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心很强,这一点李修也承认。
只不过在李修眼里,陈道心的强并不是在武力上,而是他的厚颜无耻上,深得李修喜欢。
很少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像陈道心这样偷奸耍滑还赖皮,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老实巴交,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凡的能耐。
"白小楼?难道是白目家的人?"
心里怀着好奇,李修将目光看向了白小楼所在的方向。
中间有舞台阻隔了视线看不到白小楼长什么样,这让李修有点遗憾,他其实很想看看白目家的白目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强词夺理,陈道心,有本事大战三百回合,每次都比兔子跑得快,你算什么男人?"
白小楼的声音在整个第四层竹楼回荡,几乎成为了第四层的焦点。
"白小楼,大家都是黑火郡人,每天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为什么非要诋毁陈某的名声?这样吧,为了证明陈某清白,今天陈某就在天字三号房不走了。"
说到这里,陈道心的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打打杀杀的真心不好,依陈某看,咱们好好坐下来,喝一杯茶,慢慢谈如何?"
陈道心说完,对面的白小楼声音顿时就不稳定了,虽然没看到表情,但李修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咬牙切齿。
"你个缩头乌龟陈道心,证明你姥姥的清白,谁不知道在这家酒庄不能动武,你这分明就是不敢出去跟我大战三百回合,你欺人太甚。"
听着两人的对话,李修也是无语,陈道心居然已经无耻到了这个地步,偏偏他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好似他非常讲道理似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只能气得干瞪眼。
"白小楼,你不要太过分,我陈道心做人历来厚道,一直从未做过得罪你的事情,你偏偏如此死缠烂打的想找陈某麻烦,如今又诬陷陈某为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呸!陈道心,我白小楼问你,你在背后辱骂小爷是什么意思?那是厚道人会做的事情吗?"白小楼怒骂道。
整个四楼所有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人去阻止,就连店家也没有去管。
对于这些人来说,这两个家伙身份地位都在那里,就算是黑火城中那些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在他们面前身份地位也都不够看,更何况他们实力还那么强,没几个人敢得罪他们。
除此之外,在这座酒庄根本不担心两人会真的动手,所以就不会有危险,没危险还能看到两个平常只能仰望的大人物在这里吵架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留下。
说不准离开之后还能当做自己以后的谈资,对人吹吹牛皮之类的面子上也有光。
"辱骂你?白小楼,说话要凭着自己良心,陈某何时做过背后辱骂你之事?"白小楼强势回应。
人们齐刷刷将目光看向白小楼所在的包厢。
"陈某问你,你是不是半个月前到处说小爷我脑子进水,脑残,弱智,蠢笨?"白小楼道问。
李修也好奇了,陈道心不像是会背后诋毁人的那种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道心一听白小楼这话心里就有底了,当下非常真诚认真道:"白小楼,你敢不敢先回答陈某几个问题?"
"有何不敢?"白小楼喝道。
陈道心微微一笑:"前段时间黑火城内传得沸沸扬扬,有一只普通老鼠居然会飞,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白小楼歪着脑袋想了想非常不爽回道。
"各位可知道是为什么?"陈道心又看向其他包厢。
李修心里也好奇,一只普通的老鼠为什么会飞,这问题也太奇葩了,除非真的发生过,不然想象不出来。
只是当李修还在猜测这道题是不是隐藏陷阱的时候,其他包厢有不少人齐声道:"因为老鼠偷吃了丹药铺的丹药。"
这个答案是李修和白小楼都没想到的,不过李修也释然,因为从众人的交谈之中他也明白了,前段时间确实发生过这种事。
陈道心又问道:"白小楼,你可知道城西的流浪猫为什么会飞?"
"难道这流浪猫也偷吃了丹药?"白小楼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回道。
不止是白小楼,包括李修和其他围观者都差不多和白小楼一样的答案。
"非也。"陈道心摇头,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因为那只流浪猫吃了那只会飞的老鼠。"
众人顿时恍然,这个解释似乎也说得通,丹药精华都在老鼠身上,猫吃了老鼠和吃了丹药似乎差别不大。
陈道心继续道:"捕猫鸟为什么会飞你又是否知道?"
"哼!幼稚,捕猫鸟不是偷吃了丹药就是吃了那只流浪猫,真当你白爷傻不成?"白小楼觉得自己找到了诀窍,顿时就傲起来了。
"荒谬!"
然而,陈道心却是冷笑一声非常鄙视地口吻道:"捕猫鸟本来就是鸟,本来就会飞,你连这么简答的问题都不知道,你还敢说你不是弱智?不是脑残?不是蠢笨之人?"
