啥呀你!”
孬蛋咧着嘴傻笑,闻言恍然大悟,着急忙慌的闷头朝屋里跑去,惹得老人再次笑骂;
“真是个信球孩子!”
破窑洞里,孬蛋伸手从接生婆子手里接过孩子,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媳妇儿,连忙将哇哇大哭的孩子抱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放在他媳妇儿身边,而滂沱的至阴之气,则源源不断的钻入婴儿体内;
“秀莲!你没啥事儿,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啊?王叔就在外边,有事儿你就说,咱王叔可厉害着呢!”
孬蛋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看着满头大汗的媳妇儿,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忙里抓瞎的,像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乱转;
“俺没事儿,就是觉得太累了,想歇会儿!”
秀莲虚弱的开口回应;
“好!那你先歇会儿,俺去给你倒杯热水去!”
孬蛋听着孩子的哭声,心里美滋滋的,慌里慌张的倒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