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通过话术逼迫的李煜如此失态，陈凡已经很满意了。
他可不认为自己真能在第一次会面就抓住这个李煜的什么把柄。
其实如今双方都相当于已经子明牌的方式下打牌了。
李煜清楚的知道陈凡想要削勋的心，而陈凡也知道，对方势必有意染指皇位。
毕竟用膝盖想，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盘踞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自己收税，自己训练私兵，从未向世人显露过半点底牌的异姓王。
又是整个大陈的勋贵领袖。
这样的人若是没有再进一步，染指天下的想法，怕是连鬼都不会相信。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所谓的忠诚，一切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所以说，既然双方都了解对方心中的想法，那么如今的局面，只是在演戏，在等待谁先露出破绽。
然后...一击必杀！
从第一个回合的交锋上来看，陈凡取得了绝对的优势，甚至好几度让李煜差点无法应对。
但这也跟李煜稍微有些轻敌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谁能想象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帝王，竟然有这般恐怖的手腕？
即便李煜已经在心底无限次的将陈凡的地位拔高，但是这一次之后，陈凡在他心底的地位，势必还要再提升个几分。
“对了，是朕忘记了，这一次召信王你回来，主要是要躬身栾晔，此人封号为礼候。”
陈凡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栾晔的事情，随后才道：“此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信王你说，难道不该杀吗？”
这下子，信王说话便再没有估计了，沉吟了片刻道：“陛下，这么说的话，这个栾晔确实该杀，夷灭十族臣认为都是轻的。”
“让此人活着，只会让百姓们心寒啊。”
李煜选择了一招以退为进，先对陈凡表现出无限的尊重，甚至表面上同意了他的手法。
不过陈凡从来都知晓。
当一个人在说话的时候，“但是”前面的内容，其实都是在放屁。
“但是这栾晔的身份实在是不好办啊陛下。”
没有出乎陈凡的预料，李煜的“但是”出口了。
“当年太祖立国之际便留下了彻侯不可杀这样的规矩，如今数千年过去了，从未有人打破。
“陛下如今才刚刚登基，贸然这么做，怕是会引起天下不满，勋贵阶层们，估计也会颇有些微词啊。”
李煜使用的招数还是当初超会上那帮老臣们的招数。
但这正式陈凡的软肋所在。
彻侯不可辱，这是太祖留下来的传统。
大陈以孝立国，若是给陈凡顶上一个背弃传统，无视祖宗的帽子，这件事可就大了。
李煜如此说法，无非是侧面的告诉陈凡，你敢杀李煜，后面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陈凡是何许人也，他自然能听出李煜的弦外之音。
不过还是说道：“这件事朕自然是知晓的，不过如今朕只想要知道，若执意杀那栾晔，信王你会站在哪一边？”
陈凡的嘴角一直带着微笑，见此情况，李煜也渐渐轻松了下来。
“陛下，臣无论如何都是跟您站在一边的，只是祖宗律法实在不可亵渎，因此...这件事怕是会很棘手。”
说了一堆，李煜的意思就是你如果不动勋贵阶层，咱们一切好商量，若是冥顽不灵，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了。
说实话，这已经有威胁的意思在里面了。
不过陈凡，向来不害怕威胁。
“如此的话...看来这件事也只能在诸侯会审当中解决了，只是朕希望到时候信王作为主审官，可要秉公执法啊，莫要为了朕的想法而改变你的心意。”
陈凡话罢，李煜立刻起身，深深的行了一礼。
“臣，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