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郁倦就和曾让坐了飞机回了国。
见对方伤口已经处理,少年才稍微松了口气,心中的愧疚也消了一些。
但是他总归是自责的。
虽然并不太想和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扯上关系。
但是目前来说,郁倦已经很难跟他完全撇除关系了。
毕竟命都是对方救的。
与此同时,柏林淮尔分公司里,高层领导办公室里的灯,已经一天一夜未关闭过。
也就是说,他们的会,已经开了一天一夜。
尽管中途有过短暂休息,但还是难抵彻夜的疲倦。
开会的面孔除了褚淮韫与谈津尔,其余皆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其中不乏有几位姿色非凡的年轻人。
个个都是面露倦意,眼里略带血丝,早已没有了昨日刚来时的整洁庄重。
会议好不容易结束,只有几位年纪已大的老古董被人搀扶着离开,其余年轻人皆松了口一直憋在胸腔的浊气,松了脑子高度紧绷的神经,懒懒靠在椅背上。
这次会议开得很紧急,依然是屏蔽了外界的消息,高度集中。
一天一夜讨论出的结果,早已让下面待命,以林西丘为主的人去实施了,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之内,公司危机就会解除。
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褚淮韫和谈津尔。
“呼…好久都没这么累过了。”男人靠着椅背,烟灰色的西装已经有了些褶皱,英俊的眉目之间爬上一丝疲倦。
谈津尔微微眯了眯眼。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那位藏在自己金屋里的小娇妻。
想着想着,嘴角就不由得勾起来了。
“剩下的摊子,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
坐在谈津尔旁边的男人,微微端坐了身子,墨黑色的西装依旧严丝合缝,没有丝毫褶皱。
但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中,也有些许沙哑。
想必是会议上,说的话太多。
褚淮韫抬手捏了捏鼻梁,浅褐色眸子里,尽是难掩的倦意。
这次柏林的分公司,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严重问题,按道理来说这样的问题是不会出现在淮尔身上的。
毕竟问题一出,淮尔总部会立马指示解决问题,没想到柏林分公司的负责人妄想只手遮天,怕这件事被总部知道了,他的职位或许不保。
而最致命的是,他以为这点事情自己可以解决。
没想到瞒到最后,分公司早已无法正常运转,前几日来到柏林,遇到了在德国的合作伙伴,无意与褚淮韫提到此事,男人才知道分公司竟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他不得不临时推下电影节的邀请,而是紧急召开了会议。
而集团的总负责人谈津尔,一直在国外和小娇妻旅游,对公司的事倒说不上不闻不问,而是过于放心了,所以这件事谈津尔有很大的责任。
当然,分公司的负责人,也不敢再留下来了。
男人自知理亏,只好闷闷应下来:“是。”
还准备早点回家呢,也不知道欢欢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孤单。
褚淮韫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理了理西装外套,迈着长腿出了会议室。
转身就看见一直候着的女人。
梁茗连忙上前,将手里的热咖啡递了过去,“老板。”
男人微松了下星眉。
接过咖啡,“郁倦呢?”抬腿走向电梯。
跟在身后的女人抿了抿唇,片刻开口道:“他说他有点累,所以提前回国了。”
褚淮韫听着,步子停顿,侧头扫了一眼梁茗。