一番话说得所有听到的人都感觉目瞪口呆,这特么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啊。
陈道心却振振有词:"既然陈某说你脑残...都是实话,那又何来辱骂之说?倒是你白小楼,公开在这酒庄中说我陈道心是背后骂人的小人,这事你要给陈某一个交代,大家说是不是?"
"是..."众包厢众人先是下意识大声喊道,但紧接着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一个个声音又快速变小。
白小楼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在这酒庄中他根本就不敢真个动手,一时间怒不可揭。
李修也被陈道心的无耻逗得捂着肚子笑了小片刻,这才起身向着陈道心的房门走去。
陈道心的房间和李修的差不多,见到一个带着无脸面具的陌生人来访陈道心也没有半点慌张,在这酒庄之中若说什么最让人放心,那就是安全了。
"这位就是陈道心陈道友吧?果然是天纵之才,不知道林某可有这个荣幸与陈道友坐而论道?"李修操着一口沙哑的声音主动问候道。
"这有何不可?陈某人可不是白小楼那等小肚鸡肠之辈,有道友愿意论道,陈某自然求之不得。"陈道心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言语之间却是大方得很,还顺带讽刺了白小楼两句。
在内心中,陈道心也在猜测眼前这个无缘无故跑过来的陌生人,陌生也还好,可这一头的银色头发加上没有五官的面具,这就只能说明对方似乎在隐藏身份。
细想之下,陈道心已经暗自做好了防备,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这一点陈道心从来都坚信着。
没等陈道心说完,李修已经自顾自地坐到了陈道心对面的座椅上,看着满桌子的菜陈道心只吃了不到一半,当下就觉得太浪费。
在李修眼里,这可不是菜,而是灵石啊。也不用陈道心招呼,自己拿起筷子就吃起来了。
陈道心已经做好准备应付这神秘的陌生人,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货居然一来就蹭吃的。
竹楼第四层的灵食是多么昂贵?以陈道心空剑门的传统来说,能容忍别人把自己的灵食吃掉?
这才刚坐下,两人就已经开始较劲了,可谓是风卷残云一般的利索,吃得杀气腾腾。
"啧啧,空剑门大弟子跟个饿死鬼似的囫囵吞枣,还有这位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头,也像好几年没吃东西一样狼吞虎咽毫无形象,还真是人以类聚啊,什么德行的人交什么德行的朋友。"
两人这边还在扫荡,房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了,一名身穿华贵服饰的年轻人摆弄着一把银色扇子亦步亦趋地钻进来。
"砰!"
李修将面前盘子里的菜使劲塞进了嘴里,随后握着筷子的右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斜着脑袋向白小楼看了过去。
白小楼毫不示弱也看了过来,随即眉头微微一皱。
修行者戴面具的不少,但这样苍白面具却没有五官的就几乎不曾见过,刚才吃东西还能看到这白发面具男推起面具露出个嘴巴,但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白小楼可不是那些普通的纨绔,身为白目家鼎鼎有名的叛逆天才,他并不会轻看每一个敢和他叫板的人。
在白小楼打量李修的时候李修也在打量白小楼。
白小楼衣着华丽也就不说了,眉清目秀,长得十分俊俏,如果再打上一些胭脂水粉,李修甚至觉得可以堪比那些头牌花旦。
除了长相之外,白小楼的双眼是黑色的,这和传说中白目家的人都是白色眼珠有所出入。
"这莫非就是刚才那个脑残加弱智的白小楼不成?"李修阴阳怪气说道,对于打扰自己吃饭的人李修从来不会有好脸色。
而此时,陈道心也吃完了,看着干干净净的盘子内心一阵满足,唯独就是有点心疼被李修吃掉的那一部分,算成灵石可绝对不少。
"且让这两人狗咬狗,等找到机会,一定要让这戴面具的把我这顿饭给我请回来。"陈道心心里想罢,这才慢悠悠抬起头看向两人。
白小楼双目微微眯着,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目光冰冷如鹰隼。
陈道心是第一个敢公开骂他的人,而眼下又多了第二个人。
前者和他身份相当也就罢了,可眼前这个面具男又是什么来路?莫非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实际上李修还真的一点都不怕白小楼。
论实力李修有信心一战,论身份背景,凌霄宗也是七品宗门,以李修在凌霄宗的身份地位也同样是叛逆的代表人物,和白小楼在白家的地位不相上下。
最重要是,不管是上吊的那个李修还是转世的这个李修,这两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比气势他们又怕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