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陈帝务必与朕满饮此杯，你我同乐。”
酒宴之上，梁帝仍旧在貌似热情的招呼着陈凡，二人隔空碰了一杯酒之后，梁帝还装作感慨的样子提道：“其实一直以来，朕都十分敬佩陈帝。”
“你是怎么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完全掌控了一个偌大的帝国呢？”
“若是有敌人从中作梗，暗下阻挠，陈帝会如何做？”
陈凡好像已经理解了梁帝的意思，目光平静的与对方对视道：“其实一直以来，九州上对朕的传言未免太过奇幻了。”
“朕只是一介普通人，或许有几分运气，才能走到今日的地步。”
“不过梁帝既然有兴趣发问，恰巧你的问题，正是朕的心得所在，那么我就班门弄斧了。”
身子稍微前倾，运气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几分，陈凡一字一顿道：“对于那些胆敢阻拦朕，阻拦大陈前进脚步之人，朕就一个选择！”
“杀！“
霎时间明月楼再度笼罩杀机，刚刚能长出一口气的歌姬与乐师们，再一次紧张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梁帝越发兴起，整个人语速极快！
“那么朕还想问问啊，要是有一个人挥兵攻进陈都，逼着陈帝签下屈辱至极的城下之盟、。”
“要你在他的登基大典之上为其驾车，甚至还安排兵力在你大陈驻守！”
“如此仇敌，陈帝又该如何应对？”
气氛，前所未有的凝固。
一直站在陈凡身后的闻言，两只手已经在宽大的袖袍之中虬结在一起。
显然十分紧张。
王良更是整个人一顿，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这一刻，梁帝，梁思齐，卢善三人的眼神，齐刷刷的注视着陈凡等三人身上。
等待着那句诛心之言，从陈凡的口中说出。
梁帝这这一番话，明显是暗指大陈，暗指陈凡。
如果这个时候陈凡还说要杀，那就等于给梁帝机会，派人在这明月楼将他诛杀当场。
但若说不杀，陈凡就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须知但凡帝王，金口玉言，口含天宪，说出来的话就是板上钉钉，不容任何反悔。
今日陈凡能为了活命修改自己的言论，来日便可为了活命，做出更过激的事情。
甚至会对道心，对帝王之气，造成十分剧烈的影响。
因为但凡帝王，都容不得任何一次的失败，失败，就代表着死亡！
梁帝明显是早就有所准备，所以才一点一点的引导着陈凡，说出刚才那一番话。
这，可能是此番明月楼宴会之上，第一次真正显露出来的杀机了！
那么在如此两头都已经被梁帝封死的情况下，陈凡该如何回答？
他此刻在笑。
对于陈凡来说，这个问题并不难。
因为换位思考一下，即便他是梁帝，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杀！”
还是杀！
管你什么阴谋诡计，宴无好宴，陈凡一直尊重自己的内心，从未有过半点动摇。
一报还一报，报仇不隔夜，这从来都是陈凡最真实的选择。
那么他为什么要说那违心之语？
得到了陈凡一个字的回答之后，梁帝也终于笑了。
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酒杯，一边喃喃自语道：“原本朕还没有下定决心，此番，怕是还要感谢陈帝，给了真正最后的决心呢。”
“那么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啪！！”
无比阴森的声音落下，梁帝直接摔碎了手中的琉璃酒杯。
清脆的声音霎时间回荡在整个明月楼，四溅的碎片甚至割破了其中一名歌姬的脸蛋。
但是这一刻，可没有人在注意那名倒霉的歌姬。
无数到目光，全部聚集在陈凡与梁帝身上。
“轰隆隆...”
一连串脚步声霎时间传来，紧接着一队百人，盔甲森寒，兵戈锃亮的卫士，走进明月楼大殿。
目标直指陈凡！
情况，千钧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