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我错了！”凌飞扬终于服了。
开始的时候，他一直认为陈凡是怕了，想要固守今日获得的辉煌战绩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他终于明白。
陈凡根本不是怕了，相反，他要的东西，比胜利更加珍贵，更加有用！
是，今日首战结束之后，陈凡本可以一声令下，派人冲进靖州，虽然巷战对他们不利，但那时候裹挟着无上君威的黑衣军，取得胜利是必然的。
但是这样，真的值得吗？
以伤亡惨重，换来敌军四十万人全歼，真的值得吗？
陈凡跟钱谦没有仇，更加跟靖州的守军没有仇。
那么他为何要在明显还有更好的路走的情况下，无端端一声令下，让几十万人命丧当场？
黑衣军可是号称仁义之师，并且以清君侧，正朝纲之名发兵的。
若是他们一路上都行那血腥之事，陈凡苦苦追寻，郭毅为此付出性命才得到的这个清君侧的机会，还有何用处？
“尔等听令！”
见到凌飞扬似乎已经知错，陈凡冲着众人张口。
“属下在！”
在场众人抱拳一拜，等待陈凡的吩咐。
“今日凌飞扬之事，尔等铭记于心，靖州城之事，我早已有所决断，三日之内，定给诸位一个答复！”
“这期间若是还有人妄图开战，陈某不会顾及颜面，军法处置！”
“若最终是我让诸位失望，同样军法处置！”
话罢，陈凡挥了挥手，让中心退下，同时却单独留下了凌飞扬与算神机。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瓷瓶，丢到凌飞扬面前，陈凡说道：“回去涂抹患处，三日之内你的伤势便无大碍了！”
“主公，飞扬知错了，受罚是应该的，飞扬不求主公怜悯！”
凌飞扬是真的知错了，同时也为自己的目光短浅自责不已。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经此一役，他也成长了不少，而且日后也必然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看事情不能只注重眼前的得失成败。
或许在未来，他真能如陈凡所期盼的一般，成为独当一面之人。
“行了，叫你收下就手下，三日之后大军开拔，难道你要躺在我的战车中智慧轻骑营？”
此言一出，凌飞扬某种流露出无限惊喜之光，直勾勾的看向陈凡道：“主公的意思是，我以后还能继续留在您身边领兵打仗？”
“怎么，生我的气了，要回去自立山头了吗？”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凌飞扬赶紧开口，整个人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还能继续留在主公身边，我，我太开心了！”
说罢，承受五百杖刑之际都没哼一声的凌飞扬，竟然激动的哭了出来。
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自从不再是青州太守的儿子，反而变成了黑衣军的少统领之后，凌飞扬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好像他本就该这样生活。
也是因此，他几乎是上蹿下跳的想要在陈凡面前表现，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能成为一个好的将领，对得起任何人。
这也是今晚发生着一切的首要原因。
之前，凌飞扬本来已经绝望了，他认为如此激怒陈凡之后，作为主公，陈凡不会再让他留在身边，甚至还能继续领兵。
但没想到陈凡竟然不计前嫌，试问凌飞扬如何不激动，如何不开心？
“唉...飞扬你记住，人在年轻的时候多经历一些，是有好处的，我希望经此一役，能令你有所成长，不至于叫我失望。”
“你，懂了吗！”
“懂了懂了，飞扬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望着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的凌飞扬，陈凡微笑着挥挥手，让龙血卫之人将其搀扶下去。
之后他的眼神，终于看向了双腿已经跪麻了的算神机。
“神机，今晚之事你可都看在眼里了？”
“回主公，属下都看在眼里了。”
陈凡点点头：“那很好，你可都明白我的用意了？”
算神机苦笑一声：“属下愚钝，到现在才明白，还望主公恕罪。”
“明白了就好，还不算晚。”陈凡摆了摆手，示意算神机可以离去了。
而当对方彻底退出军帐之后，陈凡知道。今日这一场训臣立威，已经达到了最佳效果。
往后，他怕是要真的成为那孤家寡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