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州,太守府。
自从钱谦到来之后,便征用了太守府充当自己执掌布防大权的重地。
而原本的靖州太守吴守国,已然退居二线,每天只能处理一些城中的日常杂事。
对此,吴守国内心深处自然是颇为不满的。
面对这个空降而来削了他的权力的钱谦,心中可谓无限愤懑。
如今听说了钱谦首战惨败,陈凡那边不上一兵一卒,便击杀八万余人,杀的钱谦是丢盔弃甲,仓皇而逃,甚至最后连同袍们的尸体都没机会收殓。
吴守国心里那个开心啊,他早就看不惯钱谦了,巴不得此人受挫。
其实按照正常的逻辑,此时吴守国应当与钱谦同舟共济,患难与共才对。
毕竟万一靖州城破,他岂不是也一样成了敌人手中的俘虏?
实际上,这吴守国乃是实实在在的骑墙派,他可不管这天下谁来争,最终又有谁能高居庙堂之上,只要谁强大,就跟着谁就好了。
根本不用费那么多脑子。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吴守国才有恃无恐,甚至在听说了钱谦惨败之后,还第一时间赶去嘲讽。
“哎呦喂,钱将军您这是怎么了,那陈凡不过区区二十万人,怎么可能胜的如此轻松?”
刚刚见到一身血污,犹在气喘的钱谦,吴守国便忍不住出言讥讽。
虽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这样的惨败可太丢人了。
此番钱谦能击败陈凡还好,若是他最终丢了靖州城。
看样子这颗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久经沙场的钱谦知晓,首战之后,陈凡大胜,伺候必然士气冲天,再想赢他,只有一个可能了。
将其引入城内,以巷战取胜!
此前对战之际钱谦便看出来了,陈凡的黑衣军大开大合,走的刚猛无匹的路线。
这样的军队巷战绝对是短板,毕竟世间根本不存在近乎于完美的军队,大家都是有不同的侧重点。
因此他最后下令退兵,除了要控制伤亡之外,其实或多或少,也有诱敌深入的意思。
只是钱谦没想到,那陈凡竟然如此老谋深算,按兵不动,派人围住了靖州城,等于将他的人,生生困死在了城墙之内。
不能出城,更不能去三千里之外的燕州搬救兵。
但这样一来,不是也等于间接的将陈凡也困守在此地了吗。
没能一举拿下靖州,反而导致占据僵持下来,这件事怎么看都对陈凡一方不利啊。
钱谦认为,即便获得此等大胜还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做出不理智事情的陈凡,不会在这等小事上面犯糊涂。
所以说背后,势必有着其他的原因。
只是这个原因,钱谦一时半会还真的看不出。
也正是在内心无限纠结之际,吴守国出现了。
一句冷嘲热讽的话语,当场让钱谦暴怒!
一双眸子中闪烁出阵阵凶厉,直接起身,拔出自己的佩剑,仓朗朗一声,抵在吴守国咽喉。
“大但贼子,你如此盼着我输,难不成是那陈凡的人?”
一言诛心!
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冰凉触感,吴守国真的怕了。
他本来只是想要嘲讽一下对手,没想到钱谦竟然如此不讲道理,直接拔剑相向。
面对生死危机,吴守国再不敢嘴上占便宜了,赶忙求饶,连连保证自己对大陈,对陛下,那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啊。
其实钱谦的举动,也是吓唬吓唬这个吴守国而已,他来靖州驻守,身虽然得到了陈易便宜行事的圣旨,但击杀一方太守的事情,还是太大,可不能自己擅作主张。
钱谦认为自己给吴守国一个教训,让他老老实实的,一切也就没事了。
但是他绝对想不到,有些天生便度量狭小,阴鸷狭隘之人,可是不会轻易咽下心中这口恶气的。
见到钱谦收回了佩剑,吴守国表面上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但实则内心深处,已经恨到牙根痒痒了,恨不得将钱谦抽筋扒皮,以解心头之恨。
只不过他本人是肯定没有这个力量的,手中既没有兵力,修为又不如钱谦。
那么到底怎样才能报仇呢?
吴守国陷入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