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若是发现有什么危险或者事不可为就立刻退出。"
反复叮嘱了几番，宗主安志等人脸上还带着浓浓的担忧，但还是退了出去，并且重新封锁了入口。
"到底怎么回事？"
等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李修方才沉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真灵白泽耸了耸肩，但声音底气很弱。
"你到底说不说？我可告诉你，这地下城中还有活人，那是跺一跺脚都能毁灭整个神州祖界的人，到时候别说是你一个真灵，就算是十个还没完全超脱的你都是瞬间毙命的份。"
李修一听白泽的口气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有问题，当下更是直接恐吓了起来。
说是恐吓，但也并非完全如此。
李修记得，第一次靠近地下城的时候，里面曾经有一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并且曾有模糊的话语传来，那是一种令李修毛骨悚然的恐怖。
"其实...其实是这样的..."
被李修吓了一番，真灵白泽也不敢啰嗦了，自从见识了雨泽神府，它就深深明白，李修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那是超过它想象的存在。
因此，对李修的话它也是不敢不相信。
"当时我靠近青铜大门，忽然就听到了说话声。"
"我当时好奇啊，这不是一个死城吗？尘封了无尽岁月，怎么还会有声音呢？"
"我都以为闹鬼了，就想远离城门比较安全，谁想到那说话声就更清楚了，直接传到了我耳朵里。"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告诉我，整个地下城的城灵已经在漫长岁月之中逝去，现在的地下城只能维持不能运转，他想让我成为新的地下城的城灵..."
说到这里，白泽彻底低下脑袋，这件事情它非常渴望。
作为真灵，对于自身的未来预感也比较精准，它能够预感到，如果自己成为这个地下城的城灵，那么对自己会有难以形容的好处。
"这古城上汇聚着一整个时代残留的气运，还有惊人的纪元大势，所以你心动了？"李修似笑非笑道。
到了这一刻，不管真灵白泽做的是对是错都不重要了，因为他非常理解真灵白泽当时的感受。
那就好像一个刚刚为了长生而修炼的修者，听到一个声音说，我可以让你永生，换做谁不心动？
"我当时鬼迷心窍啊，后来我一回过神来就退出了这里，这不是带你来看看，让你替我拿个主意吗？"真灵白泽嘿嘿一笑，虽然明显还有些做贼心虚，但眼神中的希夷却不曾有半点掩饰。
李修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敲打了一下白泽的脑袋，而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一阵头大。
"里面的道友可有话要说？"
到了这时候李修也是无奈，城门都打开了，他也只能面对，冲着地下城之中放声喊道。
"啪嗒啪嗒..."
很快，里面有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如同在空旷的房间之中到处都是回音。
青铜城门之下，出现了一道身影，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修，就那么盘膝坐在了那里，也不出来，也不主动说话。
李修走到此人身前不远处盘膝坐下，和此人相对，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人。
这人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刺猬一般的头发如同钢针密布，身材修长，五官标准，唯独眼睛之中太过深邃，如同黑洞一般，让人看不透彻。
这在李修看来非常不可思议，他刚刚可是引动了半帝真灵来观看，依然还是看不透。
良久，见对方不主动说话，李修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先问，而这其实不是李修想要的，因为谁先开口，谁就容易将主动权让给对方。
"城里还有什么？"李修问道。
"空置的房屋、楼阁、仓库、还有一道门户。"神秘人带着笑意回答。
"通往什么地方的门户？"李修再次问道。
"圣界，至少在我们那个纪元是这么称呼的。"神秘人笑道。
"你是什么人？城里除了你可还有别的活着的生灵？"李修继续追问。
"我只是一个没死透的人，也是一个即将离开的人，城里除了我再也没有任何生灵。"神秘人非常直接，但凡李修提问，必定回答。
"为何会选中凌霄宗？"李修提出了自己最不理解的问题。
"宿命。"神秘人答道。
"为何又选中白泽？"李修再次问道。
地下城缺少一个真灵作为城灵李修能够理解，但以眼前这人的实力，去抓一个真灵根本不难，如果真想要一个城灵，去抓就好了，为何会等到白泽出现后选择白泽。
"很简单，因为宿命，凌霄宫选择了凌霄宗，而你的这位真灵又是凌霄宗的宗灵，在我离开之前，将凌霄宫交到你们手里，让我自己无牵无挂，这很奇怪吗？"神秘人反问道。
李修皱眉："你是说这座地下城原名叫做凌霄宫，而选择凌霄宗是因为机缘巧合，加上名字相似？而你又要去哪里？我如何能够信你？"
神秘人摇了摇头，这次则是目光扫过四面八方，最后仰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多了，也想少了，当有一天你明白'宿命';二字所指，你就什么都知道了，而现在我也不需要你信我，更何况我若说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有意见吗？"
这神秘人对李修的很多问话都是爽快回答，这种配合程度让李修都觉得不真实，可最后这话又让李修找不到怀疑的地方。
李修没有问'宿命';是什么意思，虽然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头疼，但他也知道，就算问了人家也不会给他答案，也或者，这根本就没有答案。
"我睡了太久了，如今既然苏醒，打算到现在的这个纪元之中游历一番，凌霄宫就交给你们了，信我也好，不信也罢，随你们的便就是了。"
神秘人说着便站起身来，随后其一步迈出，眨眼就消失无踪，连虚空波纹都看不到一星半点。
"对了，我叫诺斯，将来还会再见的。"
良久，才有一道声音仿佛穿越了遥远的洞虚降临，在李修和白泽的耳边响起，好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才慢慢消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